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盘

　　两人回到了出租屋，黄渊斜卧在崭新的沙发上，舒服的真皮坐垫让他舒服得呻吟出来。

　　“啊~！这才叫沙发啊！躺进来就完全不想动弹了。”

　　零号气呼呼的杏眼微瞪：“那是我买的！”

　　黄渊头也没抬，闭着眼回答：“我付的钱。”

　　零号哑然，白了黄渊一眼，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又用抱枕把黄渊隔开，宣誓着自己的领地。

　　身体上的伤痛还没恢复，黄渊默默平复着心情。

　　小爷活着回来了，以后不会天天都这么过下去吧？要了老命了真是...

　　零号在沙发上找好了姿势，才正色说道：“说说今天你的发现吧！”

　　黄渊顿时来了兴趣，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自己今天的经历，什么机智神勇破解机，关什么单手打退100个保安，纵深一跃下天台，听得零号频频翻白眼。

　　本宫有蕾姆全程监视，我会被你唬到？呵，男人~

　　当黄渊说起28楼的赵峥和他的关系，零号表情才有点愕然。

　　“你说28楼那个赵峥，是你的朋友？”

　　“曾经算吧，以后大概率老死不相往来了。”黄渊一串长篇大论，说了自己被分手的来龙去脉，又批判了赵峥小儿阴险毒辣不当人子，夸赞了自己“大闹”赵峥办公室对黑恶势力的不屈精神，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架势。

　　零号听得只皱眉，虽然这次没人全程监视，但怎么听都是掺了水的。

　　零号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打断他的吹嘘，挥手拉出一片全息投影：“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自杀案吗？死者就叫——赵峥！”

　　黄渊睁开眼震惊不解的问：“什么？他死了？”

　　“这是7天后的新闻，就是说他7天后会死，自己看。”

　　零号说完，画面开始播放7天后的都市新闻。

　　“2020年3月30日我市潜龙大厦，发生了两起恶性刑事案件，当日时间22点10分，28层天台发现死者赵某遗体，根据死者赵某遗嘱，本来是想从高楼的顶部跳下自杀的。

　　然而，当他跳楼过程中，身体经过第39层楼时，一颗子弹从39楼的窗户里射出，将他当场打死。

　　同一时间22点11分，39层发生爆炸性火灾，爆炸物品尚未确认，

　　警方将继续调查，线索提供热线400…”

　　零号声音严肃的问：“这事你怎么看？”

　　黄渊很平静的点点头，仿佛已经对赵峥这个人的死毫不在意的说：“一个写好了遗书要跳楼自杀的人，跳楼的过程中被子弹杀死，发生这种事的几率有多大？只怕万中无一吧！除非...”

　　“除非什么？”

　　黄渊紧锁眉头：“我有了一个猜测，但是...”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在39层拍的实验室照片：“你看看，这些是研究什么的？”

　　零号看完蹙眉说：“看起来像是个生物实验室，跟...意识储存有关。”

　　黄渊恍惚记得，曾经赵峥说过，他的公司正在开发脑波虚拟游戏头盔，相关研究如果成功的话，100%真实度的虚拟现实游戏，就可以实现了，人类就能通过意识，去往一个新的世界。

　　黄渊脸色不太好，又打开另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里的一个名字说：“帮我查一查稻田投资和这个叫稻田香織的人。”

　　零号眼睛里亮起白光，半分钟后，白光消失：“查到了。”

　　稻田投资，隶属于稻田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稻田集团暗地里的身份是岛国黑道稻田会，主要活动在岛国的东部、北部一带，掌控了岛国地下世界三分之一的版图，主要经营军火，毒品生意，在岛国政坛有不小的发言权...稻田香織，稻田会新晋的继承人，3天前，稻田会会长稻田圣城突然公布了她继承人的身份，曾经的资料不详，这是她出席公布仪式时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穿着樱花色和服的女人，脸色冷峻的女人站在主席台上，旁边是一群凶悍的武装保安，一个岛国老头正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肩膀。

　　黄渊面色煞白，看着照片里的稻田香織一脸的痛苦和不解，手不断颤抖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不可能！”

　　零号看着精神状态不对的黄渊，关切的问道：“黄渊，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前女友——香香！”黄渊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哪怕化了装，换了衣服，他也不可能认错一个在一起12年时间的女友。

　　零号也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你说稻田香織是你那个把你甩了的前女友？”

　　黄渊没有回答，一种莫名的冷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狠狠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尝试在脑子里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

　　39楼的研究意识储存技术的实验室；那份简历和奇怪合同；岛国黑道稻田会，赵峥公司开发的脑波虚拟游戏头盔；7天后发生的自杀案，39层实验室发生的火灾，前女友香香变成了稻田会继承人稻田香織。

　　到底什么是真相？这些东西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12年的感情全都是一场骗局？

　　黄渊深深呼了一口气，沉声说：“我刚刚说，我有一个猜测，现在我大概可以确认自杀案的真相了...“

　　零号也猜到了什么：“你觉得他不是自杀？”

　　“对！...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追杀，为了逃跑才导致坠楼，凶手射杀他了他，事后伪造了遗书。”

　　黄渊说起了自己今天在天台逃跑时，发现的那个“唯一的生路”，如果赵峥也跟自己一样，是想从那里逃向28层的露台，结果被凶手从39楼的玻璃窗里发现，那么整个事件就变得合理了。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杀赵峥？”零号不解的问。

　　“赵峥曾跟我说过，他的公司正在研究一款脑波虚拟游戏头盔，再加上这份稻田投资的合同，我们可以推测这款产品和意识储存实验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他很可能知道39楼的意识储存实验室，假设他拥有了什么不该拥有的，又或者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以稻田会的手段，灭口就很合理了。39楼的火灾，大概率只是为了消弭实验室的痕迹。”

　　“那稻田香織...”零号有点犹豫，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

　　“呵呵，我只不过是稻田会接近赵峥的踏脚石罢了...”

　　说完这句话，黄渊感觉心口和太阳穴隐隐作痛，这女人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在痛苦什么？我果然还是太累了。

　　黄渊晃晃悠悠的扶着沙发站起身。

　　“我去上个厕所...”刚迈出腿，就狠狠栽在了地上。

　　“黄渊！黄渊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恍惚间，黄渊好像听见零号在焦急的呼喊，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向黑暗深处沉没。

　　“小爷好不甘心啊~”心里叹息一声，黄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