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笋话音刚落,未等面色阴郁的张贾说话,其背后那三米高的壮汉就已怒不可遏,大吼一声:
“杂种东西,怎敢骂我大哥!”
边说着,壮汉就向前欲擒住江笋。
“张少爷,为何如此闹腾?”一道小小的声音从大厅上方二楼传来。虽听上去是像小女孩一样软糯的声线,但却意外地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壮汉闻言也不由地后退一步,重新站回原地。而他身前的张贾,脸色也瞬间变了三变,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哒,
哒,
哒,
伴随着凉鞋踢踏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一只白发双马尾小萝莉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从二楼的开放式楼梯走下,来到了张贾面前。
“张少爷,是在欺我教廷无人吗?”小萝莉先发制人,软绵绵的声音中却蕴含着逼人的气势与寒意,叫人心头一颤。
张贾在这位面前也不敢造次,连忙弯腰低头,双手一拜说,“在下张贾,见过青阳廷副指挥使,白鸢大人近来安好?”
“哼,收起这套吧。你还没有资格向我问好。”
“至少,也等你拿到你爹的位置还差不多。”
一抹恶毒的神色闪过张贾狭长的眸子,但白鸢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傲视着他逼问,“回答我,张少爷。我说,你是在欺我教廷无人吗?”
面对如此尖锐的质问,张贾虽极其不满,却也不敢迟疑,连忙挤出一抹微笑,“白大人可真是言重了,是这四人辱我和家父在先,又怎有在下在此造次一说呢?”
“你这家伙倒打一耙!是你先欺负我兄弟的!”
“韩兄,安静。白大人自有判断。”
白鸢表面上没有理会背后江笋与韩仁二人的吵闹,但在心里却也对江笋所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小子挺上道啊。
“张少爷,你可真是装糊涂的高手。我说的,可是你三弟刚刚在大厅门口所生的事端。”
“殴打我教廷的前门卫,张少爷,你好大的威风啊。”
张贾这才明白——来者不善!
“避重就轻,专挑对我不利的事情说话,显然找茬。也是奇怪,白鸢怎么会和那个野种有交集?”
心想至此,张贾虽感到不快与疑惑,但简单回忆了下对方恐怖的地位与实力后,他也当机立断,心一狠,高声说到,
“三弟,向白指挥使磕头认错。”
“大哥!”
“照做。”张贾回头给了壮汉一个命令的眼神。
“好。好!我听大哥的就是了。”壮汉说着立刻跪地,朝着白小萝莉,同时也是江笋、张己四人的方向,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力气之大磕得地砖都晃了一晃。
张贾向白鸢拱手示礼,“如此,白指挥使,您可满意了?”
白鸢见他如此果断,也不再方便继续纠缠,只好说到,“张少爷在我教廷可还有事要做?”
张贾自然也不愿久留,听此逐客令,只好再弯腰鞠了一躬,说到,“不了,麻烦白指挥使大人您亲临,在下与三弟先行告退。”
说完,张贾转身就走。这次,他认栽,因为属实是他过分骄纵了。哪怕情况是他本以为的那样,白鸢外出、不在此处,他也不该如此纵容三弟在教廷的分廷大楼里如此蛮横。
只是,在门口转身之时,他还是停顿了片刻,眼角的余光直接越过白鸢,落向江笋四人,尤其是那正低着头的张己身上。
像狩猎的毒蛇一样,他的眼神恶毒且冰冷,但似乎又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得妒忌。
“好了,你们几个跟我上楼。”
望着眼前已转身走向楼梯的白发萝莉,江笋四人虽不知缘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离儿,坐啊。别傻站着。”
白鸢招呼完若离后,一个小跳跳上沙发,接着又顺手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
“谢谢鸢姨,若离打扰了。”若离说完,也就乖巧地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当然,江笋三人还是尴尬地站在门口,一方面是因为这位“白大人”并没有招呼他们坐下,另一方面也是惊讶——若离管这位小萝莉叫的是“鸢姨”?
看到他们的疑惑,白鸢抢在若离说话前,就自行解释到,
“我呢,叫白鸢。当然,这是教廷给我的代号,不是真名。”
“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教廷的高层设置吧?也就是那所谓的,一神,二帝,三皇,四歌,五声。”
“其中,‘四歌’就是当今世上四大强国首都分廷的代号。其名字取自上古歌谣,分别是大周朝的春之春阳、蓬莱国的夏之朱明、大金朝的秋之西皞,罗斯国的冬之玄冥。”
“而我,就是这青阳廷总管政务的副总指挥使。”
等白鸢说完,若离又立刻接着解释到,
“鸢姨曾经可是裂地级大能。要不是因为那一次的意外,也不会成——”若离似乎有所顾忌,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白鸢自己十分洒脱,说到,“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就是一场战斗透支了所有修为,身体机能倒退回小时候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鸢这轻描淡写地一说,却让江笋三人震惊无比——
要知道,以教廷的地位之高,即使是世俗国家间的大型战争,他们一般也不会插手。同时,就更没听说过,有哪个世家或者隐士敢去找教廷的麻烦。既然如此,怎么还会有人同这位教廷高层、堂堂的青阳指挥使战斗?而且又得是多么凶残的战斗,才能让裂地级大能透支所有的修为?
这究竟只是一场意外的战斗?
还是说,在这世上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其实一直都在进行着无比惨烈的厮杀和征战?!
看着陷入思考的几人,白鸢也是反应过来,轻哼一声,“你们都是离儿带来的人,猜测到些什么也无妨。具体的你们之后再去问离儿吧。”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我之所以帮你们解围,除了我本就看不上张家那小子以外,更重要的还是看在离儿的面子上。我和离儿的娘亲可是过命交情。”
“嗯嗯,若离再次谢过鸢姨了。”此刻的若离也是表现出了十分地温和与尊敬。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来吧,说说!张家二小子,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鸢说完,大家的视线就都聚焦到了,自从张贾出现以来,就一直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的张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