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翟小川的意念集中在符箓上时,一道金色的光发散出来,符箓无火自燃,转瞬便燃烧殆尽,金光也随之消失。
“是方法不对吗?”梁越到死也没能发动这张符箓。
可惜,现在梁越也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现在摆在翟小川面前的两个选择:杀回去或者继续逃。
云照国的修仙者并未露面,也没有流出有效的信息,无法判断对方的实力。
继续逃,得往哪儿逃,得逃到什么时候。
何况,面前的兴山传闻有妖兽,也很是危险。
“死就死吧。”
翟小川将十三背上,向着卧龙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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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啊,畜生!”
“畜生,过来,来吃我……”
“噹噹噹……这里这里!”
……
卧龙山一处山沟,五六个羽林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地骂着,还有以刀击盾者。
出云兽如同在逗弄玩具,也不着急杀死他们。
猛扑,张口,一条血淋淋的腿就从年轻羽林的身上截了下来,只是扔在一旁。
“王老三,啥事儿都要抢,还抢不抢了,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一个羽林大汉对断腿羽林说道。
那个羽林却没有回应,嘴里喃喃地说着:“统……领,我……先走……了”,很快,就没了声息。
“王老三,等等兄弟,走慢点,走慢点……”羽林大汉见状,将横刀向出云兽掷去。
……
“宋河,别跑了,逃不掉的!”
“宋河,张起已死。当年你二人被称为羽林双绝,陛下亲赐明光、龙鳞宝甲,让我等好生羡慕。怎得今日,却如同丧家之犬?”
梁越手下偏将,梁子同,刘峰。二人率兵一路清剿,正碰上张起和宋云阻击出云兽,张起当场战死。宋河战且退,尽量拖延时间,自身已快油尽灯枯。
三两边军从泥潭旁疾行而过,全然没有发觉有一双通红眼睛正盯着他们。
卒子过境,并没有引起异动。
直到两位头领模样的人经过此处。
“死来!”泥潭中的身影暴起,全力一刀劈向梁子同。
梁子同不仅是梁越的偏将,还是梁越的亲侄子。
比起同为偏将的刘峰,虽为武道八重,却只是新晋。
杀他,把握更大。
“小心!”梁子同被暴起的黑影所惊,再加上扑面而来的泥水,反应慢了半拍。
同行的刘峰提刀上撩,同时抓起旁边的一名边军,迎向宋河的刀锋。
“将……!”那名惊恐的边军尚未喊出口,便被宋哥含怒一刀劈成两截。刀势未减,直奔梁子同而去。
但经过这么一缓,梁子同运转真气,举刀横挡。
“噹!”两刀相接,真气四散,火星迸发。
被血水浇了一脸的梁子同感觉像是有座山撞在了他的刀上。
刀背回弹,直击前胸,力道之下,被打出几个跟头才得以稳住身形,连连大喘,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另一边,刘峰上撩的刀砍在了龙鳞宝甲之上,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刀势一竭,眼看梁子同已逃出这致命一刀,也后撤半步,以防不测。
宋河被砍中一刀,虽未能破甲,但八重武者的真气和劲力,却是实打实地承了下来,再加上人在半空,无处卸力,浑身真气被打乱,如同破布袋般跌落在地,口中鲜血直流,眼看是不成了。
在一旁的梁子同见状,才敢摆好架势走上前来。
“梁兄,你没事吧?没想到这小贼临死一击竟如此恐怖。”刘峰明明比梁子同年龄大,却恬不知耻地尊其为兄长。
“刘兄,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恐怕是难逃一死。”
“诶,言重了,是梁兄吉人自有天相。”
……
二人互相奉承,你来我往,颇有些马上拜把子的架势。
“哈哈……咳咳……哈哈!好两条反骨之犬”被边军捆缚在地的宋河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正在吹捧的二人闻言勃然大怒。
梁子同更是提刀便砍。
突然,一阵惨叫响彻卧龙山。
一个巨物从天而降,砸落在二人身后,冲击出一个大坑,激起的枯枝败叶模糊了视线。
待得视线清晰,二人终于看清了坑中的巨物-出云兽。
腰脊处被直直打断,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谁?是谁?”二人惊慌异常,向边军中退去。
九重的出云兽被打成这模样,二人自认为也绝不是对手。
“梁将军!三日不见,何故如此惊慌?”翟小川拿捏着腔调,一步步走上前来。
“殿……殿下,不,暴君的儿子,清水国已经覆灭了,你是前朝余孽。”二人在军队中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梁子同更是色厉内荏地叫喊到。
“暴君?余孽?可笑,连你叔父都没敢陈词,你竟敢大言不惭。”翟小川听完梁子同的叫嚣,脸色一黑,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去。
一步一地动,一步一深坑。
地动山摇之下,二人吓得面无血色。
前几日翟小川还只是一个武道四重的废物,还不如一些边军。
但是现在二人却看不透翟小川的武道,反而是出云兽的尸体,还有这地动山摇,佐证了翟小川的不一般。
不仅是刘梁二人,簇拥在一起的边军也害怕得不得了。
一堆人随着翟小川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偶有边军跌倒在地,也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去。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便一刀杀了他!”刘峰将刀架在奄奄一息的宋河脖颈上。
看着遍体鳞伤的宋河,翟小川心中一突,稍作思量,便有计较。
“以宋河之命,换尔等之命。宋河若死,杀尽尔等。梁子同例外,他必须死。”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只不过慢了些。
话音刚落,边军中便炸了锅。
“刘兄,你别上当,我叔父马上就会赶来。”梁子同赶忙对刘峰劝道,生怕遭了黑手。
“梁兄,你放心,我二人同舟共济,我又岂会出卖你。梁兄难道信不过我吗?”刘峰一边拖着宋河,一边对梁子同说道。
翟小川看得分明,神识,姑且称之为神识吧,神识观察的更是了然。
刘峰一手拖着宋河,但另一手却在暗暗地输送真气,护住宋河的心脉。
梁子同浑身真气聚集在要害之处,以防不测,握刀的手更是骨、脉俱突,随时能暴起杀人。
诡异的是,气氛很紧张,众人依旧在被缓步逼退。
慢慢的,越来越安静,只剩翟小川的踏地声,在山间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