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气入侵
“萱儿！”听到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喊，云水的心瞬间揪紧。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更别提找到萱儿的位置。他下意识地想运转灵力探查，可丹田依旧死寂，只有那枚藏在怀里的“炼丹童子”卡牌微微发烫——这是他除了“逍遥散人”外，唯一能调用的卡牌，虽只有练气初期实力，却能勉强提升五感。
虽然可能暴露身份，但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云水咬牙，心念一动，指尖立刻泛起微弱的灵力波动。卡牌附身的瞬间，他只觉得眼前的黑暗似乎淡了些，耳边杂乱的风声里，竟能隐约分辨出萱儿的呼吸声来自左前方三尺处，空气中的腐烂味也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他循着那道呼吸声，踉跄着伸手去抓：“萱儿，我在这儿，别慌！”可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的雾气，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在这时，李师叔的吼声突然在雾气中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糟糕！这雾气有问题，能隔绝灵力和五官！大家别用灵力探查，会被雾气反噬！”
云水心里一沉——难怪他刚附身卡牌时，只觉得灵力运转滞涩，连五感的提升都如此微弱。他停下动作，侧耳细听，却发现周围的声音正变得越来越模糊：练气期弟子的呼喊声、凶兽的吼声，甚至自己的呼吸声，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唯有萱儿的声音还在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哭腔：“十师兄……我好冷……声音……越来越远了……”
“萱儿！别说话，节省力气！”云水急忙回应，可他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雾气吞噬，连自己都只能听到模糊的回音。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踢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弯腰一摸，竟是一块布满裂痕的青石板，石板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五感的敏锐在此刻成了折磨，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血迹中混杂的腥气，与空气中的腐烂味交织在一起，让人胃里翻江倒海。更让他心慌的是，萱儿的呼吸声正在逐渐变弱，原本清晰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少女从未在那里出现过。
“萱儿！萱儿！”云水忍不住提高声音呼喊，手忙脚乱地在雾气中摸索，指尖划过冰冷的岩壁、散落的碎石，却始终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李师叔的声音还在远处回荡，似乎在组织弟子们聚拢，可雾气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各自的方寸之地，连彼此的位置都无法确定。
云水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没有灵根，若恨自己力量。可现在，他只能靠着卡牌勉强支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快速爬行。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比之前闻到的血迹味更重，更让人胆寒。云水猛地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怀里的“逍遥散人”卡牌——这一次，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逍遥散人这张卡虽然附身之后实力可以瞬间达到练气巅峰，但是附身时间较短，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想交出底牌。
“该死！这破雾到底什么时候散！”云水又一次扑空后，忍不住低骂出声。耳边的“沙沙”声越来越近，那股浓烈的腥气像附骨之疽般缠在鼻尖，让他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原地打转，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弄清楚那发出声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借着“炼丹童子”卡牌带来的微弱五感，云水摸索着往旁边的岩壁退去，指尖在冰冷的石壁上快速划过，试图找到能藏身的缝隙。雾气中，那“沙沙”声似乎分成了好几股，从不同方向朝他围拢过来，伴随着细碎的“咔嗒”声，像是某种甲壳类生物在爬行。
“躲哪儿去……”云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快要绝望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处凹陷——是个半人高的岩缝！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弯腰钻了进去，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壁，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岩缝外，“沙沙”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某种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云水死死攥着怀里的“逍遥散人”卡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要那东西靠近，他就立刻激活卡牌，哪怕只有炼气巅峰的实力，也要拼一把。
可就在这时，岩缝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脚下的地面像是被抽空般往下塌陷！云水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着黑暗中坠落。下落过程中，他的后背不断撞到岩壁，剧痛传来，意识很快变得模糊，最后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云水在一阵刺骨的寒冷中醒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般疼，尤其是后脑勺，一阵一阵地发晕。眼前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气，而是一处昏暗的地下洞穴，洞顶镶嵌着几颗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矿石，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云水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手刚一落地，就摸到了一堆冰冷、坚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瞳孔瞬间收缩——地上密密麻麻铺着的，全是人的尸骨！
颅骨空洞的眼窝对着他，肋骨散乱地堆叠在一起，有的尸骨上还残留着破碎的衣物碎片，看款式像是很久以前的修士服饰。空气中弥漫着比遗迹里更浓重的腐烂味和铁锈味，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云水猛地收回手，连退几步，后背撞到了洞穴的岩壁，才勉强稳住身体。他看着满地的尸骨，心里满是惊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骨？是之前进入遗迹的冒险者，还是……上古时期的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着幽绿的光芒仔细观察洞穴。洞穴不大，大约只有十几丈见方，除了满地的尸骨，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破碎的法器残骸，法器上的灵光早已消散，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
“萱儿……李师叔……”云水轻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彻底失散了，现在只能靠自己走出这里。可一想到外面那诡异的雾气和发出“沙沙”声的未知生物，还有这满地的尸骨，他就忍不住一阵心慌。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洞穴中央的一具尸骨上。那具尸骨比其他尸骨更完整，胸口处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云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拨开尸骨上的肋骨——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烈”字，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烈王谷……烈字令牌……”云水拿起令牌，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他看着令牌上的字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令牌，会不会和烈王谷的遗迹有关？甚至……和那两名失踪的练气期巅峰修士有关？
云水攥着黑色令牌，在洞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手指反复抚摸着冰冷的岩壁，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出口。刚才坠落的地方早已被碎石堵住，岩壁光滑坚硬，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仿佛这个洞穴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该死！入口到底在哪儿！”他用力踹了一脚岩壁，疼痛从脚尖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躁。更让他心慌的是，丹田处那股微弱的灵力波动突然消失——炼丹童子卡牌竟然失效了！他尝试再次激活，可卡牌毫无反应，五感瞬间恢复到凡人状态，周围的声音、气味都变得模糊，只有那股腐烂味依旧刺鼻。
“怎么会这样……”云水瘫坐在尸骨堆旁，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打开脑海中的卡牌界面，只见原本的五张卡牌中，三张都呈灰色，逍遥散人、痴情弟子、炼丹童子都黯淡无光，只有“散修”和“混沌骑士”两张卡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目光落在“混沌骑士”卡牌上，卡牌下方多了一行从未见过的词条：【梦魇状态：附身1%，每次附身额外消耗 10年寿命】。看到“寿命”二字，云水瞳孔骤缩——消耗寿命的卡牌，简直是饮鸩止渴！以他现在的凡人寿命，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他立刻移开目光，看向“散修”卡牌。没有多余的犹豫，他心念一动，选择了附身。一股远比炼丹童子卡牌更强大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丹田处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连之前摔落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更奇怪的是，他还觉得周围的环境格外亲切，仿佛这里的空气都在迎合他的存在。
“这感觉……”云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这个感觉和附身“逍遥散人”的时候有些相似，估摸应该也是炼气巅峰修为吧。
可下一秒，他皱起眉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与灵气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气息阴冷、霸道，带着一丝邪异的波动，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他深吸一口气，仔细分辨着这股气息。突然，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这……这是魔气！”
他曾在宗门的典籍中见过对魔气的描述——与温和滋养的灵气不同，魔气霸道嗜血，能侵蚀修士的心智，是修仙界人人喊打的邪异能量。可此刻，这股魔气不仅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让他觉得亲切，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伙伴。
“为什么这里会有魔气？”云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满地的尸骨上。难道这些人都是被魔气所杀？那两名失踪的练气期巅峰修士，会不会也遇到了魔气？还有那块黑色令牌，上面的“烈”字，会不会和魔气有关？
随即云水打开脑海中的界面，修为词条解锁了：魔士？！
云水正思索着，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附着在灵力上的魔气竟在自发流转，且运行轨迹格外诡异。他下意识内视，只见淡黑色的魔气并未像灵力那样涌向丹田，反而朝着心脏的方向汇聚，在心脏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每一次心跳，气膜都会微微震颤，散发出更浓郁的邪异气息。
“居然在心脏运行……”云水心头一惊，这与宗门典籍中记载的任何修行方式都不同。散修卡牌能同时驾驭灵力与魔气本就够反常，如今魔气的运行路径还如此怪异，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魔气的流转，自己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连洞穴深处震动的频率都能清晰捕捉。
可眼下根本没时间细究这诡异的修行方式，震动声越来越近，地面上的尸骨都开始轻微颤动。
“哗啦——”
一声碎石滚落的脆响，一条水桶粗的大蛇突然从洞穴深处的阴影中窜出！蛇鳞呈暗绿色，布满了不规则的黑色斑纹，两只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云水，分叉的舌头快速吞吐，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腥臭的气息。
“3级魔兽绿纹蟒！”云水瞳孔骤缩，根据宗门典籍记载，3级魔兽相当于练气巅峰修士的实力，但蛇类魔兽的缠绕与毒牙极具威胁，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因为云水自己也搞不清魔士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是感觉和练气巅峰差不多就以此称呼了。
绿纹蟒显然将云水视作了猎物，刚现身便猛地扑了过来，巨大的蛇头带着呼啸的风声，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水不敢硬接，侧身急闪，堪堪避开蛇头的撞击。蛇头撞在岩壁上，发出“轰隆”一声闷响，碎石飞溅，岩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好强的力量！”云水心头一凛，刚才若被撞实，恐怕胸骨都会碎裂。绿纹蟒一击未中，尾巴突然横扫而来，带着破风之声抽向云水的后背。云水脚步急踏，借助灵力纵身跃起，落在一堆尸骨上，可还没等他站稳，绿纹蟒的身体已经缠绕过来，暗绿色的蛇鳞反射着幽绿的光芒，将他的退路彻底封锁。
体内的魔气突然躁动起来，心脏周围的气膜剧烈震颤，一股嗜血的冲动涌上心头。云水咬了咬牙，强行压下这股冲动——他很清楚，一旦被魔气主导心智，就算能杀死绿纹蟒，也可能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