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迷迷糊糊中,张可可觉得左手很温暖,但她怎么也醒不来,隐约中听到了在场人的对话。
女人:家里不可能有蚊子,怎么就骨痛热症了呢?
男叔:他去了学校再去舅舅家,可能在途中中招了吧!
男人:不重要了,现在我只希望她快点醒来。
女人:哦,对了,我刚刚看了公司报告,没什么问题,运营基本恢复了正常。
男人:新年了,也该有所进步,否则一直停留在国内市场没什么前途,很快就会淘汰。
女人:怎么进步?
男人:我想和国家合作。
女人:什么意思。
男人:军人和警察需要很多先进的科技,尤其是缉毒和勘测这方面的科技。
女人:你是想发明007武器。
男人:嗯,可以这么理解。
女人还是不解:那和不要在国内发展有什么关系吗?
男人:钱多。
女人干咳:真有你的。
男叔:你一整晚没休息,今晚就让我守着吧,刚刚我可是睡了个好觉才来的。
男人:不了,她没醒,我也睡不着。
女人:你真要和她结婚?
男人没出声。
又一次,张可可睡着了。
。。。。。。
早上七点,一束光直撒在病房内。
司胤凤看向窗外,站起来把手插在裤兜里,然后走到窗前。
正好,张可可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这细条分明的骨构,白皙却不苍的皮肤,让他身上的白衬衫显得多么的多余。
张可可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男孩子,但自知之明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
张可可低头沉思:怎么办,这几点的接触,我好像更喜欢他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三年后我们可是要离婚的,我不能陷进去,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你醒啦?”司胤凤盯着张可可,语气有些疲惫加温柔。
张可可点头,表情很冷漠。
司胤凤向她伸手,但没想到张可可躲开了。
司胤凤诧异。
“我、我没事。”张可可说完,按了身边的护士铃。
护士进来后,开始帮张可可做全面检查,还顺带把司胤凤赶出去。
“姑娘,你男朋友可真爱你啊!他一整夜守在你床边没睡呢!我见过这么多人啊,可少见这种,大部分只是来送送食物然后去忙工作了。”
“是、是吗?”
“好好珍惜,这种男孩子可不多,有钱、贴心还长得好看。”护士阿姨花痴起来。
张可可微笑,没说话。
护士离开后,司胤凤进来了。
张可可没有直视他,只是从隔壁的抽屉里拿出手机,然后播给九牛,“喂,九牛,我生病了,在医院,你今天应该没课,过来找我吧!”
“生病?什么病?昨天不是好好的吗?难道出火锅吃出问题了?”九牛着急道,“你等着你,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
“你什么意思?”司胤凤黑着脸问道。
“我没事,不用麻烦你了,我的室友马上过来,她会照顾我的。”张可可道。
“你可别忘了,我们今天结婚,你应该待在我身边。”
张可可抿嘴,“我暂时不和你住,但结婚依然继续,户口本在我的书包里,我的室友会带过来的。”
“......”司胤凤脸非常的黑。
张可可没看他,因为不敢,所以躺回床上说道:“我累了,我先睡了,你没事就离开吧!”
司胤凤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很生气,但看在张可可生病的份上,选择隐忍。
司胤凤带着怒气把门关上,然后消失在医院里。
知道司胤凤人走后,张可可起身打了通电话给九牛,“喂。”
“喂,你怎么样,难受不?”
“没有,我没生病,刚刚边上有人,随便撒了个谎走开了。”
“哇,大姐,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帮我个忙。”
“说!”
“等下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然后找一个穿着绿帽子和绿外套的女孩,把书包给她。”
“哦,好!”
电话挂了。
张可可叹气。
一个星期里,张可可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现在也是。
她不刷朋友圈,也其实没有,连宿舍的人除了有她的电话,连微信都没有。她从小到大不喜欢吵闹,所以基本不住宿舍舅舅在家她就不回家。
在学校人眼中,她就是略隐形的美女学霸,考试永远排名第十,但永远不是第一,但她其实不是什么学霸,只是通宵熬出来的。没有好成绩就没有奖学金,没有奖学金就代表她要自己付学费,每学期几百万,她卖内脏也付不起。
对她而言毕业证很重要,因为她可以选择更高薪的工作来应付败家舅舅,但她不接受天掉下来的馅饼,所以拒绝了司胤凤的家产。
她现在很明确知道自己和司胤凤的关系,所以退后几步,只要过了三年,她的日子就会恢复以前。张可可不相信日久深情,因为自己很早之前就爱上了他,只不过大神是食物链的顶端,她碰不着,所以尝试一段恋情,没想到以失败告终。
“喂!发什么呆呢?我进来很久了。”一个女孩拿着一袋东西在张可可面前晃悠。
张可可回神,笑道:“你来啦?”
“嗯,来了很久了。”女孩递给她书包和食物,“诺,书包还有食物。不过你骨痛热症能吃这些油炸的吗?”
“不知道,”张可可说完,打开烧烤大口吃着。
“你真重口味,早餐吃这些。”
“你吃吗?”
“不吃,”女孩坐在椅子上,“你昨天跟我说你要结婚了,真的假的?”
“真的,但不是真结婚,就各有所需,只限三年。”张可可道。
“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总是对结婚抱有童话幻想的你既然愿意嫁给一个合同。”
张可可沉思。
“你喜欢他吗?”
“我爱他,但他不爱我。”张可可吃完,继续狂吃。
“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答应他?”女孩问。
张可可摇头,“我是因为我舅舅才答应他的。”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可有意思了,昨天我不是回家吗?我既然在垃圾桶里看见刚用不久的保险套。不仅如此,我舅舅回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
“噢噢噢,那我明白了,你是在逃避你舅舅。”
张可可默认。
“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你是张钧和谢晓婉的女人,但他们现在在哪我是真找不了,好像......被人刻意隐瞒了一番。”
“正常,听邻居说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国家研究所的科学家,他们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信息可不能被人盗。”
“那你不好奇他们现在在哪吗?”
“好奇,但我相信再找一段时间肯定找得到。”
“找到了又怎样,胖揍他们一顿吗?”
张可可摇头,“就想问问抛下我的真正原因。”
“你舅舅不是说了吗?他们俩私奔不要你了。”
“但邻里对他们的讲诉确实另一个场景。他们说我爸妈是善良且乐于助人的人,我不相信这样的爸妈会做出抛弃孩子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女孩沉默。
张可可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