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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福音

第三十一章 委托:抽血机Pt.1

终末福音 苍白描述 2597 2025-10-27 18:08:52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定义,生物学是研究生命的科学。但它所研究的,并非一个静态的标本,而是一条奔腾不息、枝杈蔓延的‘生命之河’。它试图回答一些最根本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何而来?生命如何运作,又为何如此多样?也因此,生物可被视作是沟通灵雲与无机自然环境的桥梁……”

  教员滔滔不绝,而酣睡中的艾若似乎与这间教室格格不入。这也由不得她,这几天的调查工作使她精疲力竭。王斌在一旁默默观察她的睡颜,莫名觉得有点可爱。与其他同学将艾若视作洪水猛兽不同,自从知道她是能够相处的人之后,艾若在他眼中便逐渐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如果不是那诡异的生物异能,或许自己就真的把她当成漂亮的女同桌相处吧。

  课后,王斌按住艾若的肩,将她轻轻晃醒,然后一脸神秘兮兮地拉她出教室。“艾若,你听我说,我准备接取一郊区探索委托,顺便依此完成我的毕业报告,委托方是双木协会……”“等等,郊区!你等级够了吗?”艾若打断道。“这不是有你嘛!”王斌把艾若当成兄弟似的狠狠拍了拍她的背。“那好吧,最近家里有点缺钱……报酬……五五分吧,怎么样?”艾若问道。“三七分!”“啊……”艾若低下头,神情落寞,有点欲哭无泪。“你七我三!”王斌改口道。“欸!?”“哼,你这么强,我怎么可能拿大头呢。”望着艾若呆愣的表情,他不由得哈哈大笑,真是傻得可爱呢。

  “你是色彩……对吧?”王斌突然严肃地问道。艾若轻轻点了点头。“哇!真的是色彩大人!”王斌双手按住艾若的两肩,激动地说着,他的脸与艾若贴的极近,艾若的脸颊因为紧张而发红。“既然是色彩级收尾人,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和我这种……弱者,混在一起?”“这个嘛……”艾若不知道如何回答。

  …………

  数日后,艾若准备前往约定的地方会合,就在这时,格斯特突然让她找他一下。

  办公室,格斯特托了托眼镜:“听说你要去郊区?”“嗯,是的。”“你知道,‘群星’吗?”格斯特开始讲述道,“绝大部分人自生来就没有见过星星,却生来就知晓这一概念,并且认为星星曾经并且理应在天空存在着,不觉得很奇怪吗?”

  接着,不等她回答,格斯特继续说道:“但那不是我想说的,直接告诉你吧,‘群星’是真实存在的,之所以见不到星星,是因为我们头顶的并不是真正的天空。

  “你没有接受过第二阶段的教育,自然不知道我们头顶的天空其实是一个大罩子、一大块电子屏幕,将都市与真正的天空隔离。而在郊区,在都市之外,你就必须直面星空了。之前在处理渗透天堂的时候正好是白天,没碰到什么星星,但我一直觉得渗透天堂是某颗星星的手笔。

  “因此我来给你提个醒,群星是禁忌,不要直视星空,更不要做出什么向星星许愿的事。”

  “如果我不小心看到怎么办?”艾若问道。“当你观察群星的同时,群星也在注视着你,我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注视,你的San值会瞬间清零,你的身体会变作不可明状之物。”“这么可怕吗!?”艾若看上去有点害怕。“其实就是一个便携式庇护所就能解决的事,不必担心啦。”格斯特揉了揉艾若的脑袋。

  艾若从格斯特的办公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类似怀表的金属装置——便携式庇护所。这件由飞秒矢量和N.L.共同打造的,采用空间折叠技术的产品能够在启用后生成一定制封闭空间用于容身。格斯特最后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记住,一旦感觉不对劲,或者天空开始变得‘不对劲’,立刻启动它。它的能量只够支撑标准时间12小时。”

  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将其小心地收进西装内袋。一种莫名的沉重感压在她心头,不仅仅是源于格斯特描述的神秘星空,更是一种……预感,仿佛这次看似普通的郊区委托,将会发生某些超乎她想象的事情。

  当她赶到约定地点时,王斌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Iz。

  Iz依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褐色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她看到艾若,磷叶石绿的瞳仁微微闪动,像是清醒了一瞬。

  “Iz?你怎么……”艾若有些惊讶。

  “路上捡到的。”王斌挠了挠头,解释道,“我看她一个人在校门口晃悠,想到她好像也挺厉害,就顺便邀请了一下……多个人多份力嘛!”

  Iz没有否认,只是极其严肃地盯着艾若,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要……监视你!”

  “啊!?”艾若惊慌失措。Iz突然噗嗤一笑,化解尴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听说你们要去机械迷城做调查报告,正好我也想要去那里看看。话说你和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他们?应该指的是格斯特他们吧,这么说大家相处的还挺好的。艾若这么想到。

  机械迷城,位于无国界区,是一座属于郊区的,由钢铁,混凝土和未知合金构成的巨型构造体。如今只有无限向上延伸的锈蚀铁塔,没入黑暗的层层平台、桥梁和无法理解的建筑结构,暗示着它曾经的科技水平与辉煌。曾经它隶属于都市,科技发达,但后来出于未知原因被首脑废弃,如今已然成为非人知性体,被驱逐者,拾荒者,卖掉自己所有的器官并将其用机械代替的穷人等各类人群聚集的垃圾场与庇护所。而受未知力量影响,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机械化。

  ……

  “好了,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Iz打了个响指,一个碧绿色长方体结界将三人笼罩并与外界隔绝。

  「坐标修改」

  居然还有除了空间撕裂之外的远距离位移方法吗?见此情景,王斌沉思道。绿色帷幕卸下之际,四周景象已然大变。

  第一口呼吸,是带着金属锈蚀和铁屑的腥味,刺痛了他们的肺。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条宽阔得荒谬的通道,其宽度足以让一支军队整齐列队通过,但它却毫无意义地终结在百米开外的一堵巨墙上。左侧,是深不见底的虚空,只有偶尔横跨而过的、细如发丝的桥梁连接着远方另一片朦胧的建筑群。而他们的右侧和上方,是挤压过来的、疯狂堆叠的几何体——巨大的立方体嵌入扭曲的圆柱塔楼,无数管道和缆线像怪异的藤蔓般缠绕着一切,层层平台向上延伸,直至没入头顶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

  抬头望去,用来模拟天空的屏障早已故障,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光线来自墙壁上断续闪烁的、意义不明的红色指示灯,或是远方偶尔划破黑暗的蓝色电弧。它们非但没有带来温暖,反而将更多的阴影雕刻成狰狞的形状。整个世界是一种冰冷的钢灰色、暗沉的铁锈色和绝望的灰黑色。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结构。

  “到了,伙计们,这里是这座废墟的边缘地带,我们此行的目的即是向城市中心深入探索。”Iz伸了个懒腰。“不好!”王斌突然惊叫道,“我忘带认知阻碍面具了。”艾若从脸上撕下一把[ ERROR ],递给他。“来点?”“呃,算了吧。”王斌一副望而生畏的样子,“况且这边好像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

  Iz走在最前面,艾若走在最后,王斌走在中间,他们的探索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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