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白云观一月有余,我已经渐渐适应了修行的节奏。晨钟暮鼓,课诵练功,日子简单却充实。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观内接到一桩求助——花城某工地的工人接连病倒,医院查不出原因,怀疑是邪祟作祟。
“在天,你随清虚师弟走一趟。”沈老吩咐道,“这也算你的第一次历练。”
清虚师叔板着脸:“跟上,别拖后腿。”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来到事发工地,我愣住了——这正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工友们见到我,纷纷围上来:“天哥!你怎么来了?”
包工头老李脸色憔悴:“小杨啊,你可要帮帮忙!已经倒下去十几个兄弟了,医院都说查不出毛病...”
我仔细观察工地,运转体内真气感知,发现东南角隐隐有黑气缭绕。“师叔,那边有问题。”
清虚师叔点头:“眼力不错。是阴煞之气,但有些异常...”
我们来到东南角,这里正在打地基,挖得很深。坑底泛着不正常的黑气,几个工人正在下面作业。
“快上来!”我急忙喊道,“下面危险!”
工人们莫名其妙地抬头,突然其中一个摇晃两下,直挺挺倒下!
“不好!”我二话不说跳下坑底。清虚师叔想拦已经来不及:“莽撞!”
坑底阴寒刺骨,黑气明显更浓。我扶起倒地的工人,发现他印堂发黑,显然是被煞气侵体。急忙运转《道德经》中的净化法门,掌心泛起点点金光。
“咳...”工人悠悠转醒,“好冷...”
这时清虚师叔也下来了,拂尘一挥,黑气暂时被逼退。“胡闹!万一...”
话未说完,坑壁突然塌方!我们瞬间被埋在地下!
黑暗中,我听到清虚师叔的闷哼,显然受伤了。急忙运转真气护体,摸索着找到他:“师叔!”
“没事...”他声音虚弱,“好厉害的煞气,竟能干扰我的感知...”
我冷静下来,想起《道德经》中关于地脉的记载。仔细感知后发现,这下面竟然有个天然阴穴,但被人为扩大了!
“师叔,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有人布了阵!”
清虚师叔一惊,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探查:“果然...是聚阴阵!好狠毒的手段!”
我们必须尽快破阵,否则不仅我们危险,上面的人也会受影响。但清虚师叔伤重,只能靠我了。
按照他指导的方法,我找到阵眼所在。不料破阵时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
“小心!这阵被人加了禁制!”清虚师叔急道。
危急时刻,我福至心灵,想起工地打桩时的要领——以震动破坏结构!于是将真气凝于一点,猛地击向阵眼!
“轰”的一声,阵法应声而破!黑气迅速消散。
上面的人赶紧把我们救出去。清虚师叔虽然伤重,却难得露出笑容:“好小子...有你的!”
事后调查发现,是竞争对手搞的鬼,请了个半吊子风水师布阵,本想让人生病拖延工期,没想到玩脱了。
回到白云观,我因这次表现受到表扬。清虚师叔更是破天荒夸了我一句:“虽莽撞,但急智可嘉。”
但沈老却神色凝重:“此事没那么简单。那个风水师用的手法,很像某个邪派的风格...”
果然,几天后的深夜,白云观突然警报大作!有强敌来袭!
我们赶到前院,只见三个黑衣人正在与守夜弟子交手。对方身手诡异,招式狠辣,明显不是善茬。
“阴煞宗的人!”清虚师叔怒喝,“敢闯白云观,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黑衣人怪笑:“清虚老道,听说你差点折在一个小辈手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顿时明白——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想必是那个风水师的后台。
“师叔,我来!”我主动请战。
清虚师叔犹豫一下,点头:“小心他们的阴煞掌。”
我与其中一个黑衣人交上手。对方掌法刁钻,带着刺骨阴寒,好几次差点中招。好在工地练就的反应力让我屡次险险避开。
“小子躲得挺快!”对方恼羞成怒,掌势突变,黑气大盛!
观战的吴媚惊呼:“小心!是毒煞掌!”
我临危不乱,想起《道德经》中“以正治国,以奇用兵”的要义。故意卖个破绽,诱他全力出击,随即一个侧身避开,一指點在他肋下!
“啊!”黑衣人惨叫倒地,黑气反噬自身。
另外两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被清虚师叔和吴媚拦下。经过激战,一人被擒,一人自尽。
审讯得知,他们是阴煞宗门人,专门接各种脏活。这次确实是为报复而来,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也在找那块黑石!
“说!你们为什么要找天外奇石?”清虚师叔厉声问。
俘虏狞笑:“奇石?那可是...啊!”突然他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显然被下了禁制,防止泄露秘密。
这件事让白云观高度重视。沈老召集会议:“阴煞宗重现江湖,必有所图。所有弟子近期不得单独外出。”
会后,他单独留下我:“在天,你的进步很快,但也要注意安全。从今日起,我传你‘金光咒’,专克阴邪功法。”
于是我开始修行更高深的法门。金光咒难度很大,要求精确控制真气运转。我屡屡失败,有时甚至会反伤自己。
“静心凝神。”沈老耐心指导,“欲速则不达。”
我想起工地浇筑混凝土时要把握火候,快不得慢不得,忽然有所感悟。再次尝试时,终于成功凝出一缕金光!
“好!”沈老赞叹,“举一反三,善哉!”
随着修行加深,我发现自己对真气的掌控越发精妙。甚至能在绑钢筋时用真气增强力度,在粉刷时用真气均匀涂料...
工友们发现我干活特别快特别好,都笑称我“开了挂”。我也乐于用这种方式默默练习。
一个月后,观内举行小比。我连胜数场,最后与吴媚对决。
“师弟,请指教。”吴媚执剑行礼,眼中带着笑意。
“请师姐手下留情。”我苦笑。这位师姐剑法精妙,我可是见识过的。
果然,交手不到十招我就落入下风。吴媚的剑如流水无孔不入,我的道袍被划破好几处。
“认输吧师弟。”她笑道,“免得衣服变成布条。”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工地筛沙的要领——以振动分选粗细。于是剑势一变,不再硬挡,而是高频振动剑身,干扰她的节奏。
吴媚顿时措手不及,剑招出现破绽。我趁机突进,剑尖停在她咽喉前三寸。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惊呼。吴媚先是一愣,继而嫣然一笑:“好个振动剑意!师姐输得心服口服。”
清虚师叔抚须点头:“化腐朽为神奇,善用生活感悟,不错不错。”
小比夺冠后,我在观内声名鹊起。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阴煞宗的威胁仍在,黑石的秘密未解,修行之路漫长。
那天夜里,我独自在院中练剑。月光如水,剑光如练。
忽然心有所感,望向东南方向——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