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霖不顾伤势,疾步冲了出去咆哮着:“滚开!一群炮灰!”
周围无花,却纷纷扬扬散落着许多条状的红色花瓣,月影纱也融入了漆黑的战场。
刘熙媛面色惨白,许多冥兵都被吞噬殆尽,但这已经算最好的结果了,有些冥兵未被吞噬,便长出利爪或者尾巴,不成人形地攻击以往的同伴。
从一心目不转睛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以前似乎在哪见过这些…有个十分年长的女人的声音在她脑中徘徊:“你还打算隔岸观火么摇光?”
声音渐弱,取之而来的是相对年轻些的女声:“璇玑,和娘一起念【天以一生,地为六存;磨书入符,请神下笔;愈疾于身,捷如影响…】。”
“一心,你在说什么啊?”刘熙媛见从一心神色空洞,如同热锅蚂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请告祝由,取我竹英;资之以尘,去病延生!”
月影纱抹了把脸,身上的伤口覆盖了一层银光,效果不佳但足以振奋人心,他回头看了眼城墙:“随本殿一起,击退魔潮!”
“云川附中…”思君山中,忽然蔓延而上的魔潮,令钟意否难以抽离此处,他知道从一心也遇到了魔潮,姝霖应当把人送走了,他闭上了眼
“…冥王在这,底下不就只有月影纱?!”容不得幽祭月废话,魔潮中伸出了一只只手,要攀在他们的脚上拽他们下去,他连忙打落,啐了一口:“比鬼市还恶心,冥府的你发什么呆!”
别无他法,钟意否再睁眼时,紫色的瞳孔出现了隐隐的裂纹,神纹显现,思君山上白了半个天,神祇之威压得陈秋生二人喘不过气,魔潮退却了些,剩下的依旧纹丝不动:“显。”
魔潮奋起直攻,还未接近他们,便被看不见的东西粉碎成渣,再次融入魔潮之中。
在此处伸展不开手脚,钟意否眉头微蹙,将思君山转至冥海岸边,而在凡间则布下阵法,令谁都无法进入。
冥海的制约,令魔潮不再具有融入再生的能力,这样就方便多了。
钟意否长袍猎猎作响,冕旒上的玉珠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魔潮则借着阴风,一浪更比一浪高,似乎这样就能吓退他们。
幽祭月拧眉,瞳孔微缩:“难道你想…”
钟意否举刀,其中蕴含的法力给了幽祭月答案,白光乍现,幽祭月捂住了自己和陈秋生的眼睛,耳边隐隐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魔潮迅速被蒸发,退入冥海之下,滩涂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一人宽的深沟,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或许待冥海抹平这道疤痕时,已经是千年后了。他将思君山丢回云川,取出沟中的碎片后,令道:“速回冥府!”
魔潮范围忽然减小,也不再有再生能力,这不再是一场冥府单方面牺牲的战役了:“杀!杀!”
从一心吐出一口浊气,脱力地后退了几步,在城墙的背面靠着,滑跪在地:“…熙媛,你没事吧?”
“一心,一心你刚才好吓人,眼睛都变成银色的了!”刘熙媛哽咽着,死死拽着从一心的袖子:“你没事吧,先休息一下…”
“你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今天过后…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从一心眼皮打架,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竟然在城墙之上睡着了。
姝霖小腿的伤已经被撕扯得面目全非,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霖大人,快躲开啊!”
魔潮虽被削弱,但反扑起来,也够喝一壶了,姝霖背后,凝聚了一人高了魔浪,若是拍下来,恐怕尸骨无存,关键时刻,清脆的铮鸣声响起,陈秋生捞起姝霖急急后退:“林同学,你作业还没交呢。”
“给老娘…注意嘴脸!”姝霖松了口气:“参见王上…”
“王兄!”月影纱看了眼地面上有一臂深的沟,以后不能随便惹王兄了:“方才那一刀,王兄的武艺又精进了!”
钟意否点点头,珠帘晃动,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凡间的风铃,也是这般清脆悦耳。
“王兄,一心在城墙上…”
“城墙上?!”幽祭月先人一步飞了上去:“…月影纱!你让她做了什么!!”
“鬼啊!影宝救命啊!”刘熙媛瞪大了眼睛,白发白瞳,不就是鬼打墙那会见到的那个鬼吗!
钟意否信步走来,拎起幽祭月丢了出去:“把孤的近卫捞回来,如若不然,这近卫你来做。”
“阿否,你好帅啊…”刘熙媛抬头仰望着他,她现在把从一心戳醒还来得及吗?
“走吧,随孤下去休息。”钟意否抱起从一心,顿了顿便进了行宫。
…为何…要抱起她?明明术法就能将她转入行宫。摇光星君,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钟意否观察着指尖那条不属于自己的情丝,神色不明。
刘熙媛瞬间没了疲惫:“影宝,我…我…我磕到了!!”
“熙媛,我,我也磕到了!”月影纱进门忽然被绊了一下,差点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