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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蓓丝学院:短篇集

【BGB】低贱,贵族,新生

桐蓓丝学院:短篇集 软乎乎的雪兔 5368 2022-02-19 01:53:43

  ※本文BGB向CP:布兰迪×娜塔莎。

  ※本文友情向CP:布兰迪·韦恩×阿琳·贝斯特。

  ※大概是组织首领长子阿琳×烟厂底层工人布兰迪(?)

  ※布兰迪视角,写过太多阿琳的故事,我也得关注关注其他人。

  ※剧情十分狗血!!!如果被雷到了请直接暴打我呜呜呜呜……

  【I.我自始至终都是低贱的吗?】

  我甚至都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做到平安开着烟厂的车过来的,现在冷静下来后回想起来,或许我确实不应该在那种极度恐慌的状态下去当一个驾驶员。心慌得厉害,麻木的窒息感强烈得就好像我已经被套进了绞刑架上的吊绳里,下一刻等待我的就是被折断脊椎。如死亡后灵魂出窍般的不真实感,使我连续爬了两层楼后还是感到恍恍惚惚的,在到达指定楼层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我早已绵软下去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这具躯体了,刹那间我无力又不受控制地瘫软在这所贫民区唯一一家医院的地面上,地面老鼠蟑螂爬行过的痕迹遍布,将我本就肮脏不堪的浅色长裤染了色。吃力撑着地面的、沾满烟草的双手,此刻指节微不可见地抽搐着。

  “你就是病人的家属?”医生的白大褂上是或干涸或新鲜的血迹,交横纵错的手术痕迹似乎从未清理过。我盯着他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衣摆,机械性地回答说:“是。”但当我彻底反应过来他究竟在问什么之后,我又口齿极其不清地补充了几句,“我、我可以算作是她的家属,她的家属早就不在了……我是她的男友。”我僵硬地凝望着裂痕遍布的镜片背后那医生不带任何情感意味的眼神,又紧张兮兮地追问道,“她……还好吗?”

  医生缓慢地摇了摇头,身经千百场手术的他似乎还是做不到对一个临死病人的家属亲口告知,还是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些人情世故。

  在泪水泛滥的情况下,医生的动作在我眼中模糊不清,层层叠叠的影像让我更加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从我十几分钟前接到女友娜塔莎出车祸的消息,到现在我做无用挣扎一般跪坐在医生的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若有若无似的,似真非真。已经绝望透顶、情绪完全失控的我猛地拍开了医生上前尝试搀扶我的手,我不顾对方的疼痛,一把扯过他白大褂的领口:“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她……!我相信您的技术,请一定一定要……!”

  我的吼声盖过了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行者的窃窃私语,但这位与我近在咫尺的医生的轻叹对我来说还是清晰可闻。发泄过后,我逐渐冷静了。我用力地呼吸着沾染药剂味道的空气,颤抖地松开紧攥医生衣领的双手:“对不起……医生。我的意思您应该是明白的对吧?就是,请救她。”

  医者微不可见地颔首:“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我已经尽力了。很可惜,她现在的生命体征不太稳定,刚经过几个主任医师商量决定后想征求她的家属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把她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

  “如果去那里就能治好她的话,能,当然能!”

  “不,重点是医药费之类的开销……您知道的,作为贫民区居民的我们,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的。”

  “……我、我会想办法的。麻烦您现在就把她送过去,一定要安安全全地送过去,拜托了。”我说完后,很久之前生母教导我的素养驱使着我朝医生鞠了一躬,然后我才宣泄一般地向医院出口跑去。

  失神地飞驰在街道上,一路上免不了跌跌撞撞。急刹车的司机探出车窗破口大骂,而我连回首看他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我赶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拨通了自己的上司——一个总喜欢压榨员工的烟厂老板的电话。主动将自己全部的自尊抛在地上,狠狠踩碎,如可悲可怜的蝼蚁一样瞻仰着居高临下的他,诉说着与他毫不相关的话,渴望能通过这些拿到他大发慈悲施舍的一丁点钱财。

  然而他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除了几句嘲讽的话之外什么也没提。之后的几周,我只得老实地待在烟厂干着比别人多了整整两倍的活儿,暗自祈祷着莫奈女神能够给予我和娜塔莎一些怜悯之心,让我能够尽快攒够治疗的钱。我甚至连去医院探望娜塔莎的时间都没有,医生答应治疗她,并允许我拖欠医疗的费用,而我满怀感激之情的同时只能不分昼夜地埋头苦干。

  终于,我凑够了三分之一的钱——即便那只是第一周费用的三分之一。我等不及了,我迫切地要去查看女友现在的状况,顺便给医院交上这份钱,以证明我总有一天能够还清所有债务,劳烦他们不要在此期间亏待了娜塔莎。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我满怀不安与激动的心情推开娜塔莎的病房门时,所看到的确实一副怎么也没预料到的景象——我很少谋面的老板就坐在娜塔莎的病房床边,手持三星级院校的课本,正在和娜塔莎讲解着什么。病床上的娜塔莎面带以前一向腼腆的她从未露出过的大幅度笑容,让我感到惊讶与陌生。与他们面面相窥之间,我僵住了,手中装有现金的布袋狠狠地砸在了光滑洁白的地面上。

  “……你是谁啊?这是我的私人病房!”我正欲向娜塔莎询问事情真相,却因为娜塔莎一句不满的叫喊而将那些问句扼在了喉咙里。我放在腿侧的双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大腿,企图借此来缓解焦虑:“我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小樱桃,请不要和我开玩笑。”小樱桃,这是我对娜塔莎的爱称,因为她的一头齐肩的卷发颜色像极了贫民区公共图书馆里书上所记载的樱桃。

  “你在说什么啊?”娜塔莎像是见到了一个骚扰犯似的,眼中尽是害怕与冷嘲。她朝侧方一靠,依偎在了我的老板的臂膀上,“自我清醒以来,都是冯斯先生在照料我呢。你自称是我的男友,我怎么会从未见过你?”

  “因为我得打工挣钱啊……不然你的医药费该怎么办?”我辩解道,“你口中的冯斯就是我的老板,他知道的,我一直以来干那么重的活都是他安排的。”

  “可是医药费都是冯斯先生付清的啊。”娜塔莎疑惑地歪头看向那个混蛋老板,问他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就在我以为老板会网开一面、诉说事情真相时,他讽刺一般地目视着我说:“别信他,他只是个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底层工人。你一个出生于市中心的大小姐,怎么会与一个贫民区的家伙有关系?”

  “什么大小姐!娜塔莎也是贫民区的孩子,和我一样!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贫民区的大家都认识她!”我被老板的一阵胡言乱语给惊到了,我着实搞不懂他的那些算盘。“你有证据吗?你让她贫民区的家人来认领她啊?”“她的父母早就已经双亡了,但是我可以把她带到贫民区去,那里的人会给我作证的!”“哦?谁知道你是不是和那群贱民串通好了呢?”“……”

  对峙下来,明显我更加占理。可娜塔莎却还是叫嚷着要把我赶出去。我被起身的老板强行拖拽到了门外,然后他轻轻关紧了病房门。“你在说什么!你明明知道的……!”我强忍住想要干他一拳的冲动,质问道,“娜塔莎是不是被你给洗脑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不不不,我什么也没干。她当时头部有受伤,可能是海马体受损了?反正她是不会记得你了,至少我之前试探的时候她表示没有印象。”冯斯老板只回答了我的其中一个问题,他的语气如平常一般轻浮,我努力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冒上来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问。

  “你什么都不要问,好好干就行。我会照顾好她的。”他依旧答非所问,“当然,如果你想辞职的话我也不反对。”

  “……我不会辞职的。”对,没错,我不会辞职。因为一旦辞职,手握权力的他估计也不会让我好过。不辞职,说不定还能争取到和娜塔莎坦白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不要动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挽回她。”

  老板听后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嘲笑道:“就你?你这种人,脑海里的知识和那片土地一样贫瘠,低贱至极,她是不会喜欢的。”这是一句非常没道理的话,我明白娜塔莎,她是个吃苦耐劳的勤俭女孩,才不会因为我没文化而嫌弃我。但我并没有去尝试反驳,因为我根本就不知晓车祸之后娜塔莎生理心理都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我知道,此时的娜塔莎已经不再是我所悉知的小樱桃了。她是身价昂贵的车厘子,我无法高攀。

  见我沉默,老板让前来送药的护士把我带了出去。我望向他走入病房后缓缓闭上的门,气愤的同时又感到万分无奈。

  果然,这种所谓的“贵族”、“有钱人”……就是最最令人厌恶的。难道贫民区的人们都与低贱划上了等号吗?

  我不明白。

  【II.那位与众不同的贵族少爷】

  行吧,我承认,这世上除了贵族与有钱人之外,小混混也挺讨厌的。

  暴力的击打如同千万颗碎石重重地落在我身上,这两个叼着烟头的小混混正对我拳脚相加。他们明白人类的通用弱点,对准我肋骨下的那一凹陷处就使劲儿锤了下去,力气大得让我感觉像是被一头牛给顶撞了。疼痛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从肋骨下方通向食道,在被锤了五六下之后,我就几乎没停止过干呕。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去思考对策,甚至连他们为什么打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刚挡了他们的道?亦或是他们是受那个垃圾老板的指使?我无法想通。

  “喂喂,清醒点。要是昏死过去,这场斗殴可就没意义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者的小混混身着混蛋才会穿的丝绸质感的黑色衬衫,格子纹的西装外套连扣子都没扣好。他自封为王一般,从上往下俯视着我,亮面皮鞋的鞋底狠心地压在我的左脸上,又用力转动脚腕碾压了几圈。

  这是一种十分恶心的羞辱。

  另一个小混混半蹲在我的身边,取下口中还闪着火星的烟头,将其凑近了我的眼睛。火光近在咫尺,为了逞强我即便万分害怕也还是睁眼瞪着他,没有丝毫退却的打算。他好像没有料到我是这种反应,耸耸肩后收回了持烟的手:“呦,不怕啊?啧啧啧,要是真变成了瞎子,那可就没意思了。”说罢,那两个混混相视一笑后又开始对我实施拳打脚踢的暴行。我深知不能招惹他们,因为我没有像他们一样强大的后盾,所以我只能默默忍受着,连还手的心思都没有。

  即便经过了日以继夜的训练,即便在烟厂那个危险机器旁边作业了好几年,我还是怕疼,很怕疼。伤口处叠加的疼痛使我蜷缩成一团,我吃力地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微微睁眼,这个花卉遍布的宽广公园里,原本到处游览的人们都围了过来,但却没有一个前来制止这种暴行。他们衣冠整洁又得体,怎会冷漠得如此绝情?哦,原来他们都是所谓“高尚”的人啊……那没事了。被暴力相待之中,我依稀想起这是个只有有钱人和贵族才能支付得了门票的公园,我花了几个月的工资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陪同老板一起过来玩耍的娜塔莎。

  恍然之间,暴力戛然而止。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灵魂离开了肉体,因此我才感受不到原本应接踵而至的疼痛。耳边传来钟表的“嘀嗒”声,在它嗒嗒了没多久之后,我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与此同时,一个之前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声音在我的上空响起:“等等……两位先生。打人是不对的。”那是一位素未谋面的少年的声音,我估计年纪八成跟我相仿。即便我的脑子转不过来,也能从语境中得知他就是在和那两个施暴者讲话,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感激不尽,因为他的语气实在是太TM柔和了!要不是我听清了他话中的内容,我还真会以为他只是个上前凑热闹的傻子罢了。我现在只担心他会被拖过来一起打。

  我想要劝说他不要为了救我而惹祸上身,但当我缓缓睁开眼睛时,心中最后的一点感激之情瞬间被其他乱七八糟的混杂情感湮没了——那位少年是一副典型的贵族打扮:价值不菲的矢车菊蓝宝石镶嵌在他胸口的领巾上,与他同样高雅昂贵的蓝眼睛遥相辉印;被蕾丝边层层叠上去的衣摆有较为明显的复古暗纹,形态美丽且动人……我本平静的内心瞬间怒火中烧了,因为他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被我曲解成了做作与爱管闲事。

  那位特立独行的贵族少爷与两个小混混的交涉并未成功,甚至到最后领头的小混混直接朝他重拳出击。我内心一颤:这下好了吧!你多管闲事总会付出代价的。可下一秒小混混的痛苦嚎叫让我发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蓝眼少年身后的那位黑发赤瞳的男性忽然窜上前来,一把抓住小混混攻击少年的手就往侧方一拧。

  “啊啊啊啊啊啊我去你**!!!”小混混气急败坏地大叫着,声音难听得就像是被墙壁卡住的野猪的哀嚎。即便我不是学医的,我也看得出来,那个领头的小混混已经骨折了——他的那只受伤的手,扭曲得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的姿态。可那位黑发赤瞳的少年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继续施加力气把小混混的手拧向更加骇人的角度,直到那个小混混疼得龇牙咧嘴、颤颤兢兢地向他开口求饶。

  我愣愣地躺在地上,斜睨着那两个小混混以及围观的群众仓皇而逃。警笛声渐近,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和蓝眼少年一伙的小孩子顺着警笛声去找警察解释了,只留下那两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少年。那位有着蓝眼睛的少年上前来尝试搀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晃晃悠悠地用手肘撑着地面费劲地爬起来,中途又不慎摔倒了两次,但我无一例外地回绝了少年想要帮助我的请求:“非常感谢你,但请离我远点。”我理了理自己被刚才那一系列的暴行而弄乱的中长发,还是因为被贵族所救而感到不满。

  “不,先生……你不用这么警惕。”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似乎有被我比较暴躁的语气给吓愣住了。

  我轻轻舔舐着自己口中还带有血味的犬齿:“为什么不警惕?看着装你的家庭环境挺好吧?拜托,我从未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会善待我这种人。”话音未落,我就在找到重心站稳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又不听另一个少年劝说追了上来,塞给了我好像是他随身携带的消毒水与绷带。他喃喃地说着:“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我叫阿琳,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去佳吉利绘画俱乐部的第二个柜子里塞纸条,我看到就一定会给个回复。”

  阿琳……?不是吧,一个大男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娘气?

  没留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他就已经往回跑并归队了。我愣神地看着那群人,一句“谢谢”对我来说太过于难以启齿了,于是我只好大声告诉他我是布兰迪,是烟厂的工人,算是交换了信息。新日柔和的光芒中,他的笑颜更加软糯柔和,让我深刻铭记。

  【III.友谊至上,得以新生】

  如今,我已经被和阿琳的这段友谊所救赎。我相信莫奈女神,相信新生,同样也相信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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