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何时我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记起那十三年以来的失败生活我能做到的只有感叹了吧。
今天像往常一样,我与杨太太道别后照常工作,但不知为何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当我到达了工地后老张看出了我的异样,于是摸了摸我的头“这么烫?你不会发烧了吧?”然后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体温计,他用笨拙的双手拿着体温计的一头使劲的甩了甩,又把它拿到眼前看看度数,直到为零他才说“来,你张开胳膊”于是把体温计的一头塞进我的咯吱窝,“夹紧了啊,别掉了”他在一旁看着,好像是他病了一样,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我不禁笑出了声。
“37.6°!”老张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喊了出来,“你过来,去跟刘师傅请个假去,走”说着他拉着我去老刘那里,当我到达了工地看见老刘像一位交响乐团的指挥家指挥着工人,老张很担心我对他说“老刘啊敬钦发烧了,我给他请个假”“赶快去看病啊,别让病情严重了”随后老张弯起腰让我上去,我很不好意思但耐不住老张的催促他还是把我背了起来,之后就记不清了,只能依稀记得我到了医院后立马就有人吧消炎药拿了过来,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吧,我从床上醒了过来,我见老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头低着便不再喊他,直到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好像从噩梦惊醒般颤了一下,随后向我看了看见我相安无数便放下心来。“你没事了吧”他边说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后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见我点滴打完之后便说我可以走了,在交代了饮食和一些注意事项后我成功出院了,于是我挥手向老张道了别,当我回到家后已经十点多了,我深知一个独居老人不可能睡这么晚。我见客厅的灯还在开着杨太太正静悄悄的坐在那里,桌上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烫和几盘小菜,我尽量做到声音最小以免惊动她,可很不巧我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你怎么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去了趟医院回来晚了。”“现在不难受了吧?”“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桌上有饭菜,你来吃几口吧”“行,谢谢。”随后我就大口的喝着汤,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我喝汤的声音,我看着柜子上拜着的照片问到“这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吗?”“是啊”她回答到,“在几年前战争的时候,他们爷俩非要去为国效力,但自从打完那一仗后他们就消失了,我问过很多人,他们说他俩是逃兵,我不这么认为,我一直坚信他们还活着,并且正在光荣的为国效力”杨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安慰他“我从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有人把家人比作世界,他们说世界抛弃了我,我只是笑笑,说,明明是我抛弃了世界啊。”
“还记得养父告诉过我,人们总是在努力珍惜未得到的,而遗忘了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