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为他上药
周维桢受的伤太严重了,凌琬便和他打车回了周宅。
周维桢坐在出租车上时甚至不敢靠着座椅,衣服只要碰到了伤口,都是锥心的疼痛。
好在司机看着周维桢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加快了行驶速度,到周宅时凌琬先从后座下车,替周维桢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下来。
凌琬想的很简单,既然周维桢帮了她,那么便于她有恩,凌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她打算帮周维桢上药,上完药再离开。
周维桢进去后就似忍受不住般蹲在了地上,似乎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好受一些。凌琬定定地看着蹲坐在地面上的周维桢,随后走向他。她一手把周维桢扶起,让他坐在金色的椅子上,一手打开桌上的医务箱。
凌琬其实还是有些感激刚才挺身而出的周维桢的,但是她和他只能算陌生人,早巳与他再没有了任何关系,除了感激以外,她也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周维桢看着一旁为他取药的凌琬,扯了扯沾血的嘴角冲她笑了笑。看着凌琬从医药箱中拿出一根医用棉签与一瓶药,渡步走到周维桢面前。
凌琬小心翼翼地为周维桢脱下他身上染血的西服外套与白色衬衫,瞥了一眼周维桢背上的伤口,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只觉得那伤囗十分严重。
周维桢的伤囗鲜血不止,一道长长的红痕刻在他的手臂上,伤囗被鲜红的血液填满,腥红的长痕凹陷下去,周围的皮肉泛红肿涨,显得有些严重。
凌琬蹙眉,她拿出膏药与绷带,然后又在桌上抽出几张雪白的纸巾,走到周维桢身边。
纸巾覆在周维桢的伤囗上,在凌琬的指尖触上周维伤囗的刹那间,她眼中映着周维桢的鲜血,眼眶迅速的被血红蔓延,从远处看似是一只红着眼睛的无措的兔子。
凌琬盯着周维桢的伤囗,眼眶越发泛红。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抓不放,慢慢地抽痛着,肺部的空气渐渐减少,令她感到窒息。
周椎桢合上双眼,感到凌琬的动作停止,便缓缓地睁开双眼,见凌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伤囗入神,眼眶早已红的不成样子。
周维桢笑了一声,眼眸中的痛楚散去,为之取代的是一抺温柔春水般的笑意。正出神的凌琬听见周维桢的笑声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本覆在周维桢伤囗上的雪白的纸巾,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凌琬不理会周维桢,把手中沾染着血迹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内,转身去给他上药。
凌琬眨了眨眼睛,只觉眼中一阵刺痛。她避开周维桢的视线,低着头,捏着一根沾着药水的棉签碰上周维桢的伤囗。
"嘶。"棉签碰上伤囗的那一刻,周维桢轻声叫了来。他咬着嘴唇,忍耐着疼痛,额角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很疼吗?″凌琬看了一眼周维桢的脸,慢慢地放轻手中的力道。
周维桢垂下双眸,温柔地回应凌琬:"没有,你继续吧。″周维桢看了凌琬许久,她小心地为他上药,心中某处温暖的地方被填满,他只觉得手上的伤也不再那么痛苦难耐了。
凌琬轻轻地为周维桢上药,随后把柔白的绷带缠绕在周维桢的手臂上。她把药箱整理好后,朝着门口走去,打算独自离开这里。
"等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身后的周维桢见凌琬要离开,便有些着急地说道。凌琬突然听见周维桢着急的声音,停下了脚歩。她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冲他走去。
"怎么了?″凌琬淡淡的问周维桢,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我……″周维桢有些慌乱着急的说,"……对不起,凌琬,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相信你,但是你……"
周维桢的话还未说完,凌琬就打断了他。"周维桢,我与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你不用与我说对不起。″凌琬丝毫不在乎,语气似是与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平静的毫无波澜。
周维桢遮盖住眼底的一片黯然失色,诚恳地请求凌琬原谅他:"凌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你原谅我行不行?″
凌琬眼底带了些犹豫,似乎在斟酌什么,但她到底还是说:“算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了。”她顿了顿,补充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谢你,改天再请你吃一顿饭吧。”
周维桢见凌琬还是这般绝情,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将眼底的痛苦掩盖过去了:“好……你也没有必要谢我,就当是我为了偿还以前欠下的债了。”
两人说话之际,白萍从二楼走了下来,她从扶梯上看到周维桢背部狰狞可怖的伤势,心下一惊,步伐也加快了些:“怎么了这是?”
随即白萍又看到了凌琬,凌琬站在周维桢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萍。
白萍没有选择再去过问周维桢的伤势,而是郑重地与凌琬道歉:“小琬,伯母给你道歉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信了维桢的话,没有把事情彻查清楚就开始疏远你,这是我的错。”
凌琬看着白萍,心情有些复杂。
周家人似乎都是这样,犯错时毫不自知,但一旦知错立刻就能与她道歉,凌琬不接受周维桢的道歉,但并不意味着她会迁怒于白萍。
凌琬依稀记得,白萍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还借了她三万元,即使那三万并没有用到正路上,但这毕竟是白萍的心意,就凭这一点,凌琬不可能不会原谅她。
于是她看向白萍,温声道:“没事,过去的事情就当它过去了。”
旁边的周维桢听到凌琬这句话后眼神多了分幽怨,凌琬对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萍猜出了儿子的心思,就与凌琬说:“小琬,你说的不错,那些事情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也想弥补过去犯下的错,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凌琬抬眼瞥了周维桢一眼,见他眼底似乎有些期待,她叹了口气:“但犯下的错程度不一样,给的机会也不一样……伯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