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知之痛
“幸存者的记忆都要洗掉吗？”
“是的。”
“合着我的记忆也要被洗掉？”
杨启正不由有些发愁，假如处理局以此来要挟自己的话，那除了当场加入处理局，似乎并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
好在，牛小花接下来的回答，倒也让杨启正将心放了下来。
牛小花摇头道：“杨大哥你是灵能者，自然不会跟普通人一个待遇的。”
“我们洗掉幸存者的记忆，主要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将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
对于这个解释，杨启正也表示十分理解。
这次在隧道里，这些幸存者可是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包括着自己的特殊。
假如让她们胡乱说的话，不但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同时也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因此，洗掉幸存者的记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估摸着，以前超自然事件处理局也没少这样干过，业务相当的熟练，甚至有专门的扫尾组来善后。
杨启正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了一句，“对了，幸存者里有一个是我的表妹，她的记忆也必须洗掉吗？”
杨启正指的便是刘乐乐，刘乐乐记忆如果被洗掉的话，杨启正觉得或许有些小小的麻烦。
毕竟刘乐乐也在隧道里困了两天，洗掉记忆的话，这两天估摸着就要清零了，那么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就变成了泡沫。
同时，杨启正也有些担心，害怕这洗掉记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原本刘乐乐就笨，要是再伤了脑袋，怕是直接变成笨蛋了。
“您的表妹？”
牛小花闻言，不由地愣了一下。
她莫名想到，那个一直嚷嚷着要救表哥的姑娘。
“有问题吗？难不成我不该有表妹？”杨启正笑问道。
牛小花连忙摇头，又确认道：“杨大哥，您的表妹，是不是叫刘乐乐？”
对于每个幸存者，处理局都详细记载了她们的个人信息，其中自然是包括刘乐乐的。
即便有了洗掉记忆的保障，但处理局在短期内，还是会对这些幸存者进行监视的。
因为人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即使被洗掉了记忆，也会有记忆重新恢复的情况。
到那时，处理局就该再次采取行动了。
监视的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什么脏东西偷偷藏在幸存者身上，然后伺机伤人。
以前处理局业务还不太成熟的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惨案，最终致使将近百人伤亡，可谓是极其惨烈的教训。
杨启正对于牛小花直接叫出了刘乐乐的名字，倒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幸存者过来，指定是要登记一下的嘛。
“是啊，她现在还好吗？”
杨启正挠了挠头，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幸存者的踪迹。
饶是杨启正理解处理局的小心谨慎，但这种一直软禁着幸存者的做法，还是让杨启正有些不舒服的。
“杨大哥还请放心，每个幸存者我们都会优待的。”
牛小花猜到杨启正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道：“她们虽然没法在主营地活动，但在居住区里，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我们并没有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只是为了全局着想，不希望她们乱跑。”
眼看牛小花这般焦急地解释着，杨启正倒是忍不住笑了。
他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即便处理局坚持要把刘乐乐的记忆洗掉，自己也是会表示理解的。
毕竟这一切都是规矩，若是每个人都践踏规矩，那么规矩的存在，将会毫无意义。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杨启正还是希望能保留刘乐乐的记忆。
杨启正摇头笑道：“小花，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保留我表妹的记忆啊？”
这才是杨启正现在最关心的点。
闻言，牛小花不由更加着急了。
以往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幸存者中居然有灵能者的亲戚，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
要知道，灵能者虽然都很高傲，但对于自己的家人，还是相当到位的，自是不可能让他们身陷险境的。
牛小花自己并没有做决定的权限，她只能去征求白枫的意思。
只是，牛小花现在也不确定白枫会不会就此事打破规矩，毕竟以往可从来没有直接放走幸存者的前例。
没洗记忆的倒是有，不过那是建立在该幸存者加入处理局的前提下。
牛小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很担心，要是回答令杨启正不满意了，可能会降低对处理局的好感，那可就对招募工作不利了。
可若是顺着杨启正的心意来说，事后在白枫那边又得到相反的指示，那更为麻烦。
“是不方便说吗？”
杨启正看出牛小花很纠结，心中倒也清楚了，毕竟处理局是官方机构，一切还是得按照规矩来的。
估摸着，刘乐乐的记忆是非洗不可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自远而近。
杨启正回头一看，发现白枫正面带微笑地快步朝这边走来。
“白指挥官！”
牛小花看到白枫，也是相当欣喜。
她是做不了决定，但白枫可是有这个权限的。
白枫理也没理牛小花，径直走到杨启正面前，笑道：“杨兄弟，既然是你的表妹，那自然是可以不按照规矩办事的。”
“只是...”
白枫微微眯起双眼，道：“她知道太多，或许并不是好事啊。”
闻言，杨启正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自是明白白枫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乐乐知道有关鬼怪的事情，对于这个世界，便会多一分恐惧感。
当你不知道一件事时，这事永远不会在你身边发生。
可当你知道后，你就会发现，它无时无刻不在。
洗掉幸存者的记忆，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引起社会混乱，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幸存者。
上世纪早期，处理局还没有成立的时候，经常会发生怪力乱神的事件，这些事件的幸存者，余生过的都相当辛苦，一个个精神多少都会出些问题。
没有相应的承受能力，知道的越多，便会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