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便愣住了:“祓除?以前试过,但实力不济啊。”更何况他瞅着钟意否一件法器都没带,虽说长得像老祖宗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这么闹啊:“这可是魔障,你一件器物都不带,你向谁祝祷去?”
“……祝祷?我无需祝祷。”钟意否手指微蜷,手中出现一支笛子模样的玉质器物,笛尾的佩玉似乎受到了魔障的影响,本该洁白无瑕的玉,隐隐有些发黑。
玉笛似乎暗藏玄机,无人吹奏自有声,清冽的笛声环绕,结界上的裂缝与言咒融为一体,魔物攻不上退不下。
“咦?这是什么魔物,咋没见过?”看似沉稳的王不留行无法淡定,祖上留下的图录翻烂了,没见过这东西啊?
“……”钟意否沉默不语,这就是他说棘手的原因,生死无形,所有行为都由生死演化而来,无人见过“生”与“死”真正的模样,与其说无人能见,不如说见到的非死即疯:“云川王家,退下。”
玉笛旋转,分成了几段,内里并非中空,而是伸出了些小节组在一处,看着倒是像把造型奇特的剑…或者手杖?
魔物化为烟雾,消失在了面前,钟意否熟练的向后刺去,魔物脚下一点,借力接近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一惊,连忙拿出摇铃般的传家宝,年代久远的传家宝泛着青光:“天清地灵,邪祟退散!”
老王家祖传的护身法咒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效果,钟意否一杖刺穿了它,便将魔物普通破布娃娃般甩了出去,那玉笛变的杖滴血不沾。
他的眼睛隐隐泛着紫光,月亮都躲进了角落,周围蔓延着一股肃杀之气,远远的看着便知道,钟意否这人不好惹。
王不留行眨了眨眼,忽然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大法阵,还是闪着金光的高阶灭魔阵,而此时有这种能力的只有钟意否了,他将注意安全四字咽了下去。
或许真正该注意安全的是那群魔物。
晚自习结束,从一心收获颇丰,意犹未尽地抱着卷子整理思绪。
“默默去哪夜游了?”刘熙媛四处寻人,云川可不兴夜间出门
“阿否不也不在,说不定是一起出去了呢,咱们先回去吧。”见过林默实力的从一心,相当放心她乱跑,跑去哪都不会担心。
“…也对,赶紧走。”刘熙媛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郑芜笙这个粘人精也不在,今晚也没见到陈老师,搞啥啊这是?
从一心忽的脊背发麻,下意识地捂住了印记,紧了紧刘熙媛的袖子:“走吧,爬十一楼!”
她们随着人群簇拥上了楼梯,从一心余光瞥见了一个奇怪的影子,但看的不真切,结合了郑芜笙,她手心渗出了些汗,又想起了钟意否的嘱托,只好忍着不回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今天这楼道似乎格外的长,明明以平时的感觉应该到了,楼梯的提示牌却显示在五楼:“…一…一心…怎么只剩咱俩了…”
“……我不知道啊,往前走别回头啊。”从一心抬头,这要命的楼梯一眼望不到头,周围半分人气都没有,莫不是鬼打墙了?
咯噔、咯噔、咯噔
似乎有人下楼,这脚步声如同踩在二人的心尖儿似的,心脏恨不得按着这个频率跳,从一心和刘熙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空气也害怕得不敢动弹。
楼梯转台下来的,是一名白色中短发男子,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好端端的非得头发遮着半边脸,看着和外面的天一样阴郁。
一阵阴风吹,恰好让从一心看清了他另外半张脸,她面色煞白,哪里见过这场面,他挡住的半张脸早子腐朽,唯独那眼珠子向她看了看:“你方才,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