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心手腕滚烫,忽的一阵寒风刮过,手腕内侧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印子,她戳了戳,毫无反应:“淡粉色的。”
“倘若有契机,印记会变成红色的,当然还有第三种,不过不大可能。”冥府的契约之印,越简单,契约的权重越大,从一心身上的印记,只有两条相互纠缠的线条。
从一心捂着手,她忽然有些担心,明天不会被当纹身给抓了吧。
“除了你,其他的凡人看不到,毋须担心。”钟意否似有读心术,连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她的内心想法。
果然,昨夜不睡觉,课上就要打瞌睡,数学陈老师走到她身边狠狠地敲了她的脑袋:“昨晚是偷鸡还是摸狗了这么困?瞧瞧你一天天的,钟同学都坐在你身边了还这样,去洗把脸再回来!”
从一心逃似的直奔洗手台,身后陈秋生老师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老师上辈子是得罪你了吗?这几门课,你就数学最差,至于吗?”惹得全班哄堂大笑,除了林默和钟意否。
钟意否低头翻着书,面上看不出丝毫兴趣,只是翻着书,直到从一心回来才停下:“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是挺难的。”
“…我!…”仅仅单字一我,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老师课前布置的作业,上课才不过二十分钟,他已经写完了,格式正确,字迹清晰,丝毫没有涂改的痕迹:“阿否,凡事好商量,你脑子借借我呗?”
“此事毫无余地。”钟意否垂着眸,便看到了泛着微光的印记。
血契便是直接烙在灵魂里,即便从一心成了神都甩不掉,六界之中恐怕只有这一人爽快答应了:“……”从一心太过于单纯了,纯洁无瑕的白纸,反而更容易让人萌生染色的想法,也难怪月影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至于姝霖,他对下属的私事没兴趣。
“宫,让本殿进去!”紫瞳少女手中端着一碟新鲜出炉的彼岸花糕,她想进去,那是王的书房,可眼前的贴身侍卫死死的拦住他:“本殿是王上的人,你怎敢拦着我!”
“王上的人?属下也是王上的人,怎的没见过你,你哪个编的?王上身边除了霖大人,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属下劝你小心点。”宫神色撇向了一边,他怎么不敢,他可不想见到阿鼻地狱。
“你…”紫瞳少女,心一急,眼中便多了些晶莹:“你一个下等侍卫…你竟敢欺辱本殿!若不是母妃在闭关,你怎的敢如此欺辱我!”
宫手持佩刀:“沫忆公主,倘若你在前进一步,属下只能将你斩于刀下!”
被称沫忆之人,泪眼婆娑,颤巍巍的退了几步滑跪在地上,糕点早已洒落一地:“宫,你…不近人情!”
月影纱远远观望多时,终于在记忆中扣出了零散的关于沫忆的信息:“滚开!”
他冷着脸,持着断月便站在沫忆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殿当是谁呢,真是什么东西都敢放进来了,宫,拖出去,莫要脏了王兄的书房。”
“月影纱,你!”沫忆后退了几步,甩开了宫:“休要轻薄我!”她当真怕极了月影纱,冥王或许是直接略过她,可月影纱…月影纱是直接动手,三百年前便差点被月影纱毁了容:“你今日刁难我,他日若是有求于我,本殿要你跪下求我!”
“切,在本殿面前自称本殿,这就是你学来的东西?我冥府可没有不知礼数的东西,滚!”月影纱无比凶恶地笑着,手中的断月时不时地挥着,仿佛一有机会便挑断她的手脚筋就要丢进阿鼻地狱似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什么鬼沫忆难道不知道他王兄有多厌恶他们那一血脉吗:“宫,传令下去,从今往后谁也不得接近王兄的寝殿与书房,硬闯者,斩!王兄很忙的,不是谁都见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