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看着曾怜儿一副戳穿骗子嘴脸的模样,林亦诗忍不住轻捂红唇,笑了一声出来。
“你笑什么?”
曾怜儿神经过敏的看过来,随即想起林亦诗的身份,眉心皱的更深,“身为他的妻子,你竟然放纵他在外面坑蒙拐骗,也对,谁会跟前过意不去呢,但我提醒你,那位楚家千金可是生的国色天香,当然你也不差,但人家有颜有钱,保不齐就把你的男人勾走了。”
闻言,唐峰微微变了脸色。
沉声道:“曾小姐,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没必要进行人身攻击吧?”
“谁让你盯上我父亲了?”
“他深受渐冻症折磨,已经很辛苦了,还要被你骗的团团转,你也真好意思!”
“如果你不想被扒的底裤都不剩的话,就抓紧向我父亲澄清一切,并且让陈爷爷回到父亲身边,否则我一定发动全部手段,把你的丑恶嘴脸公布于众!”
曾志成在旁气的脸色黑沉,甚至手臂都高高举起,想要教训曾怜儿,可他的手臂落到一半,就被唐峰先一步接住。
“唐神医,您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
“不必了。”
唐峰语气淡漠,“既不信任,我不治就是了,但念在陈老帮过我几天忙,我最后再奉劝一句。”
“你的病情已蔓延全身经络,再有半个月时间,就会进一步恶化,不能活动的部位,也会从腰部以下,发展到你的颈部。”
“至于这位曾怜儿小姐,如果不想停经变成男人的话,就把手里的《烈阳掌》停掉,不然现在还能看出来是个小姑娘,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话音抛落,唐峰便松开曾志成的手臂,转身向房门走去。
林亦诗朝周莹耸耸肩,笑道:“走吧,咱们换一家饭馆,你喜欢吃什么?”
“什,什么都行。”
周莹回答的磕磕绊绊,全因她的目光定格在唐峰身上。
面对曾志成这样的大人物,唐峰说不治就不治了,离开的如此决绝!
这需要多大的魄力啊!
“你等等!”
突然的,曾怜儿娇斥一句,脸色间满是羞怒,“你,你怎么知道我练的是《烈阳掌》!”
唐峰只停脚步,并未回头。
“神足至满,气若灿阳,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这是《烈阳掌》。”
“当然,你还没有练到精深处,表现出的气质并不那么明显,可问题是,你把脸色涂成再冷再白,也遮掩不住那微微冒尖的胡茬。”
“曾小姐,世上有那么多的功法可以修炼,你何必挑选这部《烈阳掌》,就这么跟自己的女儿身过不去么!”
听见胡茬的时候,曾怜儿骤然脸颊泛红,但很快,她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那抹酡红迅速消散。
重新恢复之前的冷冽:“这些东西,都是你用医术瞧出来的?”
“那不是。”
唐峰没好气道,“是楚家楚倾城花费巨资,提前买来这些情报,好让我应付你的。”
“……”
曾怜儿顿时尴尬不已。
别说外界,哪怕是她的父亲,都不知道她修行《烈阳掌》一事,而且她很断定的是,纵然这功法特征明显,可她才练到堪堪二层境界,再有见识的武者也瞧不出来!
唐峰这么说,根本是讽刺她之前的恶意揣测。
“行了,你就别逗曾小姐了。”
好笑的揽住唐峰胳膊,林亦诗拽着他转身回来,“曾小姐,我丈夫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你是不是应该向他说一句道歉?”
“可他的履历……”
“沽名钓誉者大有人在,隐世不出者也不在少数,你不能拿一份简单的履历,去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吧?”
“我……”
曾怜儿面容滞住。
但当她看向曾志成的时候,短暂的挣扎很快就过去,朝唐峰躬身下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臭丫头,非要这巴掌打到你脸上,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曾志成怒其不争的瞪去一眼,可他想起那什么《烈阳掌》,不禁又长叹一声,“唐神医,您看怜儿她也道歉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啊?”
“爸,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曾怜儿认真道,“唐神医,如果你还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但请你一定要帮我父亲继续治疗,拜托了。”
说罢,她深鞠一躬,竟真的要从唐峰眼前消失。
唐峰眉头微紧。
“等等。”
“你还要我做什么?”
曾怜儿停住身形,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唐峰有些汗颜,分明是曾怜儿一顿怼脸输出,怎么搞的他才是那个大恶人一样?
“我没那么得理不饶人,何况曾先生身体不便,也需要有人跟在旁边。”
示意大家在饭桌前落座,唐峰道,“先吃饭吧,之后帮你解决《烈阳掌》的副作用问题,至于曾先生的渐冻症,需要等龙髓草培植出来以后,才有治愈的可能。”
这个结果,称得上最圆满不过,曾志成二话没说,便举起面前的茅台,连饮三杯,向唐峰表示感谢。
唯独曾怜儿的脸上不见笑容。
待曾志成放下酒杯,她忽然小声道了句:“我的事,就不劳唐神医费心了。”
“嗯?”
几人俱都一怔。
林亦诗想了想,柔声说道:“曾小姐,我明白你可能是不想舍弃修行,但唐峰医术出神入化,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餐桌下面,则是偷偷踢了唐峰一脚。
唐峰苦笑道:“办法确实是有的,比如修改功法,或者说,直接换一部更适合你的功法。”
“不必了。”
曾怜儿忽然起身,口吻中满是坚决,“我就是想变成男不男,女不女,这样你听明白了吧!”
咣当。
她动作太快,以至于几杯酒水都被碰洒,然后蹬蹬蹬离开了房间。
唐峰几人更觉得迷糊了。
这姑娘,还真的跟这一副好皮囊过不去啊!
唯有曾志成脸色复杂,随后,望着曾怜儿离开的方向,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
“怜儿,你这又是何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