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死后的第二个星期六,叶玄、叶濯和唐萧一起去了安葬叶笙的地方。
那天黄昏,晚风徐徐,余晖下,有一排大雁在徘徊。
叶玄的风衣被晚风吹起来了,他抬起了头,闭着眼睛,不由得叹息。唐萧把手放在叶玄背上,说:“笙,她走了,你手中的花,就留给她吧!”
叶玄说:“这几束花,我要养着,因为它是笙最喜欢的,与其让它被收拾走,还不如留着,好留下一段回忆。以前,她天天让我买,可我总是忘掉,但现在,买上了,笙反而走了,那么这花,也就我来替她养着吧!”叶玄看了看手中捧着的12朵春兰,又看着墓碑上叶笙的图片,笑了笑。
“姐姐她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在家,我为了给姐姐筹钱治病,忽略了姐姐你的感受,濯好惭愧啊!”叶濯对着叶笙的墓,抹了一把眼泪“愿姐姐在天上好好生活,和爸妈一起,好好活着。”
叶濯的泪似大雨倾盆,摸了一次又一次,湿了半条袖子。
“昔人故去未见痕,晚鸦留声荡晚空。秋雨绵绵不见踪,何谈他日共语时!”叶玄即刻做了一首诗“题目嘛,就叫‘笙歇’吧!你总是让我给你作一首诗呢。”
唐萧摸了摸叶笙的墓碑,闭着眼睛,低下了头,仿佛与叶笙沟通一样。叶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深情——唐萧的眼角凝聚着红豆般大小的泪滴,以及唐萧哭泣的声音。
叶玄没有问她,因为他知道,叶笙给唐萧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了——谁能忘掉全身都想纸一样白的人呢?况且是能让人能联想到鬼神的人。
夕阳落了下去,三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
古典路灯下的小路上渐渐变得静寂了,风吹过枫林和杨林,树叶拍打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夜,月明星稀的夜啊!
长椅上的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叶玄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3时52分。然后对他们两个说:“走了!”
他们三个站起来,来到柳央城最高的假山上。这里与26层高的大厦同起同坐,但仅仅是上山的路就要走15分钟。叶玄站在山顶的亭子里,站在汉白玉石栏杆前,用两臂撑着身子,眺望着这个城市,若点点星光。
“一会儿我和唐萧就要离开这儿了,你要注意身体,别忘了常去看看笙。”叶玄享受着这高处的风。
“嗯。”叶濯回应道。
叶玄低头看了看表:4点32分。说:“我们走了。”
随后,他们简单的做了告别,就走开了。叶濯回了家,叶玄和唐卓去了飞机场。
路上,叶玄问:“萧,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兄弟姐妹含情脉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在叶笙的墓碑前哭了!”“你看到了?”“嗯”
两人并着肩,沉默不语了。
到了飞机场,两人来到候机厅,等待着广播的呼叫。
候机大厅人声稀疏,使叶玄犯起困来,不经意间,倒在唐萧肩上。唐萧看着叶玄,温柔地摸了摸叶玄的脸。
夜深人静,不见故人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