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朱棣传唤
距穆璟离开已经快小半个月了,姜悬依旧徘徊于查案、蹭饭和找杨杨聊天的生活中,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可是,今天洺枫的到来,却终结了她做米虫的生涯。
当她战战兢兢的来到燕王府时,却怎么也不肯进门,心里老是莫名地对朱棣有种恐惧感。虽然上次去见了潇姨后,和朱棣也熟悉了不少,可是对于知道他即将成为永乐大帝这件事实,姜悬却一直秉承着伴君如伴虎的准则,只要能离朱棣一百步远,绝不站在第九十九步的位置。
“洺枫,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啊!”姜悬正准备撒腿快跑,可洺枫却早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只见他那张原本活泼俊俏的脸上此刻却被姜悬折磨的哀怨凄凉。“姜兄弟,姜大爷,您就饶了我吧!这一路上你要么说肚子饿要吃饭,要么说头疼药休息,现在又要上茅房?燕王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再不把你带到,他非拔了我的皮不可。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罢,还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睛,妄图挤出几滴眼泪来感化一下我这颗无情的心。
看洺枫这样子实在是可怜的紧,要是秦淮河边摆摊的大婶阿姨看到他着哀怨的小模样,还不得把他搂到怀中安慰一番。可姜悬记忆中,洺枫家里好像也是世家大族吧?一位公子哥儿,需要他养家吗?还有,他并未娶妻,哪儿来的小啊?
洺枫看着姜悬正疑惑地打量着自己,暗道刚才的理由编的实在有些缺乏水准,可前半句话却是真真儿的,再不回去的话,王爷还不得把自己给废了!
洺枫苦恼的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姜悬实在是于心不忍,踌躇了半天后,终于迈开大步的走了进去。
绕过九曲回廊,只见湖中的那座小庭里朱棣乌发高束,一袭紫衣在微风的吹拂下更添些许华贵之气,朱棣就这样坐于案前,手提狼毫,视外界为无物的泼墨作画。
姜悬不由得被这样的朱棣所震慑,虽然她不是“天命论”的信徒,但看到朱棣就这样坐于亭中,周边的一切好似因为他的光华而黯然失色,视线不自觉地都会被那英气逼人的身影所吸引。
“参见王爷。”姜悬和洺枫纷纷朝着那个正在认真作画的人行礼,奈何宣纸上的世界太过于精彩,朱棣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副正在继续的画作上。
这王爷不发话,姜悬等小蝼蚁只得静静地侯在一旁听候差遣。可这都快站了小半个时辰了,朱棣还是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没有看到亭子里的那两座雕像似的。
虽然洺枫对于朱棣这种冷处理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罚了那么久,看王爷那样儿,还是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洺枫只得在心里暗暗叫苦,并思量着,以后只要是姜悬的事,自己一定要避而远之,省得再殃及无辜。
可那边的姜悬嘴里也没闲着,这小半个时辰里,她早已经把洺枫的祖宗二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死洺枫,小混蛋,没事儿叫我来那么早干嘛?害的我在这儿被罚站。看我回去,不吩咐小柴胡用它那两个星期未剪过指甲的小爪爪挠死你。”
终于,老天好似听到了这两位可怜人的祷告,带丫鬟取来印章朱棣落完款后,这位主子终于发话了。“坐吧!”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姜悬和洺枫却如蒙大赦,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亭边的扶椅上坐下。
看到他俩这样,朱棣不禁地有些好笑,才罚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自己可是在这儿等了他们足足两个时辰。
“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要问问你案子查的怎么样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也该有些消息了吧?”朱棣饮了一口茶后,缓缓地开口对着姜悬问道案子的进展。
这边姜悬听到朱棣这是为了案子事情,而不是要吩咐其他什么折磨人的事情,顿时心里就跟放了两个大礼炮似的,开出了一朵朵娇媚的烟花。正了正身子后,方抱了抱拳答到:“回王爷的话,这几天我会安排一处戏,戏演完了,真凶也就自动出现了。”
“哦?什么戏?可否说来听听。”朱棣不由得有些好奇,很想知道姜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嘻嘻!不可不可,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我会邀请王爷一起去看的。”这说出来了不久等同于才看了电影的开头,电影的编剧就来告诉你它的结尾,即使语言描述的如何天花乱坠精彩动人,那么相信你也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冲动。
“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也别太忙,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来先吃点糕点。”朱棣自己动手把一直放在托盘里当摆设的糕点递给姜悬,是的红豆糕,看上去很是酥脆可口。
“王爷,你若是有事要我帮忙的话只管说……这样……嗯,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姜悬听着朱棣突然转了性子对她轻言细语的还递糕点心里直发毛,你看过哪家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安过好心。
“陪我看戏去吧,我摆了一个戏台,请了有名的戏班,就当为你解乏了。”朱棣说完没等姜悬反驳的便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余下的姜悬怔愣着不知道该作何处理。洺枫目光一闪,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推了姜悬一把。
“还不赶紧去,王爷的请的戏班可是最好的,有钱有势都不一定看得到,赶紧谢恩去。”洺枫也能看出姜悬的不情愿,但他心里却有些心疼王爷了,若不是……有那个记忆的话,王爷对人也不会这么冷淡吧,就连想关心体贴个人都搞得这么莫名其妙。
“哦哦,你要是觉得这是赏赐的话就一起来啊。”姜悬小声嘀咕道,这算哪门子赏赐,明明就是折磨。
她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看戏,搞什么幺蛾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