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宠妃跋扈(二十四)
秦媛目呲欲裂,疯狂对陈柏生叫喊。“本宫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你有什么资格捉拿我!”
陈柏生挺给秦媛面子,没有直接动手,好言相劝。
“陛下在您宫殿发现巫蛊娃娃,请跟微臣走一趟,结论未定,娘娘您还是可以洗清罪名。”
洗清个屁,秦媛知道自己这一去只怕是有去无回。
披头散发指向苏浅。“是她,都是她,是她先用巫蛊娃娃的!不是我!”
听到此言,陈柏生凝眼望向苏浅,深深审视着。
比看秦媛更像看罪犯。
苏浅拍了拍双手,噙着玩味建议。“既然这样,不如本宫跟你们一起走一趟,鸢紫好好送送我们宠妃娘娘。”
陈柏生不动手,苏浅便替他动手。
鸢紫看懂自家娘娘眼神,招呼朱红一起将秦媛双臂反制,强硬拖她走。
朱红正好没打爽,摩拳擦掌,没注意力度,秦媛感觉自己手臂几乎要断了。
“你这个贱婢还不放开我!等下就让你们吃不了好果子。”
“我们都不怎么吃果子,谢谢丽嫔好意,你留着自己吃吧。”
苏浅懒懒起身,屁股从座椅上挪到轿撵上。
升官好啊,升官就有代步工具。
陈柏生沉脸看着苏浅的宫女将秦媛压着往往心殿走,任她怎么叫喊都不松开。
他握紧拳头,又没有办法,旁边还有个苏公公“慈眉善目”地盯着他。
傅辞坐在养心殿,手里拿着那个巫蛊娃娃把玩。
他并不忌讳这个,但心里相信有某些手段确实不能用常理解释。
凝视着上面的生辰八字,久久陷入沉思。
既然苏浅能用这个勾秦媛上饵……那么她自己会不会已经用过呢?
想到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种从灵魂叫嚣着的爱意,已经不受他控制。
最终是苏浅传来的声音打断他。
“臣妾参加陛下。”
“过来。”傅辞现在丝毫不避讳他与苏浅的亲昵。
苏浅本来要坐在旁边,但被他长臂一带跌落腿上。
傅辞单手搂腰,轻捏她下巴转头在红唇上浅啄,桃花眼弯弯,漾着意乱神迷。
“怎么办,朕已经对你无法自拔了。”
“陛下,您醉了?”苏浅耸动鼻尖嗅嗅,并未闻到酒味。
傅辞压低嗓音,磁性中带着甜腻,轻笑着诱哄她。
“难道看到我这样不好吗?只属于你的。”
苏浅眯起眼睛,抬手按住他薄唇。“陛下慎言,您是属于天下的。”
陈柏生在旁边看不下去,重重地咳嗽提醒这对腻歪男女。
“陛下,关于丽嫔私下动用巫蛊娃娃这事,您可有断定?”
“丽嫔你自己说。”傅辞抬首看向秦媛。
秦媛早已神情呆滞,嘴里呢喃着这不可能。
很显然被眼前这幕冲击较大。
“不可能,陛下您怎么可能还爱她,明明是我啊,您应该爱我啊!”
“哦?你给朕一个理由。”傅辞扬起眉毛浅笑,尾音靡靡,格外勾人。
秦媛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却陡然看见苏浅冲她勾起挑衅的笑。
“是她,陛下,是苏浅自己用了真巫蛊娃娃,然后骗我用了这个假货!我是无辜的!”
陈柏生垂眸失望地看了眼秦媛,又转动眸子紧紧盯着苏浅。
犹如猛兽用夜视眼牢牢锁定猎物。
“陛下,微臣以为,月妃娘娘也得仔细查查。”
“好啊,禁卫首领你查去吧。”傅辞还没说话,苏浅先主动让他查去,坦然无比。
“爱妃都这么说了,朕哪能拒绝,给你一次机会,查不出结果,朕要你给爱妃赔罪。”
傅辞一副袒护苏浅的样子,殊不知是不是借陈柏生之口实现自己的猜测。
苏浅无声扬起嘴角,小皇帝怀疑却故作镇定点模样还真可爱。
“至于丽嫔,你已经亲口承认,压至冷宫三日后赐死。”
“不!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明明是月妃那个贱人!”
秦媛这时脑海里回想起琅环劝自己的场景,悔不当初。
苏公公带人将丽嫔压下去,并屏退了宫女太监。
“陛下不信臣妾。”苏浅扬首对上小皇帝眼睛。
傅辞嗫嚅嘴唇刚准备开口,被苏浅长指摁压下。
“反正我的大丫鬟朱红不是您的人吗?您可以去问问。”
苏浅能感觉到傅辞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臣妾乏了,先告退一步。”
她轻松挣开傅辞手臂,许是他也并未要阻拦的意思。
苏浅挂上完美笑容,行了有史以来最标准福神礼,便自行退下。
跟在身后的鸢紫若有若无地隔着朱红与苏浅的距离。
朱红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好了,鸢紫你别紧张,朱红虽然是小皇帝的人,但并没有害过我们。”
“娘娘,您是从何时知道的?”朱红没有往日活泼,声音闷闷地问道。
“一开始,你该不会想让我从开始的事讲到现在吧?”
朱红沉默,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知道自家娘娘有多懒。
“下次一定。”苏浅果断拒绝。
晚上的御花园很安静,争奇斗艳的名贵花朵静静努力张开花瓣,似乎在吸收日月精华。
然而假山里却突然窜出来个宫女,与鸢紫擦肩而过。
像黑暗中的阴影,悄无声息出现,悄无声息离开。
只有鸢紫知道她存在过,手里握着那宫女递来的纸条。
她看眼朱红,又看向苏浅的背影。
“娘娘,刚刚有燕国探子给我递了这个。”回想起朱红陪着她们经历,鸢紫放下芥蒂。
“你怎么知道是燕国?”
“她身上有燕国特有的香味。”
“哦,改天给我弄几瓶,我倒想看看什么香味这么特殊。”
……那是重点吗?
鸢紫将纸条递给苏浅,苏浅满不在意地翻开浏览。
大意就是,燕国知道苏浅很受宠,让鸢紫想办法让她听话,从而在小皇帝身上获利。
苏浅嗤笑,这群人倒是异想天开。
抬手撕碎纸条丢在湖里,凌乱的纸片被湖水浸湿慢慢沉入湖底。
象征着燕国皇室的奢望将永远沉没。
湖中亭却有人向这边深深望来。
“主子,她撕碎了密信,看来想获取月妃的配合很难。”
“无事,得不到的棋子丢了就是。”
那人转身走出湖中亭,腰间令牌微微晃动,在月光下,隐隐约约是个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