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育,我想见一个人。”
她一脸祈求的看着我,她明知道我最受不住她这样,我只能帮她。
“她是我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吴忆试探着开口,就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她之前和我表白过,我想我该给她一个答复。”
她说出这句话我并不意外,之前我了解到即使并不是特别美,但追她的其实很多,得到的原因也很统一,比如耐看,或者有氛围感。
“她在哪。”
“现在是回家周,她应该在家,你可以帮我去找她吗。”
吴忆的眼睛很好看,是棕色的,里面泛着绿感,就像是琉璃,我经不住她这样看我。
她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带着她的期待敲开了门。
“你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男生,初中的样子,我脱口而出耿歌二字,男生侧身让我进屋等会,自己走进卧室将人叫了出来。
“你好,你找我吗。”
我瞥向男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抱歉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没事的,就这说吧。”
耿歌并没有当一回事,我便没再纠结,抬眸盯着相对而坐的她,“吴忆认识吧。”
她听到名字后我注意到其喝茶的手颤了一下,隧双手撑腿,“她怎么了。”
“她想见你一面。”
我将人带到病房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什么,我只看到耿歌是哭着走的,屋内吴忆也垂头丧气。
她说身体好累,费用也好贵,不想再撑下去了。但是她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一群人劝她好好生活。
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了解过胃癌,我只知道她活不久了,无药可医。
她紧攥着我的手,带着哭腔的和我诉说,说他们满嘴跑火车,吴忆说她也想好好生活,可是这个病治不了。
“程育,正义的光在我身上晃了一下,你懂吗。”
“什么...”我当时并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钟表走到数字五,外面拼命钻进来的风好像在催着我回家,取下衣架上的风衣。
三月初的春天很暖和,树枝刚冒绿芽,一切生物都重获新生的样子。
可是我不喜欢春天。
在冬季,白雪茫茫千里冰封的感觉会让我舒适,我一向怕冷,可对于冬季,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到家吃过饭我便睡了,因为有些乏,一直睡到了中午11点多,随手抓了个面包垫了肚子就想着去找吴忆给她解闷。
很奇怪,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缓缓推开病房门,可是我只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我慌了。
顺着人流奔向天台,我一路踉跄的挤到最前面。
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背对楼外面向我们,身子后仰,双手支在两侧。
吴忆那琉璃一样的双眸看向我,我上前一步却又顿足,我想我没有立场阻止她。
人是冷漠的。
楼内是同病相怜的人,她们都想活着,可是这是老天的不公。楼外在下面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的叫嚣快跳。
眉毛一直紧锁不敢放松,我也怕她跳,但我没有立场劝她。红唇微启,眼眸里充满对自由的渴望,“程育,看看我的邮箱。”
“那是我新改的。”
“看到名字后,你会懂的。”
她今天的妆很好看,特别美。
随着话语落下,她敞开双手向后倒入,在人们的惊呼中摔了下去。
阿姨来的很迟,只看到她摔得残破不堪的样子,我将弟弟拦住,双手覆上他的双眼。
“吴虑,姐姐她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