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抉择
重工业娱乐有限公司，程林。
名片上如是写着……
目光触及名片上那行字的瞬间，沐晴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瞬。她下意识的抬手扶住额头，指尖深深陷入长发，仿佛想借此稳住骤然混乱的心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难道误打误撞闯进了什么整蛊节目当中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一切难道真的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呵……”
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从唇边逸出，林天瑶那句尖锐的指责，此刻无比清晰的在沐晴耳边回响起来。
“你心中居然还抱着这些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也不愿这样啊，天瑶……
可是，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复刻自己的所遭遇的过往一样！
“……”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沐晴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们。
女孩们表情各异，不过大家都在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行，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
给回答孩子们的问题，给把这件事给孩子们讲清楚。
轻咳了一声，趁着这空隙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沐晴开始向娜娜她们说明情况。
“娜娜，这次你们遇到的人，确实不是骗子……这个重工业娱乐有限公司的确是正八经的公司，而程林是这家公司的老总。”
“也就是说，这个叫程林的大叔，确实是想让你们出道。”
沐晴的话音刚落，娜娜、龙恋和伊丽莎白已经忍不住凑到一起，眼睛发亮的小声欢呼起来，只有皖乐还强自按捺着，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尖暴露了她此刻心潮的澎湃。
她清了清嗓子，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晴姐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啊！那这家公司怎么样？规模大不大？”
“唔…应该算挺大的吧，也许，现在可能是璃华市规模最大的娱乐公司了…毕竟我们还在的那时规模就不小了……”
“啊？什么叫你们还在时？难道说……”
“对…娜娜，就是你想的那个‘难道’……”
说罢，沐晴实在忍不住了，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支香烟。
她自己也觉得最近抽烟的频率比之前高出很多，可没有办法，碰到这档子事，沐晴实在是忍不住。
最起码，香烟能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不至于让自己说不该说的胡话……
“我们Legend当时就是跟这家公司签约的，你们的小白姐以前也在这家公司工作，而这位程林当时也是我们的老总，而且现在风靡全球的卡美洛也是这公司旗下的乐队……我这么说，应该能让你们安心了吧？这是家很靠谱的公司哦，而且程林这个人也很不错。”
“我天！不是吧？那我们岂不是被非常厉害的公司看中了？”
听完沐晴的解释之后，娜娜反而显得有些恍惚，而其他人的反应也和娜娜差不多。
大家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嘛~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司那边你们可以把心放肚子里，绝对靠谱。就算不说我们当时的事，光是现在卡美洛隶属他们旗下，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现在主要是你们的想法……怎么样？在听完我说的这些之后，你们打算签约吗？”
“要签！”
娜娜、龙恋还有伊丽莎白没有犹豫，当即就表了态，而皖乐和怜兮则显得有些犹豫。
可一见娜娜来了兴致，皖乐的态度也产生了些许的改变。
“要不签个试试？”白色的少女试探性的问道。
“我先跟你们说啊，这签了约，你们就相当于签了劳动合同了！我现在还不知道程林想给你们打造什么样的企划，但无论怎样，你们将成为正式的艺人，这也将成为你们的正式工作。”
“尤其是娜娜、龙恋还有怜兮，这也代表着你们稀松平常的校园生活将不复存在，因为你们将参加公司为你们安排的高强度训练。所以……我觉得你们不用这么着急下结论，好好考虑一下。而且你们仨也还未成年吧？怜兮情况特殊暂且不论，娜娜和龙恋，你们俩要签这种合同是需要家长同意的，明白了吗？”
“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去找程林，听听他到底是怎么说的，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呃…那我们商量下？”
本来刚才还信心满满，但听沐晴这么一说，娜娜心里又嘀咕起来。
“嗯，你们商量商量吧，这事不着急！啊，还有，如果你们打算和程林签约，到时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们一起去。”
“嗯，知道了妍姐。”
少女们回到了练习室，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沐晴一人。
她熄灭了香烟，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把吉他，抱着它呆坐在沙发上，拨弄着琴弦，弹着熟悉的曲调，然后手停了下来，嘴里轻声哼唱着深埋在记忆中却不曾遗忘分毫的歌词。
自己还是没改掉一弹琴就不能唱歌的那个怪毛病啊……
“与你共度的那如水晶般闪耀的时光，一路走来直到失去才知道它无可替代，此时此刻唯有思念之情萦绕于心。”
“那一天，那一刻，你就在我身边，不知疲倦的为我展露着微笑，我会去那遥远的彼岸寻找你的身影，到那时，我再也不会松开拉住你的手……”
那些孩子，此刻正走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一步，又一步，她们的脚印几乎与我们当年的痕迹完全重合。
可这样……真的好吗？
尽管她们此刻仍在犹豫，但想必她们最后肯定会选择签约吧……
而当她们抵达旅途的终点，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只愿这些孩子不必重蹈我们当年的覆辙。
想必命运也不会去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吧？
真的…不会吗？
纷乱的思绪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在她脑中左冲右突。心脏失控的撞击着胸腔，一种熟悉的、仿佛被冰冷铁箍紧紧缠绕的窒息感攫住了她。
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她的手颤抖着抓向桌上的药瓶，胡乱倒出药片，和水一起吞下。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逝，直到那阵尖锐的恐慌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松弛下来，理智重新归位。
对，就像林天瑶之前说的，不要被过去所困扰，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自己要做的，就是履行好前辈的职责，正确的引导那些孩子们不断向前即可。
没错，就是这样。
绝不能让娜娜她们，也经历Legend曾经承受过的那些苦痛。
…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签不签？”
“你其实很想签吧？”
虽然娜娜嘴上问着，但皖乐知道，自己的小伙伴现在肯定恨不得立刻就在合同上签字。
白色的少女知道娜娜的梦想。
她知道娜娜一直想组建像Legend那样的乐队。
而现在机会来了，只差临门一脚。
“我是很想签啦！但是也要征求下大家的意见！这样，咱们现在就凭感觉，不要想太多，想要签约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结果与之前在沐晴办公室时一样。
娜娜、龙恋还有伊丽莎白直接就举起了手，皖乐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也把手举了起来，而怜兮则选择保持沉默。
“怜兮亲不愿意签约吗~”
“其实…也…也不是不愿意啦…只是……沐晴老师说的那句‘以往的校园生活将不复存在’，我总觉得有些吓人……”
最近，怜兮经历的有些太多了。
刚刚摆脱了自己那可怕的原生家庭，结果乐队又遇到了大危机，现在，一份堪比天上掉馅饼的机遇又摆在了自己和大家面前，这让怜兮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管怎样，少女现在只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
“唔…也不是不能理解怜兮呢，其实一想到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突然要大变样，我也觉得有点吓人，所以刚刚在妍姐办公室我才有些犹豫。”
“真没想到你还会犹豫呢，说实话，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
“话是这么说啦皖乐乐！但你想啊，原本的生活突然大变样，就像怜兮说的，多少会感觉有些奇怪吧？”
“那不如这样想，我们不如把这次机遇当成新生活的开始，只要习惯了，艺人的生活就会变成我们的日常，这样不就好了吗？”
“我觉得伊丽莎白亲说的没错哦~而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的话~我们未来的日常生活就会变成牛马般的生活呢~榴莲亲不想当牛马啦~”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啦，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爽呢……”
就算不签约，以龙恋的家庭条件，皖乐也不认为龙恋会沦落到当“牛马”的地步……
“可话说回来，哪怕就像伊丽莎白说的那样，我们从现在开始慢慢习惯当艺人……那学校呢？高考呢？我们还要上大学吗？”
“啊？你还在乎这个啊？”
“臭皖乐你几个意思！我只是学习稍微差了点，又不是个愣头青！当然会在乎啊！”
“我倒是觉得高考什么的无所谓呢……”
“啊咧~娜娜亲和怜兮亲的发言好有趣~如果只是听刚才的话~一时还真分不清到底谁是学霸呢~”
平常不怎么爱学习的娜娜此时倒担心起了学校和高考的事情，而一直作为年级第一的怜兮却根本不拿高考当回事。
“话说，你们就一定要参加那什么‘高考’吗？这个东西对你们中国人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啦！伊丽莎白你一个老外是不会明白的！”
“可小皖乐你不就没参加吗？”
“我…我是没参加啦！所以我现在只能给你打工喽！”
“可如果你参加了‘高考’，就不用给别人打工了吗？”
“这…这倒是不好说……”
“我听怜兮说了哦，而且你们之前也听怜兮讲过吧，她哥哥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拿高考当借口，你们只是在害怕没接触过的新鲜事物而已！”
“呃……”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四个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四个中国人在高考这件事上被一个英国人怼得说不出话来，大家也都觉得有些尴尬。
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也许就像伊丽莎白说的那样，自己之所以犹豫不决，也许只是在恐惧着未知的事物罢了。
“不过就算不说高考~有一点还是令我很在意诶~先不说你们三个~娜娜亲~你有信心说服奈奈姐帮你签合约吗~说实话~别看我现在很悠哉~但我不知道我老妈会不会同意我出道呢~”
“啊…对啊…还有这问题啊……我差点都忘了！”
对于娜娜和龙恋来说，就算本人同意，如果家里人反对，这件事最后也会以失败告终。
“娜娜还有榴莲，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征求一下家里的意见，如果出道这件事最后以失败告终，你们等于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段，这会直接影响你们的高考成绩，所以……”
“Come On！所以什么啊！小皖乐你太小心了！你们就不敢拼一把吗？还没开始就想着失败？这样的机会可没有第二次了！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们中国音乐圈的行情，但卡美洛是我在英国就听说过的中国乐队！拥有这么强的乐队的公司向我们抛出橄榄枝，难道我们连试都不试一下就直接放弃吗？”
“伊丽莎白你有没有考虑过……”
“俺…俺觉得傻白说的没错！要不然，俺们干脆放弃高考吧！让高考滚犊子！这样我们就能全身心投入到演艺事业中了！”
“……！”
皖乐和伊丽莎白的争执突然被怜兮的大喊打断了。
这会儿功夫，怜兮的态度可谓180度大反转。
“不愧是我的妹妹！哈哈哈！不过以后要记得叫我傻白姐姐哦！”
除了伊丽莎白在一旁开心的拍打着怜兮的后背，其他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弃高考什么的，一般没人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吧……
“我觉得，要不咱们全都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这也不是说一晚上就能决定的事情，尤其是娜娜和榴莲，你们还要说服父母吧？最起码咱们其他人应该给她们俩一些时间。”
练习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眼看着场面有些失控，皖乐急忙打起了圆场。
她不希望有人因操之过急而做出鲁莽的决定。
刚才的结果看似是4：1，同意签约的人占绝大多数，可一讨论起来，皖乐发现，其实有顾虑的人还蛮多的。
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反倒是刚才看起来犹豫不决的怜兮现在却显得格外决绝。
“那这样吧~一周~我们所有人都考虑一周~然后下周的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做决定~怎么样~”
谁也说服不了谁，除了伊丽莎白，每个人都有多多少少的顾虑，最后，大家只得同意了龙恋的建议。
就这样，难熬的一个礼拜，开始了……
…
接下来的七天，对五个女孩而言，像是在一场清醒的梦里跋涉。
时间的流速变得诡异而扭曲——每每觉得刚陷入沉思，窗外的天色就已沉暗；可当被迷茫缠绕时，每一分每一秒又都拖着沉重的脚步，迟迟不肯流逝。
而这次，就连怜兮也不能全身而退。
以前的她在上课时，总是能摒弃杂念，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师身上。
可现在不行。
少女心中的根基动摇了。
若高考是无用之物，那现在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呢？
而且，她的心中还怄着一口气。
同样改变的还有龙恋。
以前总是一副悠哉模样的少女现在经常用手托着脸蛋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小卖部的二人组也少了往日常有的争执与吵闹。
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皖乐和伊丽莎白只是安静的做着手头的工作，平常的斗嘴与嬉闹消失无踪。闲暇时，一个望着货架出神，一个则盯着窗外发呆，中间横亘着一段难以言喻的沉默。
就在这种半麻痹的状态下，时间一天天过去。
于期限的最后一日，在饭桌上，娜娜时不时偷瞄自己的老妈两眼，二人眼神对上之后，娜娜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想说？”奈奈问道，然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
“嗯……”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老妈发现，娜娜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
她勉强的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便把碗放到了一边。
少女低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道。
“妈，我要是出道了，你会同意吗？”
“同意啊，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可出道就意味着…我要工作了！就意味着…我可能没办法天天去学校了！就意味着高考我只能凭感觉瞎写了！即便如此…你还同意吗？”
“同意哦！”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奈奈很随意的回应着，手上的筷子根本没停，大口大口的继续往嘴里送菜。
这看似轻浮的态度，搞得娜娜着实有点生气。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有没有在认真考虑啊？我是她亲生的吗？
总之就是让人觉得不痛快！
越想越气，娜娜开始带着情绪说话。
“那你一会儿把合同签了！”
“好啊！合同我还是会仔细看看的，总不能让你吃亏啊！”
“那学校的事呢？”
“什么学校的事？”
“我不去高考你也无所谓喽？”
“你不是要出道吗？”
“所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未来吗？”
“担心啊，可你不是要出道吗？”
“你根本不爱我！！！”
“啧…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育成麻烦的女人啊……”
摇了摇头，放下碗筷，奈奈搬着椅子坐到了娜娜身边，一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一手捏着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俏皮的说道。
“啊？不去上学？影响高考？这怎么行！你想什么呢？你…不会是在期望我说出这样的话吧？”
“……”
被说中了……
正因为被说中了，所以娜娜脸颊上的皮肤立刻被赤红所侵染，然后把头扭向了一边。
“拜托！我才不会讲这么不解风情的话啦！出道是你的梦想吧？说实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倒是想数落你两句为什么不早点说，这可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情啊！只是……”
话锋一转，奈奈终于变得严肃起来，这也把娜娜吓了一跳。
少女很想知道，自己这位有些过于好说话的老妈到底在意什么。
可接下来，奈奈问的，也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问题。
“你的乐队跟哪家公司签的约啊？”
“重工业娱乐有限公司……唉呀，说了你也……”
“这不是Legend签约的那家公司吗？那我就放心了！”
“啊？这你都知道啊？”
“不要小看你老妈啦！年轻时我也是疯狂的追星族啦！所以啊……”
奈奈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猛拍了自己女儿的大腿一下，才继续讲了下去。
此刻，当母亲的女人眼里，满是欣慰与雀跃。
“所以啊，我才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对这种事大惊小怪……一是因为我知道，明星与偶像是给人带去梦想的工作，所以我很庆幸你能走上这么一条给人们送去希望的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时候……”
她的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的飘远，眸色微微暗了下去。但这点阴霾很快被她驱散，更加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她用力揉了揉娜娜的头发。
“啊，不说扫兴的事情了！最重要的，像Legend一样，作为职业乐队的吉他手出道是你的梦想，不是吗？那既然是你的梦想，我怎么会反对呢！光这一点，就足够我支持你啦！”
“那…你就不怕我最后出道失败吗？那样的话，到时候我就是一个废人了……”
“出道失败？失败就失败了呗，你又不是要去参加什么至关重要的战役，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总会有办法的！”
“……！”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视象有些朦胧了，鼻子也酸酸的……
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娜娜又把头垂了下去。她不想让奈奈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
少女默不作声，只是继续听自己的母亲讲下去。
此时那拍在娜娜肩膀上的手，让娜娜感到非常温暖。
“娜娜啊，你妈我小的时候啊，日子苦，家里规矩多，麻烦事也多……所以我没得选，只能服从你姥姥姥爷的命令去当医生。”
“然后呢，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干了下去……说实话这行挺闹心的，别看我干了这么多年，可我有许多事还是不能习惯，比如……眼看着自己的病人无力回天……有时我也想，干脆辞职换个工作算了！”
“可我还是坚持了下去，是因为我想让你在未来能有的选，不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因素所束缚。”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到了，我希望你能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我甚至不会说你要对自己选择的未来负责这种话，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事后诸葛亮……”
“我只要求你一点，就是在你选择的道路上拼尽全力走下去！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想折返也没关系，但你要拼尽全力，在你力竭的时候才可以走回头路，明白了吗？”
“……”
这还有什么明不明白的……
这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还有什么可迷茫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总不能辜负最爱自己的人所付出的一切吧！
那既然如此，我就做给你看好了！
我就做给你看！做给你看！
心里如此想着，可嘴唇却不停的翕动着，愣是从双唇之间挤不出一个字来。
喉咙发出的，只有因感动而产生的呜咽声。
少女像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在了母亲的怀里，用颤抖的声音，道出了此刻心中最纯粹的感情。
“爱你…老妈…谢谢你！！！”
…
“到时间了呢……”
“嗯……”
“这一周好难熬哦~”
“是啊，俺觉得好累……”
“嗯，So Tired！”
“你累个毛线啊！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出道了吗？”
“别这么说啦小皖乐，我虽然早就下定了决心，但看着你们不停的烦恼我也很疲惫啊！”
“好啦好啦！不管怎样，现在是时候表决心了！我就先说了哦！”
趁着这股气势，娜娜在大家面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要签约！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哦，这样啊…那你下定决心了，我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说罢，皖乐给出了属于她的答案。
“我也同意签约！娜娜，我说过会陪你一直走下去，所以……”
“哇哦~好浪漫哦~啊！痛诶~”
“闭…闭嘴啦榴莲！该你了，你怎么想的。”
给起哄的龙恋脑袋来了一拳，皖乐顺带将话题抛给了她。
可看着她一副一如既往的悠哉模样，她即将给出的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唉呀~说服我的老妈真是好困难哦~她让我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呢~虽说咱们乐队的故事是由娜娜开始的~可这个局毕竟是我攒的嘛~所以我当然不能逃跑喽~”
“我也同意签约哦~”
伊丽莎白早于上周就给出了答案，在龙恋表态后，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了怜兮身上。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摘下了眼镜，左手抵在胸口上，表述着自己的决心。
“我也要签约！说好了要跟大家组一辈子乐队！而且，我要证明给那个男人和女人看！我要告诉他们，没有他们我照样过的很好！我要让他们看到原本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当最后一个人的决心也清晰无误的传达出来后，练习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宁静，随即，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然后所有人都跟着一起笑了出来。盘旋了一周的犹豫与阴霾，在这笑声中被彻底驱散。
“现在，我们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嗯，是啊……”
“Of Course！”
“所以说~”
“让俺们出发去找程林吧！”
“好！”娜娜深吸一口气，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她高高举起了拳头，大声高喊着。
“New Legend——”
“出击！”
少女们异口同声，五道身影步伐坚定，一同向前迈出了那最初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