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存在与意识之龙
整个遗迹里的时空好像突然静止了，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同那号称可以焚尽万物的冰河创世焰都如同被冻住了一样，显示不出火苗的变化，也没有丝毫的热度。
时间，在这里的一切事物身上已经彻底被停止，除了王明德以外。
紧接着，一道仿佛来自洪荒的声音在研究所里凭空产生，“放开你的心神，我会自己判断你是否真正有那份宝藏。”
“哈哈。”看到周围静止的一切，又听到这仿佛来自洪荒的声音，王明德明白，自己心中的猜想已经被佐证了。
“来吧——”王明德张开双臂迎接着那份探查心神的力量。
……
就算一分钟之前，世界枷锁组织本世纪的轮值修士凌收到了王明德的短讯。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收到这条短信，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全球的卫星广播系统不断的重复着王明德的短信，这在凡人的世界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在凡人的世界观里，大家都想知道是哪位黑客竟有如此技术，而又如此大胆。
“天道标记此次事件，第二凡人纪元，第21世纪第9527次大事件编号为2.21.9527。”看着这条通讯，凌表情有些平淡。自从他加入所组织之后，他见过太多宣称能解决问题的人，希望的希望之后，剩下的唯有绝望了。不过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还是依据轮值守则进行了操作。
“已完成指令。”回复凌的，是不带感情的天道的声音。
“天道，清除编号2.21.9527号事件中所有凡人的记忆。”凌对天道下达了指令，然后神念扫了一眼短信发出地的状况，看到了被困在研究所的万紫烟和王明德，也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又是这里...这次是那个男的嘛。”凌习惯性的让自己的无名指和大拇指摩擦，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天道，禁止罗素泊仙道遗迹里那个研究所的物质运动状态。”从天道的支线线程里调出了王明德的资料，他又补充到:“里面的那个叫王明德的除外。”
“已完成指令。”天道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
凌分出了自己的一丝神念，融入天道中通过天道他的神念直接降临到王明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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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了他的心神之后，凌先是不屑，然后是惊讶，再然后就是震惊了。
“这个家伙不仅构建了当下，先造世界的基本社会构架，而且还给出了一条极有可能实现所组织目标的途径！”凌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少年，只能感叹一句，天纵英才啊。
“我会立刻去通知其他成员的，你的方案，如果被采纳之后，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
那道仿佛来自洪荒的声音消失了，随声音一同消失的还有研究所里的无尽的冰河创世焰，静止的状态被解除，一切又运动起来。
“怎么回事儿？”万紫嫣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发愣，对她来说一切发生的太快一瞬间，她就只看到原本在研究所里肆虐的冰河创世焰突然完全消失，生死的危机片刻消散，甚至于原本被烧坏的研究所都被复原。这一时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神迹发生的太过突然，信徒都没有做好准备。
“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先让我们去拿那件武器吧。”意味深长的笑容出现在王明德的嘴角，这吊起了万紫烟的好奇。
“……行吧。”万子焰听到王明泽的话，虽然好奇，但也没好多问，只得和王明德一同去取那件武器。
由于王明德自觉本就要拿到一件超凡的武器了，再要这一件仙品法器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将炼化之法交给了万紫烟，万紫烟到也没有推脱，开始将法器炼化。
宏伟的火种研究所在万紫烟的滴血炼化下变成了她的本命法器，只是顺心意一动，火种研究所变肉眼可见的缩小，然后化作一粒光点融入到万紫烟的身体里。
而当火种研究所被万紫烟收走之后，隐藏在研究所之下，存放那件武器的实验室入口便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扇古朴的青铜大门，从表面上就能看出极久的年代感。
王明德本来想要和万紫妍一同下去，但万梓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拒之门外，看来只有他这个被承认的人可以下去了。
于是嘱咐一声万紫嫣，让她安心等着，推开青铜大门，他便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片广大的空间，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隔间分割了这里。虽然经历了不知多久远的时间，可使整个实验室却仍旧清洁，墙壁上镶嵌的月光石，也尽职的散发着光辉。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进入，多年不曾运转的老旧阵法再次启动，残破的灵力路线连接灵气之后，发出不堪承受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道水幕投影从阵法中显现。
“实验日志，第3120次。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好，世界规则碎片的数量不足，司空镜支持不了长久的实战。黑暗森林理论推导出来后，社会的动荡已经大大加剧了，我们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了，必须加快速度，使她能够尽快的投入实战。”
残破阵法的水幕投影中，一个实验员模样的人做着实验日志记录。王明德看着实验日志，注意力放到了试验员身后的背景。那背景明显就是这个实验室的场景，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这实验室中摆放着一个灌满淡蓝色液体的透明罐子，一个少女被浸泡在罐子中，周围几个其他的实验员在旁边讨论着什么。
“怎么感觉按他的意思那个罐中的少女才是这个实验室研发的对象呢？”王明德心中升起一阵疑惑。
按照水幕投影里的场景来看，似乎就是前面那个房间。带着疑惑，他走了过去。
这个房间显得有些空旷，只有一张实验台和一个居中摆放的罐子。看到那个罐子王明德眼睛微微一缩，之前水幕投影中的罐中少女，此时竟还安然浸润在罐子中！
看到这冠中的少女王明德才真正体会到与之前在水幕中未曾体会过的美感。这是一种圣洁的美感，与之前福瑞少女的美感截然不同。
在见到这罐中少女的一刻，王明德只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是贪图酒色的登徒子，另一个是看破红尘的老主持，这两个人就像荆轲和秦王一样绕住走，前者永远追不上后者。
从少女的形象中回过神来，走到罐子前面，王明德将体内的灵力牵引出来向着那个罐子靠近。仙道文明的产品大多需要灵力驱动，所以他觉得可以这样尝试一下，看看能否打开罐子。
接收到灵气的罐子很快有了反应，轻微的震动了起来。
“嘭～”罐子突然沿着其垂直平分线打开，里面的液体连同沉睡的少女一同向王明德倾倒过来。在少女倾倒到王明德身上的一瞬间，一种寒凉之感扑面而来，少女的身躯竟如同游魂一样，径直穿过王明德的身体，融入到他的识海当中。
某种难以言说的联系沟通了王明德与少女大量的记忆，他们的记忆开始双向传递，王明德看到了少女的一生:那是她的一生，从她的出生开始。他看到她如何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呀呀学语；看到她在大雨中收伞感受雨滴和温度；看到她第一次上课；看到她所喜爱的书与艺术；看到她如何成功的考入学府；看到她如何的参与到实验室的实验当中；看到了她在实验中承受多少痛苦，造就了多少奇迹；他看到了她的一切。从她出生的第一天起，王明德像她人生的一个旁观者，静静的注视着她的一切，或忧伤或欢愉，或自豪或羞怯。这是一种无可形容的心灵上的贴切。
而毫无疑问的那沉睡中的少女也这样看过了王明德的一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明德和那沉睡的少女都从彼此的记忆中悠悠转醒。
“你很强。”王明德吞了一口口水，在少女的记忆中他已经看到了少女的能力。
存在于意识之龙，仙道文明第二共和国的传奇造物。是由先到文明第二共和国的大修士，直接截取世界规则将其融入人类修士身体里创造出来的传奇生物。
他只有一种能力。存在与意识，即只要有人记得它，它就绝对不会死亡。并且记得它的人越多，它的实力就越强。
从理论上来讲，这是几乎完全无法被战胜的生物。
“我看了你的想法，很有趣。”少女给予了回应。
黑暗森林理论依然存在，可以来拯救吗？”王明德看着自己识海里的少女。
“你的想法很精妙，我想我应该能帮到你。”识海的少女轻启唇，微微晗首。“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现在记得我的人不多，我的实力很弱。”
“放心吧，只要路是对的，实力弱小的也会变成实力强大的，最终我们依旧会胜利的。”一种奇特的共识几乎瞬间达成。
王明德露出了一丝微笑，一种从灵魂上的震颤击中了他的全身，那是一种兴奋，一种因为能够改变世界而产生的兴奋。
向黑暗森林宣战！
……
“你拿到那件法器了？”万紫烟在青铜门外等候着，见王明德出来，便向他问道。
“拿到了。”王明德心情极好，于是他又说到:“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嗯…好。”万紫烟的脸色有些凝重，她先是有些疑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她明白，她现在要听到的将会是整个仙道世界最大的秘密了。
“仙道文明的大陆地域和万单位纪年太过小气，不如我们以宇宙为盘，星河为棋，推演一番如何？”
“将仙道文明的黑暗森林理论套用到这宇宙中，以修士为文明？”或许在地球上听说过的众人不以为然，但是作为一个仙道文明中下层的土著，万紫烟显然被王明德的话震撼到了。
“不错就是这样。”王明德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可以。”
听到万紫烟的答话，王明德手中掐出一道法诀，一副浩瀚的星空画卷投影到他和万紫烟的周身。就着这浩瀚星空，王明德开始了自己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