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童在路上边走边聊着,这二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你说你叫雪娘,还是我媳妇儿,能跟我讲讲我们的事吗?我实在是没印象了。”
“哎!我不叫雪娘,只有你才叫我雪娘。”
“那我就跟你讲讲吧,咱们从小到大的事,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小姑娘开始回忆起自己打从记事起的那些事儿。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严冬,这天丰年的爹上山砍柴,在回家的路上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他闻声而去,在一棵雪松下发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虽家境贫寒,但不忍心见着婴儿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便带她回了家。
“媳妇儿!我回来了!”
“当家的!你这怎么还带回个孩子?”
“嗨呀!你别提了,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把孩子放在一棵雪松下,我不带回来,会冻死的,我不忍心啊!”
丰年的娘亲接过婴儿。
“瞧你说的,我也没怪你把她带回来,相反我还挺高兴的,咱俩现在也没个孩子。哟!还是个女娃娃,这娃娃生得真好看,咱们就养着吧!也就添份碗筷,不打紧。”
“听你的!不过,媳妇儿,你听我说,这孩子命可真大,外面冷的刺骨,我都受不了,我听着哭声找到了她,抱起她的时候她就不哭了,还冲着我笑,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冷。”
“这娃娃命大,遇到了你,是她的福气。”
“要不咱给她取个名字吧!”
“好啊!”
“我是在大雪天的雪松下捡到她的,要不,媳妇儿,这孩子就叫丰松雪如何?”
“丰松雪……好!这名字挺好听的,就叫这名吧!”
丰年的娘亲温柔地摸着孩子的脸蛋,叫唤着她的名字。
“松雪!松雪!你看!孩子笑了,她喜欢这名字。”
一年后遇到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大旱持续到了第二年,百姓可谓是民不聊生,可就是这样的特殊时期,丰年出生了。
一个破旧的土屋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丰年的娘亲虚弱的从床上坐起。
“松雪来!别躲在门外了,来!看看你的弟弟。”
丰松雪那时才三岁,她盯着眼前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去握住那一双比他还小的手。
“松雪你是姐姐,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丰松雪连连点头。
丰年的爹这才匆匆地赶了回来。
“媳妇儿!真是苦了你了,是村里阿牛跑来告诉我你生了,我听了立马就赶回来了。”
“不打紧,快!先看看你儿子。”
丰年的爹兴奋的抱起自己的孩子。
“太好啦!太好啦!我丰江有儿子啦!媳妇儿你太厉害了,给我生了个儿子。”
“当家的,是你厉害,哈哈哈……”
“当家的,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
“好!好!我想想。”
“这孩子命苦,生在这大旱,咱们家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希望借这孩子的气运能给我们家带来好运,就叫他丰年吧!来年定是丰收之年。”
丰年的娘轻轻抚摸着丰年的脸蛋。
“丰年会给咱们带来好运的。丰年!丰年!对不对啊!”
没想到来年居然真的久旱逢甘雨,这场大旱才算告一段落。
丰松雪五岁那年的某一天。
“松雪,你也懂事了,爹娘跟你说件事吧,你其实不是爹娘亲生的。”
丰年的娘亲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娘!我晓得。”
丰松雪很平静,她虽只有五岁,但那份坦然哪儿像一个五岁孩子有的,她真的很懂事。
“松雪,那天爹娘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啦!”
“嗯!”
“那你愿意当爹娘的儿媳吗?”
“爹!娘!我会照顾好丰年的。”
“松雪,爹娘没有打算强迫你,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说出来。”
“爹娘!我愿意。”
“咱们松雪真懂事,你做了丰年的媳妇儿,咱俩依旧是你爹娘,你虽不是咱俩亲生的,但你这辈子都是爹娘的亲女儿。”
“嗯!”
又过了五年,南蛮将战火烧至九州南部边境,边境一时可谓是生灵涂炭,边境周围的百姓更是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大批难民向北边逃窜,与此同时九州境内也是人心惶惶。
……
“爹娘为了保护我们被那些贼寇所杀,我带着你逃了出来,之后,你就跟着我逃到了这儿。走着走着,你就突然晕倒了,醒来后,就成你现在这样了。”
“雪娘,我明白了,但我还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想了,咱俩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些什么,忘记过去或许是件好事。”
“对了!雪娘,你还没说为什么只有我叫你雪娘。”
“这个我印象可深啦!你一岁大的时候咱娘让你叫她娘亲,你叫了,但你是看着我叫的,当时娘都有点嫉妒了,毕竟这是你的第一声娘亲。后来你说话利索了,你还喊我娘亲,咱娘拿你没办法,就让你叫我雪娘,之后你就一直叫我雪娘。”
“原来如此!那我就继续叫你雪娘,我虽然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对雪娘你就是感觉格外的亲切。”
“小年!你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了!”
“感觉你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起话来像个大人,你之前都傻乎乎的,老爱跟我撒娇。”
“是吗?哈哈~”
“不过也好,你懂事些,咱俩也能活的久些。”
“话说雪娘,咱们这要去哪儿啊?”
“去青阳城,那儿接济难民,到了那儿咱就有东西吃了。”
“雪娘,你去过青阳城吗?”
“没去过,我也是问那些大人才得知的,跟着人群走就能到,咱还是少说话,加快步子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