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赐自上次在学堂向宁绥提了一嘴宁筱之后,就一直想见见她本尊,这上课时就与宁绥说起小话。
最近冬赐上课走神而且不被孙先生发现的技能越来越熟练,甚至能做到嘴不张的很明显也能发声的地步,就是口齿有些不清。
“宁哥哥,你就带我去见见呗。”冬赐小声央求着宁绥去带他见宁。
宁绥本来就没想着拒绝,被她这么一闹反倒自己像是恶人一样。
“没说不带你去,等下课了。”宁绥也是同样小声的回答。
冬赐重重点头,重新投入学习。
一到下课,冬赐就蹦的老高,把同学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一旁的白栩墨不解的看着她,有种想上前来问话的趋势。
冬赐也注意到了,一边注意着白栩墨的动向,一边赶紧拉着宁绥跑出房间,“快点的,等会白栩墨又要跟上来了。”
白栩墨抛开她身后一大堆的同学们,奔到门口,问道:“阿绥,小冬赐,你们去哪啊?”
宁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冬赐回了一句:“去厕所,你也想来吗?”
他们趁着白栩墨愣神在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的时候就溜走了。
宁绥反应过来之后,洋装生气:“谁与你一起如厕,不怕羞。”
冬赐一歪脑袋,笑着露出缺牙的那一角,将宁绥逗笑了。
“你还介意这些的,快带我去看看宁筱,等会孙先生上课了。”冬赐催促着宁绥。
宁绥默然,牵着她走到后宅去,冬赐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阿姐,你在屋里吗?”宁绥敲了敲那扇门,问出口。
冬赐观察着四周,屋内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迷了她心智。她想,同样是女儿,她怎么就没点香味。
“阿弟,何事?”里头传来回复声,冬赐一听就觉得这是个温柔姐姐,越发向往。
宁绥看了看冬赐,回:“郑家的小姐想认识认识你。”他说完这句话便轻声笑了出来,冬赐不知道他笑些什么。
那门开了,冬赐看见一位穿着朴素的人,笑盈盈请他们进去。冬赐想,这就是宁筱吗?
心中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冬赐抬脚进去,又看见一位衣着素淡,但遮掩不住大家气质的姑娘。
她是认错人了,这位才是宁筱本尊,方才那位应该是宁筱的婢女之类,就像绘春一样。
冬赐在人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宁绥发现她有些窘迫,率先打破沉默。
“阿姐,这是郑府二小姐,你唤她冬赐就好,都是熟人。”宁绥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
冬赐笑着,又呆呆的向面前那位摆了摆手,叫的可甜:“姐姐好。”
宁筱没有露出尴尬的表情,大气回复:“妹妹莫拘束,这一来,是…?”
后头没有接话,尾音留的长长,是等着冬赐自己说明来意呢。
冬赐“哦”了一声,十分直接:“我有个…朋友,对,朋友,他正追你呢。”
这回轮到宁绥和宁筱被震惊到了,宁筱的反应更是剧烈,端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顿,脸上莫名带了笑。
冬赐觉得她像个低调的神仙,是来人间走一遭,再回到天上去的。冬赐也被他们俩这反应给懵住了,回想自己的话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宁筱脸上飞了些红晕,恰似近黄昏时的天,夕阳与云层发生些浪漫反应所得的粉红。
“你那朋友,是叫付元吗?”宁筱的声音比方才更柔和。
冬赐一听就知道乔付元稳了,若不是十分亲近的关系,怎会在她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前唤作付元。
冬赐连忙点头称是,宁筱叫她那婢女将那一张画作拿出来给她瞧。
冬赐微张着嘴,探头去望。不得不说乔付元这个老师当的确实有实力,那画上的人同宁筱没什么大的差别。
亦是嘴角带笑,眉眼弯弯,侧着头看着她,那一双眸子更是画的灵动有神。
冬赐在画和人之间反复比对,将宁筱的笑意更是加剧。“这是他送的礼,妹妹若是遇着他,记得替我道谢。”
冬赐自然知道这是乔付元送的礼,还是自己出的法子,心中有些小骄傲。
一旁的宁绥被这俩人冷落了,又是姑娘之间的话题插不上嘴,只好静静坐在一边,时不时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冬赐点头,又看着宁筱把那张纸小心的折好,用手轻轻抚摸过去,又让婢女放好。
冬赐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十分眼熟,与她的画送给宁绥的那一次特别相像,脸庞有些发烫。
冬赐抽神瞥了眼宁绥,又很快移开,但是宁绥还是看见了,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冬赐没有搭理。
那门外有人来传,说孙先生要上课了,这回就差他们俩还在外头闲逛,要他们赶紧回去。
冬赐起身,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破坏了那屋中静谧的气氛,与宁筱道了别,跟宁绥结伴回去。
冬赐觉得宁家的人都可温柔了,一家老小都是这样的性子。
冬赐进学堂的时候,跟坐在宁绥旁边的白栩墨小对了一下眼。
那投来的眼神有些深沉,一眼望不到头,冬赐心中有些发怵,便不再去看。
但是白栩墨一直关注着她,又抓紧一切机会凑近宁绥。
宁绥对她已经不是单纯心里的吐槽了,而是能和广珏广璟开口诉说了。
那一日结束,冬赐照常回家,心中越发焦急想告诉乔付元,但是今日他并不来。
冬赐一番火热的八卦之心正燃起熊熊火焰,乔付元这个当事人来不了,她就跟婉娴和绘春分享。
虽然婉娴一脸迷茫,冬赐话中之人她一声都不认识,但还是在冬赐的激昂演说下听的很是投入。
而绘春则是一直将乔付元和宁筱的恋爱小故事追到现在的,对她的诉说则是很习惯的态度。
冬赐的分享欲是无限增大的,口头上讲完一遍,还要在笔头上给周云书描述一遍,措辞更加精准生动。
郑纪得知此事,笑骂她今后长大了变成个长舌妇被冬赐回怼过去,说他不懂八卦的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