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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我男神的饭友

第170章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成了我男神的饭友 水垚 4325 2025-11-02 09:01:00

  许星朗抱着我在客厅走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天快亮了,久到我沉沉的意识几乎要沉入更深的黑暗。

  但每次我无意识地皱眉或抽噎,他温热的掌心总会轻拍我的背,像安抚一个惊悸的婴儿。

  “睡吧,宝宝,我在。”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沙哑和无与伦比的坚定。

  醒来时,天光大亮。

  我蜷在许星朗怀里,和他依偎着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他闭着眼,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呼吸均匀,但眼下的青黑和微微蹙着的眉却泄露了他的疲惫。

  昨夜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耗光了我,也抽走了许星朗所有的力气。

  更别说,他还抱了我那么久。

  我动了动,想从他怀里退出来,让他睡得舒服点。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臂收紧了,眼睛倏地睁开,带着一丝未褪的惊惶。

  “醒了?”许星朗声音有些干涩,目光却紧紧锁着我,确认着我的状态。

  “嗯。”我点头,嗓子有点哑,“你…再睡会儿?”

  他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来,抚上我的脸,指腹蹭过红肿的眼皮。

  “眼睛疼不疼?”他问,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我摇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柜子上袁阿姨留下的,那一大袋子剂量翻倍的中药包。

  看一眼,苦涩的味道便仿佛已经提前弥漫在舌尖。

  我下意识地起身,“我去热药。”

  这样吃完早饭后就可以喝了。

  许星朗一把拉住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宝宝…”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恳求,“别这样,难受就告诉我,不想喝我们慢慢来…”

  看着他痛心的眼,我忽然想到,以前,我总要他变着法子哄,捏着鼻子才肯喝下一小碗,现在……

  “我没事。”我扯开一个淡笑,握了握他的手,“真的,药总是要喝的。”

  不然身体怎么会好,人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身后很安静,但我能感觉到许星朗的目光,沉重地压在我的背上。

  摸上药袋的手突然顿住了,我不自觉地咬了下唇。

  下一秒,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做出一个决定。

  我转过身,软着语气问他,“有糖吗,这药太苦了。”

  许星朗的眼,倏地就亮了。

  “有,草莓味的,行吗?”他试探着问道。

  我浅笑着点了点头。

  许星朗翻身下床,脚步都打了几个滑,似乎生怕我下一秒会后悔。

  当那抹熟悉的甜味染上舌尖,我竟意外地没有那么抗拒。

  许星朗将我剥开的糖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手指轻转,不多时,一张晶莹剔透的糖纸,就变成了一颗会在阳光下发光的小星星。

  他把星星放到了我的掌心,“以后,你每喝一碗药,我们就攒一次星星,好不好?”

  我哽咽着,“好。”

  ……

  那天之后,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轨。

  我也学着抛开那些情绪,强迫自己忙起来。

  我按时去做实验,去医院轮值,对着导师和病人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只是效率有点低,一个数据常常要看几遍才能确认。

  许星朗每天都来接我,无论多晚,走出实验楼或医院大门,我总能第一眼看到他等在路灯下。

  这成了我一整天里唯一能感到安心的锚点。

  似乎只有看到他,我胸腔里那根时刻绷紧的弦,才会稍稍松弛。

  可一回到家,那种无形的绳索又会立刻捆缚上来。

  我还是无法忍受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这个时候,我就找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买了一幅超级大的百福图十字绣,感觉到恐慌或者控制不住想去找许星朗的时候,我就拿起绣花针。

  一开始,还总是因为心不在焉扎到手指。

  后来,就游刃有余多了。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去我妈那里吃饭,许星朗没空陪我,我就去看看我哥有没有时间。

  袁阿姨来的也更频繁了些,说我的肝郁在慢慢好转,虽然慢了些,但总比没变化强。

  我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心病好的差不多了,就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直到那晚,我又做起了噩梦。

  这一次的梦与以往不同,不再是单纯的火场,而是置于火场的许星朗,流着血泪质问我,为什么不同意跟他结婚,为什么要跟他吵架,为什么要害他……

  我根本无力辩驳,只能在梦里大声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即将陷入梦魇时,我听见了一声遥远的呼唤。

  “宝宝?宝宝…宝宝,安安,吕宁安!”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

  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让我的心安定了一瞬,但那感觉却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地去寻找依靠。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许星朗正撑着身体,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担忧。

  “许星朗!”我几乎是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冰凉汗湿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寻求着唯一的慰藉。

  “不怕了,不怕了,都是梦,只是梦而已…”许星朗立刻收拢手臂,将我用力抱紧。

  他的掌心一下下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在他的安抚之下,渐渐平静下来。

  然而,那梦中锥心的质问和流血的画面,将我这些天努力压制的懊悔和负罪感再次猛烈地掀翻出来。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我甚至荒谬地觉得,立刻答应和他结婚,就能弥补那天的过错,就能填平那道看不见的鸿沟,就能让所有痛苦消失……

  就在这个念头清晰浮现的瞬间,久违的理智瞬间像电流般击中了我。

  我猛地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是一种趋于病态的逃避和自我欺骗。

  这比刚才的噩梦更让我心惊。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僵硬地趴在许星朗肩头,脑子却开始缓慢运转。

  过了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微弱,动了动唇。

  几乎是在我开口的同时,许星朗也说话了。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藏着一种压抑的心痛,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脑海里刚刚成型的想法。

  “宝宝,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

  *

  决定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个瞬间,我像是终于从深海里探出了头,吸到了第一口带着咸涩却无比真实的空气。

  原来,正视自己的问题,会让人觉得那么轻松。

  预约的整个过程,许星朗几乎是一手包办,就连心理医生,都像是他提前联系好的。

  那时我才知道,许星朗的心,从未真正地放下过。

  自我那次痛哭之后,他便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关于火灾幸存者的心理重建。

  资料里反复强调,情绪宣泄是重要的第一步,但关键要看一个月左右的“窗口期”,看这期间是否还持续存在噩梦、闪回、回避事发地等核心症状。

  他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点,仔细观察着,等待着那个“一个月”的考验。

  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即将过去的时候,那个噩梦还是来临了。

  …

  经过精神科医生的诊断,我不需要药物治疗,只需要定期进行心理疏导。

  但是优质的心理咨询师并不好约,许星朗费了很大劲,还接受了姜昂的帮忙。

  初诊那天,姜昂也来了。

  不过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别怕,去吧。”

  便在我身后,注视着我走进去。

  进诊室前,我隐约听见了一句,“这不符合规定。”

  另一个清丽的女声说道:“就这一次。”

  我敲了门,一位短发的女咨询师走出来,为我们让出位置。

  坐在诊疗室柔软却陌生的椅子上,我紧张得连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抠。

  心理咨询师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小姐姐,她亲切地叫我安安,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的胸牌。

  她的名字也很好听,叫万幸。

  万幸,万幸,读起来,我的心情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但我也只放松了一秒,便被那些恐惧,自责和荒诞的“罪孽感”压得喘不过气。

  许星朗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没有插话,只是在我的手指无意识揪紧衣角时,递过来一杯温水,或是一个无声却充满力量的眼神。

  剖析伤口的过程十分狼狈。

  我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鏖战,精疲力竭,但发泄过后,我心底某个沉重的角落,似乎真的松动了一点点。

  ……

  接下来的每个周末,我都会来找万老师。

  一开始,我有些抗拒。

  许星朗就会在我结束之后,牵着我慢慢走回家。

  路上买一小支我最爱的草莓味甜筒,或者去超市挑点新鲜水果,用这些琐碎的日常,一点一点地,把我从诊疗室那个情绪漩涡里拉回人间烟火。

  他还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玻璃罐,把我每次喝药攒的糖纸星星放进去,让喝药这么一个痛苦的事变成了一个打卡环节,倒是增添了几分趣味。

  袁阿姨的关怀来得无声却熨帖,她依旧每月来一次,把脉的手法依旧精准,但不再只是开药。

  有时会带来几小包安神的花草茶包,有时是一些她自己做的药膳糕点,装在精致的食盒里。

  “甜的,不苦,吃着玩儿。”她轻描淡写地说,却总能精准地戳中我那点怕苦又渴望慰藉的小心思。

  她会和许星朗在厨房小声嘀咕,教他几个简单的安神穴位按摩手法。

  晚上,当许星朗温热的手指带着力道,按揉我的太阳穴和内关穴时,那份源自袁阿姨沉静而深厚的关怀,便透过她儿子的指尖,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

  她也会在把完脉后,握着我的手,鼓励着我,“丫头,气顺多了,”

  或是带着那种洞悉一切却无比包容的笑,“心结这东西,急不得,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我妈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尽管我努力掩饰。

  她来我们小家的次数明显多了,不再是单纯地送吃的,她会找各种理由留下,陪我坐在沙发上,看那些她其实不太感兴趣的综艺。

  她会突然翻出我小时候的照片,指着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看,还是这样笑好看。

  不要害怕,天塌下来,有妈,有你哥,还有小朗顶着呢,你就负责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开开心心的,妈看着就高兴。”

  我哥的关怀则带着一种理工男特有的笨拙和直接。

  他有时会在周末直接杀过来,拎着一大堆据说“补脑”但味道很奇怪的零食。

  我挑了我喜欢吃的吃掉,剩下的就喂进许星朗肚子里,没有丝毫的压力。

  他还会不由分说地拉我和许星朗去新开的科技馆,或者去看一场他觉得很酷、但我可能看不懂的科幻电影。

  说实话,我不想去,可架不住盛情难却。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想象中的无聊并未发生,在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像和震耳欲聋的音效中,我在现实的焦虑,似乎真的被短暂地冲散了一些。

  偶尔我做完咨询,略显沉默,我哥就会在这个时候,故意用胳膊肘捅捅我,用一种夸张的嫌弃语气说着,

  “行了小胖墩,别苦着个脸了,丑死了。走,哥请你们吃火锅去!点最辣的锅底,辣哭你,看你还愁不愁!”

  饭桌上,他绝口不提我的“病”,只是大谈特谈他工作中的趣事,吐槽他那个“龟毛”的上司,或者炫耀他又解决了什么技术难题。

  偶尔他也会私下给许星朗发消息,内容通常是:“她今天状态咋样?需要我过去当个沙包让她锤两下出出气不?”

  许星朗总会哭笑不得地转述给我听。

  这种独属于我们兄妹之间的、有点欠揍的关怀,总能让我忍不住笑出来,心头一暖。

  姜昂也给我发过几次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他也算是我哥,有委屈,记得告诉他。

  没有委屈,单纯想发泄情绪,也可以告诉他,他随时恭候。

  流水一样的补品像不要钱似地往我和许星朗这里寄,姜昂大概也没想到,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求助也不是约饭,而是,“别寄了,真的吃不完了。”

  那天之后,我收到的快递确实少了很多,但一些基础的营养品,依旧会被定时送过来。

  姜昂说,那是他的底线。

  万医生人也很好,总是能精准地抓到我介意的点,对症下药。

  她比我大了一岁,熟悉了一些后,便让我叫她的乳名,阿福。

  万幸,阿福,真的是一对很有爱的名字。

  治疗的路比我想象中漫长,但我能理解。

  毕竟那些噩梦不会一夜消失,伤口不会瞬间愈合。

  可我不再是一个人沉在冰冷的海底。

  我有妈妈每天精心的投喂,有哥哥随时在线的陪伴,有袁阿姨的关怀,有许星朗始终如一的坚定和从不缺席的耐心,还有姜昂作为义兄的兜底。

  他们的爱像一张细密而温暖的网,稳稳地托住了我,让我在下坠时有了缓冲,在恐慌时有了依靠。

  走出心灵阴霾的那条路,似乎就没那么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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