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镇外的动荡
晚饭。
“今天真的是个大丰收，足足赚了三十五令币呢！”
莉莉娅手舞足蹈的描述着今天战况，看得出她很兴奋，就连做饭都变得积极了不少。
“好吃！”莯凝霜享受捂起了嘴。
今天的事情让人累的不行。
刚吃完饭。
浴室里就传来了洗澡声音，等轮到林墨的时候，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一十二点。
内心是无奈的。
谁让自己是个男孩子，礼让这种东西还是要有的，至少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林墨打开水阀冲起了澡。
“呼——”
呼出一长气，林墨穿上睡衣走出了浴室，他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微微轻颤发出了细微甚至不可听的声音。
熄灭了一楼灯。
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林墨还特意在门后墙根都蹲听了一会。
最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
手腕上的黑色纹路传来声音：“怎么样了，我可以出来了吧？”
白夜作为一个神明，当真是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养了一只宠物一样。
至少林墨是这么觉得的……
“可以，快点出来吧。”
林墨的许可下，一只体型比乌鸦大上一点的黑色鸟类，从手腕中钻了出来，随着它的出现之前那黑色的纹路也消失不见。
从外表来看，这只黑色的鸟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渡鸦，在神话之中是死神的助手，游魂的摆渡人。
白夜一个正神，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鬼样子。
林墨不知道的是，导致这样结果的人其实是自己，因为他的身体气息接触，那是更为崇高而又古老的气息，对于一切事物都有这极强的同化力。
哪怕同化的对象是位神。
混沌，世界初始的模样，最初的法则之一，黑暗的源头点。
渡鸦舒展开双翼，在卧室里飞了两圈，化为纹路待在手腕上的日子，只有干过才能体会到那有多么的难受，就像是被人压缩进狭小空间里一样。
身体都会僵透。
渡鸦属于白夜的一部分，准确来说这是它的分割身，看上去除了卖相不错，其它的方面没有一点亮眼之处。
林墨想起它所说的事问道：
“你之前在你世界对我说的小心是要我小心谁？”
当初隐约间听见的话，令他还是比较在意的，毕竟能让一位神明说出小心的事情，想来一定不是小事，绝对可以得到最高级别的重视了。
站在窗台梳理自身羽毛的渡鸦，先是呆愣片刻。
而后口吐人言：“林墨，这事情你得问我本体，作为分割身我继承的东西都不多，不光是神性实力，连记忆也是残缺不全的。”
它给出了回答，对于之前自己本体所说的之前一概不知道，好像那部分记忆对于神来说，都算一个很大的禁忌。
潜意识很想回避这个话题。
一人一鸟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个回答，林墨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因为白夜之前的情况看上去很是虚弱，恐怕现在都没法见到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得更加多留心了，想到昨天下午那神经病似的占星术士，他内心略感到些许的不宁静。
无形之中。
自己的命运像是被人掌控一样，无数的眼睛注视而来，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渡鸦没有说话，它作为白夜的分割身，唯一能够理解的就是待在林墨身边，本体给予的指令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黑夜外的街道寂静无声，没了神祭日那般的热闹，偶尔响起几声怪异叫声，家家户户的房门禁闭着。
再次回复正常，这才是世界的本来面貌。
与此同时。
镇子的城墙外，数道黑色诡影快速穿行闪过。
黯夜当中响起了爆炸声，以及刀划破皮肉的切割声，一个相貌平平宛如普通人的狩者，眼孔发白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到死手中的遂火枪与刀刃都不曾放开，伤口贯穿了身体，致死原因是失血过多。
‘喀呲’
撕扯血肉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具尸体拉入了黑暗中。
月光照射下，镇子外的战斗短暂碰撞后结束了，只留下了慢慢冷却凝固的血迹，述说着惨烈的结局。
林墨睡得很沉。
身体的表面流露出很多虚汗，想是得了一场重病的人一样，还是莉莉娅来找他时才发现的状况。
“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怎么偏偏就生病了呢？”
铜盆接满了冰水，莉莉娅将干燥的毛巾浸湿，扭去大部分的水分，叠成块状放到了林墨头上。
原本今天要开店，也因为这事延期了，她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员工的，是他们给予了自己生活的色彩。
莯凝霜后面负责接替了更换毛巾的工作，莉莉娅则是去准备做午饭。
赞美至高无上意志，混沌之源头，黯夜中的邪神之主……
痴迷低语，以很难以表述的方式，在林墨的脑中一阵一阵的回荡着，沉睡的他惊醒了。
望着身旁坐着的莯凝霜，不知道她在干嘛，似乎在祈祷？
这行为倒是能理解，这姑娘是那种每天都会祷告神明的人。
林墨只觉得身体像是注入了铅水，很重很沉，嘴唇的干燥让他口渴难耐，很想马上喝一杯冰凉的水解渴。
“水……”林墨发出沙哑的叫喊声。
刚好祷告完神明的莯凝霜，听到了动静，连忙从楼下拿上来一杯温水。
“咕嘟咕嘟。”
一杯水下肚，林墨苍白无力的脸色多出了一丝红润。
他点头向照顾自己半天的莯凝霜表示感谢，谁知道对方摇着头，指着楼下道：
“你要感谢就谢谢莉莉娅姐姐吧，第一个发现你情况的人是她，我是后面来替换照顾你的。”
正巧。
楼下响起了莉莉娅的声音：“饭菜做好了，下来吃饭了！”
不知道为何，林墨想起了最初遇见莉莉娅时的场面，貌似也是想这样子。
身体的异状让他举步为艰，没办法，莯凝霜搀扶着林墨一步步走下楼梯。
来到了一楼。
饭菜挺丰盛，桌上的饭已经被提前盛好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