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红叶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吃饱那还得了！”
“合体吧？我来组成头部！”
“没用啊没用啊，太强了太强了……”
“红叶你个叛徒！”
“红叶你个败类！”
“红叶，狡诈恶徒！”
“亏得主人养你那么久！”
“出来就又认相公又认爹娘！”
“该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殿后我先撤了！”
“等等我等等我。”
在周围无数人的注视之下，五团浓郁的漆黑烟雾从五位长老脑袋之上冒了出来汇聚半空，然后一溜烟向着遥远的天际冲刺而去没了身影。
五位长老皆是身体瘫软倒在地上。
……
“好强的力量啊，残魂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吃了这股力量应该能有望通灵！”林家老祖站在半空喃喃自语。
“我儿林萧你好生安息，待我他日给你弄个弟弟出来，继承你的遗志。”
可这时候他忽然眉头一皱，没来由的心脏突突了几下。
半空中漆黑一片的浓雾中，忽然有一道道红色光芒迸射而出，刺破黑暗照亮了天地。
紧接着，无形中似乎有一张大口猛地张开，硬生生将周围这股浓郁到极致的黑雾直接吞了下去。
黑色雾气消失之后，露出了陆沉舟那依旧高挑的身影。
他缓慢抬起头来张开双臂，一头长发开始如瀑布般疯狂生长，身外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一件红色长衫所取代，双目睁开的时候，瞳孔深处迸射出了诡异的赤红色光芒。
他先是看了看广场上已经倒地的五个身影，又转头看向远处的林家老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嘴里吐出的音调如空灵般掺杂着男声和女声，像是一男一女在优雅合唱。
“谢谢你的食物，很香。”
平静的语言像是出自教堂的吟唱，漫天狂风都在这声音中平息下来，一头长发却开始无风自动，他像是死而不僵，又像是重获新生，平静如水面的目光扫过世间万物，漫天的红色映照八方。
“那是个……什么东西！”所有人目露骇然纷纷后退，那种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刚刚所见的巨大天使。
因为天使沐浴在圣光中象征着圣洁，象征着正义，更何况他们有些见多识广者也知晓修炼一途的最后一步便是羽化一境，虽然惊讶，但却合情合理。
但现在眼前的身影，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他如魔尊亲临，又如鬼王现世，他出现的一刻带着无穷无尽的死之寂寥，附近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部在瞬间枯萎，漫天的悲伤和诡异气息相结合如同化作实质一般向着八方不断扫荡。
值得庆幸的是，他脸色平静只是带有哀怨，还并未发怒……
程浩依旧站在高山之顶，只是以他的身份目光中都流露出前所未有过的震惊之色。
“那莫非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良久，最后狠狠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右手一挥转身向着山下慌忙走去。
……
楚梓月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处高楼之顶，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躺椅和遮阳伞，在这优哉游哉晒起了月亮，刚刚急躁的神态已经消失，此刻似乎天下大事都如过眼云烟。
“小姐，您来了。”老者神色恭敬，说出了一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话。
“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分身和本体虽然感情共享，但毕竟只是分身，所营造出来的感情会有懦弱，会有恐惧，会有震撼……”老者语气平静，“但您不会。”
“这么热闹的场面，本体意识不来瞧瞧委实有些可惜啊不是吗？”楚梓月轻声开口，如今的这具分身，已经被她本体意识所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位应该是程家公子，程浩吧。”老头遥望着远处的高山之顶，目光尖锐愣是刺破重重夜幕认出了此人。
“是他，听说浩阳城最近动荡不小，这公子哥还有闲情雅致来这看热闹。”楚梓月端起一旁的果汁将吸管送到嘴边。
“智脑的研究出问题了？”老头疑惑的问。
“具体不清楚，这你得去问他。”楚梓月转头看向远处半空，“我反倒比较关心这边，你有什么看法？”
“老夫认为，借款利息还是要少了。”老头若有所思，脸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沉舟的身份调查了吗？”楚梓月又问。
“查了，关于来到南山城之前的信息一片空白。”
“空白？我在互联网有特殊权限，你没有调用吗？”楚梓月眉头一皱。
“调用了，还是一片空白。”老头沉默片刻，“对方的权限，应该不比我们低。”
“有意思。”楚梓月轻笑。
“要想让这件事尘埃落定，恐怕还需要您亲自出面，陆沉舟的圣级灵海以及他身后的种种谜团，最好不能外传。”老头神色凝重。
“屠城吗？我喜欢！”楚梓月忽然眉飞色舞，“现在就调集联邦军队，最好是出动精英军团！”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老头连忙摆手摇头，“空间裂缝崩塌导致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修士，若是要屠城，恐怕会在互联网上引起过大的舆论波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梓月看向老头意味深长。
老头顺势点了点头，似是两者都心领神会。
可楚梓月忽然眉头一皱。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所以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额……”老头愣了一下，慌忙抹了下额头冷汗，“我的意思是契约……鬼契！”
……
陆沉舟身形站在半空中，可他的意识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控制权，目前在红叶手里。
红叶直视林家老祖，目光平静如星辰。
“我的残魂……该死的，都被你吃了？你这是在找死！”老祖已经气的浑身颤抖眼里布满血丝，他仰天高呼一声右手再次一挥，手中毛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橙光的小钟悬浮于掌心之中。
这是一件传说级别法宝。
与此同时，老祖周围分魂境界的强大威压迅速聚集，小钟开始肉眼可见的扩大，最终悬浮在了红叶头顶之上。
可红叶并未躲闪，也没有丝毫惊慌，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巨钟，又转头看向老祖，神色略显哀伤。
“主人说过，遇事三思而后行。”男女混合的声音响彻夜空。
“三思而后行？简直可笑！你杀我儿子，又吃我残魂，此刻还让我三思而后行？”老祖目眦欲裂单手抬起向着虚空狠狠压下。
“封仙钟，给我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