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道篇232：山河生灵
沈寒阳继续前进，其中的一座山睁开了眼睛。
它严肃的看着沈寒阳，随后说道：“人族小孩儿，我这样和你说话，你会不会害怕？”
“若是害怕，我可以掰下来一个石块，以这种方式和你说话。”
沈寒阳刚要回答不害怕，它就已经动手了。
它掰下来自身一块小山尖儿，随后那小山峰出现了五官，缓缓的向着沈寒阳飘了过来。
它好奇的盯着沈寒阳，随后说道：“你有那歌蛙的玄音盒子，你就是无声渊选中的人！”
之后那些河水、云朵也效仿那座山，掰下来自己的一部分生出五官，和沈寒阳交谈。
小山精轻盈地落在沈寒阳脚边的音粒子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像小石子投入静水。
它顶着和本体山如出一辙的岩石五官，好奇地绕着沈寒阳转圈，粗糙的石头小手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布鞋，发出“哒哒”的脆响。
“看呀看呀！”它声音清脆，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和本体山的沉稳截然不同，“他真的有玄音盒子的光！在布包里一闪一闪的，像藏着颗小星星！”
话音未落，一小团清澈的、由河水凝聚而成的水精也飘到了近前，形态如一滴放大的水珠，表面漾着细密的涟漪。
它发出“咕噜噜”的、仿佛水泡上浮的声音，温润地补充道：“不止呢。他手腕上的小笼子，里面的声音好熟悉……像是我们很久以前听过的调子，又轻又亮。还有还有，”
水精绕着沈寒阳腰间悬挂的风笛轻盈地转了一圈，留下一串细碎的水汽，“这笛子的纹路在呼吸，和山爷爷身上的声纹一起……呼……吸……呼……吸……”
紧接着，一朵蓬松的、由云絮凝成的小云朵也慢悠悠地飘了下来，软软地停在小山精旁边，发出“噗嗤噗嗤”的气流声，像在偷笑。
“他怀里那颗种子，”小云朵的声音带着点缥缈，“暖暖的，香香的，是赵老头儿荷塘的味道……白荷村的味道……”
它轻轻蹭了蹭沈寒阳的手臂，带来一丝微凉的湿意。
一时间，三个小小的“分身”围着沈寒阳，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山谷生灵特有的纯粹感知力，将沈寒阳携带之物的细微反应都道了出来。
小山精仰着石头脸，眨巴着它那由发光晶石构成的眼睛：“喂喂，人族小孩儿，你叫什么？你怎么会有歌蛙的东西？无声渊那个黑乎乎的家伙，可凶了，它是不是盯上你了？”
但是沈寒阳来这里主要的目的，还是询问关于河哥儿的事情。
此时沈寒阳问道：“你们谁知道河哥儿的是谁？”
在初音谷之中，一共有五条大河，它们安静的流淌着，其中一条大河冲天而去，好奇的看了过来。
大河中传来声音，“你找河哥儿，你找河哥儿干嘛？”
沈寒阳答道：“我是受托，受托于乔婆婆。”
闻言之后，所有生灵都是一愣。
那小水精回到本体，另一条大河和窜了起来，河里传来声音，“哈哈哈，我说的河哥儿怎么忽然跑了，原来是桥婆婆和它有着什么关系！”
那座山哈哈大笑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有你这条古河不知道！”
初音谷之前来了六条河流，古河、南河、林河、灵河、河哥儿。
而如今剩下五条，那古河哼了一声说道：“我去找河哥儿，非要八卦一下不可。”
说完古河冲天而去，一条河直接向着天际流淌而去。
古河翻着浪花窜向天际后，那座大山收回目光，声音像山腹里滚过的闷雷，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河哥儿啊，是条比林子里的小鹿还怕羞的河。
以前总跑去南河的支流里，偷偷听桥婆婆在桥边唱《荷灯谣》，被我们笑话了好几年，才敢顺着水流往桥边凑半尺。”
沈寒阳往前凑了凑：“那他和乔婆婆……”
大山突然顿住，岩石缝隙里渗出几缕晨雾，裹着松针的味道飘过来：“更深的事，得去问山尖的老仙人。他住在云堆里，煮的茶里泡着初音谷三百年的月光——去年河哥儿偷偷往桥边送荷灯，还是他告诉我这老石头的。”
话音未落，脚边的小山精突然蹦起来，用石头小手拽了拽沈寒阳的衣角：“我带你去！我知道路！山尖的云堆软乎乎的，像吃不完的棉花糖！”
它说完，就往山坡上窜，粗糙的石头身子蹭得草叶“沙沙”响。
沈寒阳笑着跟上，沿途遇到飘过来的小云朵，它慢悠悠地飘在他头顶，用微凉的湿意替他挡着山风；林子里的灵河也凑过来，在他脚边绕了个小旋涡，把沾在布鞋上的泥土冲得干干净净。
等爬到山尖，太阳刚爬上云堆，老仙人坐在一块铺着青苔的石头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个陶壶，茶烟正绕着壶嘴飘，慢慢凝成一座小石桥的样子。
“来了？”老仙人抬起眼，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声音像浸了蜜的温茶，“坐吧，刚煮好的荷香茶，是去年河哥儿送的。”
沈寒阳坐下，从布包里掏出桥婆婆给的青瓷碗，轻声说：“我是桥婆婆托来的，想找河哥儿。”
老仙人往碗里倒茶，茶水上浮着一片晒干的荷花瓣，香气瞬间漫开：“桥婆婆啊……”
老仙人不语，反而是开始忙乎起来。
他在这个时候寻找东西，让沈寒阳觉得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
于是沈寒阳问道：“仙人，您是来自于蓬莱吗？”
老人一笑说道：“我并不是来自于蓬莱，我是来来自于瀛洲。”
“蓬莱、方丈、瀛洲，三方世界其实都在一个位面，你来自于蓬莱，也可以选择去另外两个地方看看。”
沈寒阳微微皱眉，随后问道：“那瀛洲和蓬莱一样吗，那我蓬莱的仙缘在瀛洲能用吗？”
老人点点头说道：“不能直接使用，可以兑换成瀛洲意念，在我们瀛洲，靠的不是仙缘，而是各种的仙之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