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草堂对
“掌门师兄，你们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俩了！”
刚回领地，沈南琴和夙沙卫就迎了出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像是昨晚没睡好。
“有些事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来，倒让两位挂念。”
一种温暖感袭上心头，乔木和围上来的领民们笑着招呼。
“回来就好，哎，不过掌门师兄你快给我们找些事做吧，我俩都快闲死了！”
被沈南琴双手拉住，热乎乎的凶贴了上来，乔木的小心肝险些没蹦出来。
毕竟，沈南琴虽说年纪大点儿，可若是拉回他以前的世界，那也是可以秒杀所谓明星的存在，乔木哪里吃得消，干咳两声，问道：
“不是给你分派事情了吗？”
“您光让我照料灵田，可一颗种子没给我，我差点把夙沙卫种地里，看看能不能长木耳！”
夙沙卫双手捂耳，很配合地摆出张苦瓜脸。
“还有，秦贵缠着我要东要西，可我啥都没有，哎！可难死我了。”
沈南琴显示出风火干练的个性，吵得满世界都能听到。
“好，我记下了，容我，容我一日，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不容易把女人从身上甩脱，打发两个小的去休息，乔木看了眼夙沙卫，说道：
“沙卫跟我来，有事问你。”
“掌门师兄，弟子复姓夙沙。”
“我知道了，沙卫。”
夙沙卫：“……”
“好了，从头开始说罢！”
回到掌门草堂，大有深意地看了夙沙卫一眼，乔木心中狂跳不止。
就一天，这人修为达到2点，法力值20点，技能属性多了【小云*雨诀】、【冰刺术】！
就这还说没事干？乔木都觉得臊得慌。
看着他那张胖脸，乔木觉得真是白瞎了这大好的资质，摊上这么一副皮囊，老天真的好公平啊！
“我原本是外海【鱼尾岛】人氏，后来赶上魔灾，村子被毁，我带着些族人逃了出来。后来流落诸岛之间，最后落脚在【小寰岛】，做些贩卖的营生。”
“我以前也见过些修士老爷，只敢远远看。修士很讨厌凡人打听他们的事，一旦惹他们不高兴，说打杀就打杀了，完全凭心情的。”
“外海地域极大，对凡人而言，根本坐井观天，一辈子也走不了几个岛。对修仙之事也多是道听途说，有句话说的好：夏虫不足语冰，大概说的就是凡人和修士的差别。”
“我曾听老辈人说过，似乎有个什么【外海公约】，但其中秘辛不足为外人道。”
“我家祖上是修仙者，出自儒门某大派，因为过错被贬谪至外海，听说是位金丹真人哩！”
……
夙沙卫的人生经历很复杂，种过地，做过渔民，做过些小本买卖，还有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兼差：
写春联、书信、饭馆跑堂、中介拉纤、记账收债之类的。
因为他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之前乔木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知识点高达21，几乎是自己的一倍！
可惜夙沙卫无缘早登仙门，蹉跎至今。
他提供的消息极其有限，但乔木可以确定，他的记忆完整无缺，至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一无所知。
“这件事干系重大，就你我二人知道即可，切不可外传。”
郑重其事地叮嘱，又问起修炼之事。
夙沙卫已经挑选了【长春功】做主修功法，不过他说【黄庭经】也有可参考之处；两份法术卷轴，他就是看了一遍，跟着卷轴描绘掐法诀，运行功法，然后就学会了，没什么难的。
他还有些奇怪，这么简单的法术，南琴师妹怎么学不会？
乔木险些一头栽倒。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对他没有对何玉那种酸味，反倒庆幸捡到宝，这大概就是所谓缘分吧。
“对于门派发展，你可有什么见解？”
毕竟夙沙卫年长许多，乔木觉得可以和他商量，就把门派面临的窘境，甚至一些不能对韩立他们说的内幕都抖了一些。
“掌门师兄你是说有成千上万的小门派成立？规模和咱们差不多？”
“其实远远不止，已经在相互兼并了，以后能剩下多少，谁也说不准。”
乔木点点头，眼下他还可以应付，可对于局势的走向，未来的把控，他就力有未逮了。
“依我看，这种小门派存活下去的几率极低。这就像做买卖，每家都有自己的瓶颈，过不了关的自然被淘汰。”
“哦？瓶颈？你往细了说！”
乔木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他之前只是看到别人的账面实力，却没有能力分析别人的内部情况。
“人才、资源、外部关系、内政、舆论等等，都能制约门派的发展，如果失去平衡，猝死也说不一定。”
“你说的太好了！”乔木赞道，“我也有些感觉，可没你说的这么具体。嗯，打个比方，有一家实力很强的门派，不断吞并别家，实力像吹气球一样壮大，你倒是说说，他的瓶颈在哪里？”
夙沙卫笑道：“那要看他家上限在哪里？你实力强，固然可以欺凌弱小，可总有比你强的吧？碰上更厉害的你就打不动了吧？所以说，强者的边界在更强者。还有，你吃进去的总得消化，盲目扩张，资源跟不上怎么办？只能把自己拖累死。”
“嗯……”
如红花会和黑木崖那种强者，眼下虽然风光，可若是别人都龟缩不出怎么办？失去掠夺对象，如何维持庞大开支？
兵种各家情况不一，但领民和弟子可是要吃饭的。远的不说，他乔木要是敢拖着韩立、何玉的俸禄不发，沈南琴要的物事不解决，你看他忠诚度掉不掉！
“我差点钻牛角尖里去了。”
他心中想到，对夙沙卫道：
“你暂任谋主一职，替我出谋划策，打理门派内政！还有，先前我定了几条规矩，这远远不够，你制定一个细则，胆子大些，超前一些。呃，什么内门外门、庶务军务、奖惩罚过、贡献积分都考虑到！”
乔木满脑子都是小说里的那些，胡诌八扯说了一堆，丢下茫然无措的夙沙卫，去建地火房了。
良久，夙沙卫喃喃道：“噫！真吾主也！”
——
地火房建在灵药园附近，和沈南琴的小竹林呈三角形，环境安静优美。
这是地下建筑，青砖铺就的台阶直通下面的石门，乔木打算以后在这上头单独盖个院子。
里面面积很大，除了炼丹师休息的静室，还有茶室、会客室、药房等，设施十分齐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八间炼丹房。乔木走进一间，摸了摸青玉雕成的火龙，打开火口试了试火力，又取出慎染丹炉，恍惚觉得自己真是炼丹师了。
“嘿嘿，就让我用丹药、灵石盘死你们！好叫你们知道，法、侣、财、地中财的重要性！”
打开面板，乔木在市场挂单的货物只卖出了不到三分之一，刨掉给韩立他们买储物袋的钱，只收上来不到300灵石，还不够还向一笑的。
扫了眼私信，好几条未读：
【兄弟，我欠你个大大的人情！啥都不说了，那300灵石不用还了，有情后补！】
向一笑发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乔木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挺高兴的。
【小子，丹药炼的怎样？】
这是张祺发的，共两条，中间隔了几个小时。
还有几条好友请求，最让乔木意外的是，还有早上刚见到的红花会陈家英。乔木想了想，全都通过了。
很快就有人发来私信，不出所料，全是问丹药的。
“呵呵，生意这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