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了叶莫,犹如被鬼魂附体了一般。
叶莫感受到,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强行一抽一抽的挤压,试图帮助他给身体泵送更多的血液。
这种感觉是极其难受痛苦的。
心脏处传来的紧缩感和异样感,甚至让叶莫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属于自己。
血液的流动,让四肢也温热了起来,叶莫感受到,自己的神经正强行命令着肌肉的收缩。
肌肉裹住所属的骨头,强迫骨头听从神经的命令。
叶莫感觉身体变得轻了起来,力量感恢复了一点。
“这是什么情况?算了,没时间顾及这个了——”
叶莫明白,这种状态不可能长久维持,一旦结束,那么将带来无穷无尽的副作用。
借着突如其来的力量,叶莫持刀再度前冲,黑刀听话的斩向身前的数只丧尸,将他们拦腰斩断。
叶莫听到了哀嚎声——那是他的五脏六腑正承受着超载的痛苦。
“sh——a——!”
叶莫强咬着牙,顶住这股疼痛,又一刀砍向另外几只丧尸。
丧尸那身躯的坚硬程度甚至不如老树的树皮,在锋锐的黑刀下一触既亡。
叶莫挥舞着黑刀,在丧尸间强行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叶莫余光一侧看到了取药处的牌子。
“好!”
叶莫眼睛一亮,他看到了行程的目的地,是活下去的希望!
“滚!”
叶莫一脚踹飞凑过来的丧尸,回身又是一刀,将三四个丧尸一分为二。
“药……我要药……”
叶莫颤抖着手,跑到近前,将门拉了拉——门是锁的。
“我可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叶莫感受到体内刚刚恢复出的一丝能量,将它们全部注入到黑刀里,对着门缝间,锁的位置,用力劈了下去。
一次没有开,那就第二次;两次没有开,就第三次,第四次……
黑刀吸收了叶莫的能量,变得锋利了一丝,刀口亦形成了微弱的,带有腐蚀性质的气流。
在叶莫多次敲打后,门锁被黑刀的刀锋融化切断,总算劈开了大门。
叶莫连滚带爬的钻入药房里面,想到什么拿什么,能拿多少全凭感觉。
没多久,叶莫便将身后的背包装满了。
将背包重新背好,叶莫将门打开。
迎接他的,又是大片的丧尸。
“二楼……我可以做一个简易的装置,从窗户处跳下去……”
叶莫打定主意,面容逐渐冷淡。他挥舞着黑刀,勉强挡住了扑来的丧尸,整体向后撤去,直至撤到了一个科室的门口。
哐!
叶莫连忙关上门,将门锁死。
但是屋内的丧尸得到了偷袭的大好机会,趁叶莫无法转身的空挡,将叶莫的后肩划开一条伤口。
“艹。”
叶莫回身一刀将科室里的几只丧尸清理掉。
伤口没有传来痛楚,但是流出的鲜血证明了它确实存在。
痛苦在这里,被挣扎屏蔽了。
叶莫连忙将窗帘缠好,从窗户顺了下去。
屋外的丧尸再一次将房门当做了墙,在门外乌压压堆了一会儿,便不再发出追逐猎物的声音。
叶莫顺着窗帘向屋外滑了下去。
窗帘不够长,勉强让叶莫滑到一楼左右。
但一楼已经足够了,无非是两米左右的高度。
叶莫纵身一跃,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得赶紧出发……”
叶莫挣扎着找回自己的车,手脚忙乱的点着火,朝庇护所的方向开了过去。
心脏还在砰砰直跳,那只无形的大手抓的更紧了。
浑身的神经像是被上万的虫子四下啃食,伤口的痛感从身体各处悉数传来。
叶莫勉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昏迷。
脚已经软了,叶莫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脚了。他不知道自己踩了多少油门,在越发无力的踩踏下,车速越来越慢。
叶莫勉强将车维持在一个缓慢的速度,坚持着,回到了临时居住地。
“孙兵……李正清……”叶莫打开车门。
书包的里的东西仿佛有了千钧的重压,将刚刚下车的叶莫压倒在地。
叶莫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四肢用力的爬着,壁虎般爬到门口,他卸下背包,用尽全部力气将门打开。
孙兵和李正清已经全部昏倒在地,他们紧锁着眉头,痛苦的沉浸在梦里。
“我……”叶莫那句我回来了都无力说出。
他一只手拖着背包,爬到门内,转身将门关闭——他已经没有了锁门的力气……
稍微喘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立即涌入全身。
叶莫精神一恍,他强行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精神点。
就差最后一点了,自己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行百里者半九十。
叶莫长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开了背包,把里面的药物一件件拿了出来。
孙兵和李正清的额头滚烫,他们已经发烧了。
看着已经流脓的伤口,叶莫连忙用水给他们冲洗起来。
看得出来,李正清已经给自己和孙兵冲洗过一次了,但是也只能将一些脏污冲洗掉。
孙兵的伤口较深,里面还有一些恶心的碎物。
叶莫拿出一次性工具,将里面的脏物挑了出来。
但是发黑的血肉说明还需要切除这部分坏死的组织。
叶莫也没能力思考孙兵是否能够承受疼痛了,拿出手术刀凭感觉将黑色的组织切除。
孙兵皱着眉,即使在睡梦中,也低声嘟囔着:“疼……”
疼也得忍着!
叶莫小心翼翼的将坏死的地方除掉,用消毒水给他重新消毒,再拿纱布一圈圈给他缠好。
“呼……”
叶莫大脑里白光频闪,他要坚持不住了。
“张嘴!”
叶莫拍了孙兵一巴掌,给他嘴里塞入了抗生素。
看了看李正清身上的伤,他的伤还算轻一些。
叶莫将一整瓶消毒水全倒在了李正清的几个伤口上。
给李正清喂好药物,这长时间硬撑着的身体终于开始清算一切后果。
叶莫刚刚放轻松的一瞬间,便直挺挺躺倒在地上,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