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庙前,言午再三确认没有人跟随,他走到小庙西南的墙角。在那里有个不明显缺口痕迹,细看能发现是人为造成--两个月牙的形状。
就是这儿了,吸取上次教训,言午让乔巧在埋藏的地方做好标记。
一把插入土中,言午的指尖顶到一块硬物。
找到了!
言午从土中取出一块木盒,虽然之前经历过一次,但现在面对两百年前留下的物品,他的心跳仍然在加速。
木盒开启,黑夜之中,一块金镶边翡翠的玉牌映入言午的眼中。玉牌上雕刻着两个前后相依的月牙,夺目的绿色仿佛在缓缓流动,有生命一般。
不愧是首任院长,这块玉绝对世间少有,光是拿在手中都觉得被滋养了。
接下来,就是去找双月组织了……玉牌应该还能叫的动人吧。言午怀着希望收好玉牌,转身回了住处。
……
夏国兵分两路。
在西南的正面战场,听命于夏国皇帝的圣者,操控着五行之力,向西南野人们展现作为夏国底牌该有的压迫力。失去满月的狼族野人在圣者面前就像稚童,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而夏国的另一路军队渡过大江,像一条索命的铁链缠上了野人的脖子,干着烧杀掳掠的勾当,一点点将绳索勒紧。
前方捷报频频,夏国军队攻城掠地,收获俘虏无数。
在世人眼中,休养生息的两百年,让夏国的实力超过野人太多。敢来挑衅的狼人显得不自量力且滑稽可笑。
另一边,锦城学院在出了崔孟定事件后,加大了管理力度。王启任正是冲击三阶武道家的关键时刻,硬木头近来也没有找言午的麻烦。
或许已经把我忘了吧……言午安慰自己。
期一学生们的修行方向越来越清晰,同时修行的任务也加重了,每天都让学生觉得疲惫不堪。
终于熬到了休息的日子,再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要走火入魔了!
言午轻车熟路地来到围墙边,跟大胡茬老师打了声招呼。这次离开学院要去找些情报,打听一下双月组织。
就要翻墙离开时,一只纤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言午浑身一震,转头看去,吐槽道:“赵大小姐,你为什么总喜欢悄无声息地待在背后。等等,你这打扮……”
赵知许不知哪儿弄来的一身男装,穿着有些偏大。此刻的赵知许白面清秀,唇红齿白,倒有几分俊俏。
“我就知道你能离开学院。”
她平时虽然装出一副不易亲近的模样,但骨子里是个爱凑热闹的,对言午和大胡茬老师说道:“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我出学院,要么我去告诉院长。”
看来是有备而来。
言午看了大胡茬老师一眼,谁知大胡茬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脸,走到大街上会被当成兔爷的。”
“哼,我这就去告诉院长。”男装的赵知许更像一个女孩了。
“等等,大白……不是,赵大小姐,好说好说。”
言午心想,罢了,反正她去哪儿自己管不着,等她离开学院就各自精彩吧。
赵知许满意地踩上言午的肩膀,爬上围墙,高处拂过的风真是格外新鲜。
言午紧随其后,翻出围墙,指着赵府的方向道:“你的家那儿。怕你久居闺房不认路,跟你说一声。”
“我……我没想回家。”赵知许一脸诚恳道,“你能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吗?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在锦城逛过。”
“不行。”
“院长!”
“?”
……
锦城有一条流浪街,住着的都是流浪到锦城的人,因此得名。
其中有不少人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肮脏到官府不愿意去管。锦城城主在街口设置了一个“闲人勿进”的告示。只要他们没犯什么大事,或者不被逮到,城主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我要进去,你确定要跟来吗?”言午站在街口提醒道。
“你来流浪街做什么?”赵知许有些抗拒,她听说过流浪街的传闻,里面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见赵知许退缩了,言午继续说道:“反正不是来玩的。要不要我带你去黑市逛逛,像你这样嫩的兔爷,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不……不用了。”赵知许向后撤了几步,一溜烟逃走了,“我到别处去逛,再见!”
“总算甩掉了尾巴,该去办正事了。”
言午这次带来些银币,进流浪街后,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袋子,因为稍不留神钱就没了……
赵知许在街边买了些吃食,心里忍不住去猜言午的事,他经常去流浪街吗?他平时接触的都是流浪街的人?那都是一群疯子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赵知许身边经过,他穿着一身武道服,双手带着铁套,朝着流浪街走去。
记得他好像叫硬木头?怎么也来流浪街了?全副武装的,难不成是来找言午的?
完了,现在言午不在学院,有危险。
赵知许赶紧吃了两口偷偷跟上,既然言午教了我操控气的方法,我也不能食言,尽可能帮他一把。
……
一件漏风的木屋,里面酒气冲天,闻着都醉。
“来壶上等的酒。”支万事把脚翘到另一条椅子上,皮包骨的手掏出几枚银币,每个都吹一遍放到耳边。
“呵,近来生意不错?”
支万事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连忙把银币往兜里塞,撒腿就跑。他一边喊道:“酒不要了!”
言午已是一阶中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逮了回来:“别急着跑,我不问你借钱。”
“哼,你那叫借?买烟花的三十铜币,你现在都没还我。”支万事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
“我借的钱什么时候不还?”
支万事任命地坐在椅子上,死气沉沉道:“还还还,所以言哥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找你打听点消息。”言午压低声音道,“你有听说过双月组织吗?”
“没有。问完了吧,我还有事。”支万事站起身,又被言午按了下去。
“真没有?”
“大哥,你真当我知万事啊。”支万事一脸委屈。
“好,那你有没有见过身上有双月痕迹的人?”言午在桌上比划了一下,“就是两个月牙的图案。”
支万事稍微顿了顿:“也没有。”
他的迟疑被言午捕捉到,言午说道:“三十铜。”
“好啊,你有钱还不还我。”支万事不满道,“一个银币!”
“成交!”言午掏出一枚银币放在桌上,“说来听听。”
“我最近恰好见到过你说的两个月牙。”支万事也压低声音,“那人现在还在流浪街。”
言午“谁?能带我去见见吗?”
“恐怕不太方便。”支万事抿抿嘴,卖了个关子。
“掌柜,上两壶好酒!”
言午早知道有这一手,没有让他看见自己有金币是明智之举,“我再多给你一个银币,够方便吗?”
支万事嘿嘿一笑道:“言哥,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是确实不方便,人家被锁在角斗场呢。”
“角斗场?”
“前几天有人从西南边境抓了一批野人,有几个拉到了我们流浪街。”支万事道,“其中一个女野人的右肩膀就有两个月牙。”
言午闻言,眼中满是惊骇之色。支万事虽然人不靠谱,但打探消息绝对准确。
为什么野人的肩上会有月牙图?难道两百年的演变,让双月传到野人那儿去了?
“我再请你帮个忙。”言午把身上所有银币都拿了出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