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王启任盘坐在修行场上，眼睛轻闭，一脸销魂的神情，身前悬浮着一颗红色珠子渐渐消失。
待到灵丹完全吸收，王启任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难测。
“恭喜任哥，成功步入三阶！”守在一旁的金角上前倒水，“如此一来，学院的格局要重新分了。”
王启任舔了舔嘴唇，笑道：“我禁欲修行快一个月。不知新玩具调教的如何了？我记得他叫言午吧，带过来让我看看。”
“任……任哥，自从崔孟定出事后，学院管得严，我们没什么机会。”金角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启任的眼睛。
王启任哦了一声，正当小弟们觉得任哥不追究时，他倏地扬起拳头，砸在了金角的脑门。
金角也有一阶后期的实力，但挨了这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到墙壁才停下。而墙壁上却留有轻微的凹陷。要是换成普通人，头已经搬家了。
“哈哈，不愧是三阶武道家。”硬木头双手叉在身前，悠哉地走进修行场，“如此霸道的力气，与王家拳术真是绝配。”
“这还得多亏你送的灵丹，品质很难得。”王启任起身道，“今天是想跟我比划两下吗？”
“你可饶了我吧。”硬木头指了指昏过去的金角道，“我还想多活两年。”
王启任大笑道：“既然不切磋，那就带上兄弟们一起去潇洒一番。”
“春心楼？”
“那儿有什么意思。”王启任眼神一沉，“要玩就玩刺激的，我记得上次那个女人和她爹娘来学院找事，浪费了我的一条狗。这回，就让她们长点记性。”
……
王启任步入三阶的消息很快传遍学院，他成为整个学院唯一一个三阶学生，实力甚至能与程尧银过招。
“别担心，王启任会记得你的。”张象拍拍言午的肩膀“安慰”道。
“借你吉言了。我相信西南刀将有朝一日也能重振威风。”
曾今压王启任一头的金威虎，现在已经不是王启任对手。被戳到了痛处，张象半天说不出话。
“我可要提醒你，王启任可是要秋后算账了。”张象轻声道，“不久前，我们学院有个人因侵犯锦城姑娘，已经被驱逐出学院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跟王启任有关？”言午转眼一想，“他是帮王启任顶罪？”
“没错。那家伙就是个怂包，干不出那事。”张象接着说道，“昨日那姑娘家里失火，一家三口都没了。听期三的人炫耀说是王启任带了十几个人，把母女两给……”
“官府查完了？”言午沉声问道，这种事在边境常见，但都是失了理智的野人。这里可是夏国第二城，他们犯了事竟然跟没发生过一样。
“查了，失火罢了，一场意外。”张象叹了口气，“你那个银发的情人，前些日子也得罪过王启任，估计也难逃一劫。你就更不用说了，把人家小弟赶出学院……”
银发情人啊，言午想起了摆放在住所内的那朵安心花，因为忙着调查自己挖的坑，自从小庙初见后，就没再接触了。
“多谢提醒。”言午笑道。
……
回到住所，红牙也恰好归来。自从言午给她穿上夏国人的服饰，她就天天往学院外跑，看戏、听说书花的都是乔巧留给言午的钱。
心野关不住，好在打扮后看不出她是西南野人。
言午取出五颗兽族灵丹，这些都是从吴长虹手上捡的，他留意着红牙的神色，问道：“在角斗场时，你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没办法救他们？”
红牙摇摇头，声音冷漠道：“我来夏国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神使，以延续棕瞳一族。他们虽为狼族，但并非是我的同类，有的家族甚至是棕瞳敌人，我没有必要出手相救。你若要吸收灵丹，不必顾忌我。”
被看穿了……
言午问道：“你知道如何吸收灵丹吗？”
“有两种方式，第一种直接吞食，吸收的速度最快，但是不能完全吸收灵丹，比较浪费。第二种，你可以用气与灵丹融合，速度会比较慢，不过能带给你不错的体验。”
“第二种方式需要多久？”
“这得看你自己的水准，若是一阶中期，吸收完灵丹需要整整半年。”
半年？黄花菜都凉了，言午挑了颗大的灵丹准备先试试，没等红牙反应过来，一口塞进了嘴里。
“……”红牙没想到这么突然，补充道，“直接吞食，大幅提升可能会让你的身体承受不小的痛苦……”
“不早说。”言午连忙把手指伸进喉咙想要抠出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红色灵丹进入言午腹中后如鱼得水，分解开来用最快的速度融进言午身体。
“唔。”
言午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只觉得腹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膨胀，钻心疼痛一阵阵向全身扩散，每一寸肌肤都起了战栗。
“你的气较为稀薄，但是容量大得惊人。”红牙淡定地摸了摸言午抽动的脑袋，“想在短时间内把空虚的部分填满，身体自然难以适应。”
“还……还要多久。”豆大的汗珠从言午的额头渗出，整个人弓成虾状，痛感比拉肚子找不到茅房要强三十倍。
“再熬半个时辰就行。”红牙安慰道。
半个时辰？言午笑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在绝望中，言午回想起了“巧录”中记载的控气方式，专注于呼吸让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自我界限会变得模糊，这样做会不会让身体好受一些？
接着脑海中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他似乎将自己的灵魂从肉体中剥离出来，以一个观察者的状态研究自己的痛感。
脑中不停重复对话：“痛……哦，然后？”
如此思考，他的疼痛果然减轻了，腹中传出的躁动也逐渐平缓。没过多久，身体感受到吸收灵丹带来的舒适感，就像久旱的土壤被雨水滋润。
红牙注意到言午的神情从五官皱成一团，变得眉头舒展，心里不禁疑惑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说半个时辰能吸收，是怕言午精神支撑不住，谎报了时间。一阶中期吞食兽族灵丹，疼上一天都不奇怪。
“你没事吧？”红牙拍了拍言午的脸。
“呼。”言午吐了口浊气，缓缓睁开眼道，“我这算是吸收完成了吗？”
“或许吧。”红牙不太确定。
“感觉还不错。”
言午拿起剩下的四颗灵丹，在红牙惊讶的注视下一次塞进了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