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道篇19：和邪王下棋
蓬莱镇有三个村子。
蓬莱村、方丈村、瀛洲村，而三个村子外面，都黑乎乎的。
那不是昏暗，是第一种黑暗的颜色，逐渐在吞噬。
小张早上起来，揉着眼睛看向村子外面，看到了一团黑色笼罩了一切，那不是迷雾，而是单纯的黑色，被黑色染上的一切，都消失了······
当认为那纯粹的黑色中只是在莫名的吞噬时，那无尽的黑色之中，出现了一头一头的黑色怪物。
创造它们的造物者都是疯子，所以把它们做成个各种恐怖、疯狂的样子。
那些怪物并非实体，更像是扭曲的、不稳定的阴影凝聚而成的轮廓。
它们蠕动着，从纯粹的黑暗中剥离出来，形态瞬息万变，仿佛造物主在疯狂中随意泼洒的噩梦碎片。
有的伸出无数细长如蛛腿的触须，尖端闪烁着非自然的幽光，每一次点地，脚下的泥土和岩石就像被无形的巨口啃噬般消失不见。
有的则膨胀成巨大、蠕动的不规则球体，表面布满了不断开合、深不见底的孔洞，所过之处，空气被吸入，光线被吞噬，只留下更浓重的虚无。
还有一些，竟然呈现出支离破碎的建筑或扭曲的人形轮廓，它们无声地悬浮、旋转，肢体或“结构”以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弯折、伸展，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切割、溶解着周围的空间。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那片黑暗在无声地蔓延，伴随着怪物们诡异的行动，空间本身在消失。
小张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眼睁睁看着离村子最近的那片菜地边缘，一株枯萎的玉米秆被一头长着无数复眼和镰刀状前肢的阴影掠过，瞬间化为乌有，连一丝尘埃都没留下。
同时，那安分的大海也已经不再安分，大海之中涌来无数海妖，海妖们的怒吼震天动地。
而最恐怖的还是那片大海，那大海汹涌而起，蹿起十万米高！
话鱼化作巨怪，而那些庞大的海妖，也只不过是那巨怪身上的一些寄生虫和毛发。
村子中传来了各种尖叫，但那些尖叫也只是一声，之后就晕了过去。
小张回头看去，血液仿佛凝固了，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像是濒死的挣扎。
他能听到自己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村庄里显得异常刺耳，却又被远处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无声地吸收。
视野所及之处，蓬莱村的边缘已经开始模糊、溶解。
那些由疯狂意念凝结成的阴影怪物，正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蚕食着现实。他看到一头由无数破碎瓦片和扭曲木梁构成的怪物，像一条巨大的、活动的脊柱，蜿蜒着爬过村口的老槐树。
那棵历经百年的古树，连同它扎根的土地，在接触到怪物肢体的瞬间，便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纸张，无声无息地消融，没有留下丝毫曾经存在的痕迹。地面出现了一个光滑、深邃的坑洞，边缘还在缓慢地扩大。
与此同时，那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的十万米巨浪，并非纯粹的海水。
在它翻滚的、漆黑如墨的浪峰间，无数海妖只是它庞大身躯上微不足道的附着物，如同皮肤上的癣疥。
巨浪本身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介于血肉与岩石之间的质地，表面布满缓慢搏动的巨大脉管和深不见底的孔穴，每一次“脉动”，都喷吐出更加浓稠的黑暗和刺鼻的、混合着深海鱼腥与腐烂气息的恶臭。
这并非海浪，而是一个活物的肢体，一个从深渊最底层苏醒的、无法名状的恐怖存在的一部分。
它投下的阴影并非单纯的遮挡光线，而是实质的黑暗，如同沉入墨汁的深渊，被其覆盖的房屋、道路，连同其中可能存在的生命，都在迅速失去轮廓，归于虚无。
就在小张要崩溃的时候，身后被人家拍了一下。
迎来的不是小张的惊叫，而是小张麻木的表情。
因为比起眼前看到的，什么身后拍肩膀的惊吓太微不足道了。
小张缓慢看去，看到了聂鸿沉，聂鸿沉一笑说道：“速速回去吧，在这站着干啥。”
也就是聂鸿沉刚说完，一个青铜长矛顿时落下，带着无尽武道力量和无尽的杀意插在了那巨大海浪的面前。
那海浪巨怪后退了几步，似乎是畏惧那青铜长毛上的恐怖气息。
此时那青铜长毛上的红色杀气四散，化作了一条红色大海，杀气的红海疯狂的冲出，和那海之巨怪碰撞在一起。
那海中巨怪似乎被灼烧到了，发出了阵阵的惨叫。
刚刚还有些颓废的将士们，顿时重燃了希望！
“是白将军的青铜长矛！”
随着谁的一声呼喊，将士们身上武道气息外露，一声声喊杀声形成冲击，对抗着外面怪物的嘶吼。
而此时的白将军，走到了蓬莱镇的后方，对着那无尽的黑色笑了笑。
一声滔天气息弥漫开来，让那些被黑色吞噬的区域恢复了一部分。
随后白将军扔下了一个棋桌，随后自己就坐了下去，他笑着说道：“鬼城的邪王，来下棋啊。”
很快，昨天那全身黑色的黑人走了过来，它笑着说道：“白将军真有雅兴，那本王就和你下一盘。”
黑人坐下，开始和白将军对峙。
若是有人看的话，只能是莫名的叹气，二人棋艺真是不咋地。
尤其是那邪王，它大概连围棋的规则都不知道，有格子就落子，像极了两个孩子在瞎闹。
终于，棋盘被填满了棋子。
而邪王那黑洞洞的脸上出现了两团火光，宛如恒星一般灼热，散发着强烈的热浪。
邪王说道：“我说白将军，你别说是护住全镇子，你只能保证自己脱身，你的将士们，你都保不住！”
而白将军一笑说道：“我的将士们，都是以战死为荣的好儿郎。”
“只是白起现在起了杀心，只是不知该杀那盛海之魔，还是杀邪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