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凌琬的反抗
周维桢死死地看着她,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凌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琬眼底一片清明,她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骂你和江索啊,”凌琬撩开遮住自己眼睛的发丝,“你们难道不该被骂吗?”
周维桢不会对凌琬动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看见凌琬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就会想到她开着直播喊别人哥哥的样子。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心底咆哮:凌琬怎么敢,她怎么配?她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于是周维桢一抬手,将桌上的电脑给掀翻,又嫌不够解气,来回握着它的边缘砸了好几次,直到电脑的显示屏已经彻底碎裂了。
凌琬面无表情地看着周维桢狰狞的样子,她其实有些害怕,但没有表露在脸上,连说话的语气都可以毫无波澜:“这是你的电脑,你的钱。”
“没关系。”周维桢瞥了一眼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电脑,说:“你继续直播啊?我看你还怎么直播。”
凌琬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也不想再忍了:“周维桢,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在气我喊别的男人哥哥?首先这件事是真是假不说,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凌琬在说到这里时脸逐渐泛红,她这是被气的,凌琬眼底带着些不甘与委屈,这些天堆积在心底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凭什么我不能做直播?你就能让江索喊你哥哥,在我面前送她花,和她亲昵?我告诉你周维桢,我就要直播怎么了!?你有本事把我打残打废啊,周维桢,你真是有够双标的!”
周维桢脸都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被凌琬这些话气到的还是被戳中心思。
凌琬一口气没停,她一激动眼里就会泛泪光,凌琬觉得这样很没气势,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周维桢,一边抬手重重地抹了一把眼睛,说:“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了?你没想过你以前冤枉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
周维桢喘了几口气,他听着凌琬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周维桢这才知道原来凌琬对他的意见也很大,但他更多的则是气愤。
而凌琬的确说中了一点,就是周维桢将凌琬直播这件事情当成对他的一种背叛,可他却闭口不提自己与江索的关系。
周维桢第一次被人堵到说不出话来。
凌琬看着周维桢的面色就没变过,她道:“你也别管我直不直播了,我缺钱就会去找别的路子,但是我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凌琬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的,和之前声嘶力竭的她相差很大,周维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地上的电脑零件踢开了,才说:“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别想直播了,我不是不可以借你钱,但是请你,周太太,别丢了周家的脸。”
周维桢特地咬重了“周太太”这三个字,嘲讽地看着凌琬,凌琬毫不畏惧,与他回视,也咬着牙说:“你这是在可怜我吗?在你看来,我早就把你和周家的脸都丢光了吧,又为什么要计较这一次?”
周维桢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是原则问题,”他没有选择性地忽视凌琬刚刚对他的一大长串的控诉,说道:“钱会打在你卡上,你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直播平台上。”
凌琬冷笑了一声:“不需要,鬼需要你的怜惜?别干扰我做自己的事情,我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比起欠你三万和一个人情,我甚至愿意选择去工地搬砖。”
凌琬这句话无异于拿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周维桢心上,但他此时还不明白那是一种名为心痛的感情,反而纯粹的以为是凌琬的话更加激怒自己,周维桢和凌琬杠上了:“你不要?你不要也行,就看着你的养父因为缺少三万元做不了手术,最后死在医院里吧。”
凌琬眉心微蹙,此时她的脸也恢复了平常不见血色的苍白面色了,她说:“你要做什么?”
周维桢抱着手臂,低头看她:“动用周家的资源封杀你。”
凌琬没忍住骂了他一句:“周维桢,你就真要和我作对呗?之前找你借钱,我说我会还,你用的什么语气回答我的?现在我有了赚钱的渠道,你又施舍般的说要借我钱?你把我当什么?挥之即去的狗吗?”
周维桢本来已经冷静下来了,又因为凌琬这句话再度变得有些生气,他冷冷的注视凌琬:“注意你的言辞。”
凌琬性子本来很温和,但是自从碰见周维桢和江索之后,就更容易生气了,她说:“你以为你是谁?”
周维桢瞪了她一眼,也知道凌琬是真的生气了,他怕他待在这里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就没有在别墅里久留。
周维桢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对凌琬最后说了一句话:“钱我等会会让人打你卡上,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看要不要接下你养父的救命钱。”
凌琬径自走过去,把门狠狠一关。
周维桢出了别墅,回到了车上,他坐在驾驶位上靠着座位回想刚刚的事情,凌琬的话还响在耳边,周维桢这才第一次正视这些问题。
过了一会儿,周维桢打开了车内空调,把温度调到最低。
他得好好冷静一会儿。
凌琬被周维桢砸掉了电脑,但之前负责人告诉她其实手机也可以用来直播,所以她隔天照常打开直播平台准备直播,却突然发现系统通知她账号登录过期,要她重新登录,凌琬没多想,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却提示该账号不存在。
凌琬不信邪,还以为是自己打错了电话号码,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凌琬心底一凉,赶紧给负责人打了电话,负责人好久才接通。
没等凌琬开口,负责人就以一种很愧疚的语气说:“您最近可能是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平台已经彻底把你封杀了,您后续也无法再直播了。”
凌琬暗道果然如此,周维桢还是没有放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