第43章 灵吉暗话，黄风归同
灵吉菩萨皱起眉头：“大圣，你这是何意。”
孙舞空笑道：“菩萨何必搪塞？我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年，受观音大士指点，做了东土唐玄葬的徒弟，但是路过那八百里黄风岭的时候，有个黄风妖怪作乱，特来请菩萨施大法力降怪救师。”
灵吉菩萨道：“大圣叨扰了，我确是受了如来法令，在此镇押黄风怪。”
“为降此妖，如来先赐了我一颗‘定风丹’，再与我一柄‘飞龙宝杖’。”
“那黄风怪当时被我拿住，饶了他的性命。放他去隐性归山，不许伤生造孽，据我所知我也是听我尊言不曾触犯，今日大圣说他欲害令师？”
“这……”
灵吉菩萨是欲言又止。
孙舞空用铁棒戳了戳地上的黄皮子，嘿嘿笑着看向了灵吉菩萨：“菩萨有话，但说无妨，”
灵吉菩萨双手合十，道了声罪过。
才对孙舞空说道：“这黄风怪，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了琉璃盏内的清油，灯火昏暗，恐怕金刚拿他，故此走了，却在此处成精作怪。”
“如来照见了他，不该死罪。”
“故由我辖押，以防他伤生造孽。”
“但是，多年来这黄风童子也是努力修行，少造杀孽，与我言说，却是你们先害了他的虎先锋，再害了他的眼睛，还是有高人救治才得以幸免于难。”
“他与你言说？”
孙舞空的眼睛一转：“这么说，那黄风妖怪现在，是在您的小须弥山中咯？”
灵吉菩萨：“……”
我不是，我没说，你别问我。
拒绝三连。
孙舞空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了灵吉菩萨的不自然，却也落了坐，咕咚咚的把菩萨给的茶喝了。
孙舞空嘿嘿笑道：“菩萨也莫要惊慌，你的黄风童子在的话，让他一齐出来谈谈便是。”
“ 谈谈？”
灵吉菩萨看着孙舞空手中的铁棒。
也看着铁棒上挂着的黄皮子。
灵吉菩萨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黄风童子必祸神通。
一辈子可能也就能用这一次。
孙舞空低着眉笑道：“菩萨也莫要惊慌，您且听我一言，您在这里守着，有几百年了吧？”
“所为何？”
“还不是为了把这黄皮貂鼠拿上灵山？”
“你说他冲撞大圣，陷害唐僧，你用那飞龙杖拿了他去见如来，明正其罪，又算几分功绩？”
“我说实话，我没有害命之心。”
“我呸！”
藏在洞中的黄风童子一个没忍住骂了一句，从那洞中钻了出来，指着孙舞空问道：“没有害命之心，你杀我虎先锋，害我眼眸，毁我神通？”
“我可是阻拦你们西行？”
“还是图谋你们性命？”
“我是做得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们师徒能这样对我？”
黄风大圣骂的事义愤填膺，说到情动时，又是一个潸然泪下，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孙舞空：“……”
其实吧，你要非算这个事情。
黄风大圣还真的没做过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但是，没做过？
是没能做到吧。
别的不提，黄风大圣找上门的时候，可是直接用三昧神风刮倒了两台风力发电机。
这是机体，无所畏惧。
但是换做是人，当真是死伤无数。
孙舞空笑道：“你这般说，我可就不乐意，我这个人哪，你们也都知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所以很没有安全感。”
“我们老家呢，有个叫张三的人，可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呢，天底下没有人能真正的制裁他，但是还有一位大师，教了我们面对张三的时候该怎样保护自己，比如说在女生宿舍放哑铃……”
灵吉菩萨：“……”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每一个字，灵吉菩萨都听的明白。
但是放在一起，怎么就特喵的听不懂呢？
灵吉菩萨呵呵一笑：“这等凶残的魔头，怕是佛门金刚也无济于事，不知这位大师，尊姓大名。”
孙舞空坐直了身体：“他名唤罗翔！”
“不过这不重要。”
孙舞空看向了灵吉菩萨：“我要说的重点不是罗翔老师，而是安全感，你们也知道了我这个人哪，比较缺乏安全感，所以平常做事的时候，我都是有录音的，你们要听听看吗？”
孙悟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录音笔，看向了黄风童子：“你要听听看吗？”
录音笔。
孙舞空的最新制作。
也是车载播放器的改装版。
自从多心经通熟之后，孙舞空的脑海中，又很多东西都在一瞬间融会贯通了。
电子类产品。
尤其是基础类的电子类产品。
很多东西都是触类旁通的。
就比如这个录音笔。
黄风童子还在擦着眼泪：“这是何物？”
孙舞空嘿嘿一笑，按下了开关。
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慢来！慢来！吾党不是别人，乃是黄风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要拿几个凡夫去做案酒。你是那里来的和尚，敢擅动兵器伤我？”
黄风童子直接就愣住了：“这，这是虎先锋的声音，你是如何做到的？！”
灵吉菩萨却摇了摇头：“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舞空，有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有七十二般变化，花鸟鱼虫尽可变得，这满天神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的用来骗个童子。”
孙舞空也不恼，只是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真是假自有分辨，你只肖问问你家童子，他们家虎先锋，说没说过这一番话？”
孙舞空是看向黄风童子问的。
灵吉菩萨是一个劲的给黄风童子使眼色。
可惜黄风童子看不见，这孩子老实诚了，想了想好像是确实说过：“说是说过，但是……”
黄风童子认真的为自家虎先锋辩解着：“但是虎先锋就是爱吹牛皮的性格，他说好吃人，也只是吹吹牛，平常时候吓唬一下路人而已。”
“是吗？”
孙舞空看向了灵吉菩萨：“相由心生，人类也好妖怪也好，相貌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反应内心的，声音也是一样的，灵吉菩萨，你听得出来吧？”
灵吉菩萨点了点头。
他当然听得出来。
这种事情上，灵吉菩萨不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说一个三岁孩子都能识破的谎言。
“却是，这虎先锋的声音中，除却淡淡的杀机之外，还蕴藏着腥气，确是食过人的。”
孙舞空嘴角勾起：“您承认就好，他可能确确实实是没有造过杀孽，但是他坐下虎先锋有，这算是包庇部下没错了吧？”
灵吉菩萨点了点头：“是。”
此罪，不可避免。
看到灵吉菩萨点头，孙舞空心底暗笑。
承认了就好。
承认了，就不用再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上浪费口舌了，大家直接直入主题不好吗？
孙舞空摊了摊手：“所以呢，这孩子有些罪孽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不过，这罪，说大是真不算大，说小，也确实不算小，您就算是把他抓回去，也攒不到多少功德，没有多少功绩。”
“所以……”
“咱们不如谈一谈合作？”
“合作？”
孙舞空向着黄风童子扬了扬下巴：“您不妨问问你家童子，我在他八百里黄风岭上，种下的东西，是厉害不厉害，慌神不慌神？”
灵吉菩萨看向黄风童子。
黄风童子连连点头：“弟子见识浅薄，实在不知道大圣种下的是何等仙家法宝。”
“但是，厉害是真的厉害。”
“说实话，弟子直到现在还记得刚刚说感受到的心悸，我感觉，只要大圣想，我那区区八百里黄风岭只消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孙舞空谦虚的摆了摆手：“谈不上，谈不上，我也做不到让你的黄风岭灰飞烟灭，太夸张了，不过一瞬间天崩地裂还是很轻松的。”
黄风童子：“……”
灵吉菩萨：“……”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真的。
看到灵吉菩萨和黄风童子哑口无言。
孙舞空嘿嘿一笑：“不瞒您说，您家这位童子，是我见过使风最好的。”
灵吉菩萨却是摇头：“那天庭中，四御之下，雷部众神，二十八星宿，使风厉害的仙神数不胜数，为何就看上了我家童子。”
“这个嘛……”
孙舞空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灵吉菩萨，你们灵山在谋划什么，我猜不出来，我不想猜，但是我想天庭想做的事情，和你们也差不了多少。”
“我从来没信任过你们。”
“同样，我也从来没有信任过天庭。”
灵吉菩萨：“……”
比起黄风童子的一脸懵逼，灵吉菩萨脸上的沉思才更让孙舞空感到意犹未尽。
看样子灵山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绝对忠诚。
就是，绝对不忠诚。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孙舞空拍了拍手，将两个各怀心思的家伙的注意力重新召唤回来：“好好考虑一下吧，比起你那看得见的一点点功德，我这里是不是更好一点？”
“你还在你的八百里黄风岭。”
“恰好，我和不远处的浮屠山上的乌巢禅师，黑风山凌虚子，还有两界山的土地，陈鸿信，都有些关系，你在这八百里黄风岭，和我合作，别的我不敢保证，顿顿有大白馒头，这不香吗？”
灵吉菩萨：“……”
黄风童子很明显的咽了口口水。
灵吉菩萨：“！！！”
你个没出息的！
一口大白馒头就把你收买了？
黄风童子显然是犹豫了，虽然大白馒头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作为一只成熟的妖，黄风童子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大圣，恕难从命。”
孙舞空一愣：“这是为何？”
刚刚一提大白馒头，你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现在告诉我你又不干了？
我跟你讲今儿个你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小须弥山！
只见黄风童子拜了一礼：“大圣，我的三昧神风是大神通，像这几日，每天使用，已经快要伤到我的本源了，您这合作，我是真的做不来。”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孙舞空一愣，却哈哈大笑：“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那你完全不用担心了。”
“你那三昧神风，我普通的风力发电机根本遭受不住，就算能勉强做到屹立不倒，风力发电机的内里也已经尽数损坏，得不偿失。”
“我放在你门口的两个特制的风力发电机，你都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普通的风就可以了。”
“只要普通的风，就能用。”
黄风童子双手合十：“这般的话，弟子却没问题了，就是……菩萨？”
黄风童子就算心里有一百万个乐意，他也要问一下灵吉菩萨同意才行。
好在是。
灵吉菩萨心里也有些想法。
灵吉菩萨双手合十：“如此，也算是我家童子和大圣的因果，只教这童子能改邪归正，能有朝一日修成正果，我就算是同意了，又何尝不可？”
孙舞空也笑笑：“那，就说定了？”
“此事，天地为证。”
灵吉菩萨却是脸色有些古怪：“大圣，你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也敢让天地为证？”
孙舞空不屑的笑了笑：“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还是说，我影响了西行的计划？”
“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
“西游没开始的时候，演员未定，导演不明。”
“所以天地间诸多变数。”
“但是现在，演员变了，我入场了。”
“你问问他们，现在我退场，他们让吗？”
“就算我想，他们让吗？！”
孙舞空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一起去黄风岭吧，要商量的事情，还多着呢！
……
……
又是一场风霜雨雪，又是一场风花雪月。
孙舞空二郎腿翘在方向盘上，听着刀郎沧桑的声音响彻荒野：“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却像那南归的候鸟飞的那么远，爱像风筝短了线，留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车载音响中。
混杂着敖玉的声音：“大师兄，我已经容忍你把你的脚放在我的脑袋上了听歌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唱，刚刚有两波强盗都被你吓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