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快!病人需要抢救!”
抢救室的灯光亮起,谢燃推着时夏进了抢救室,门外站着时夏的父母。
随后,得到消息的谢燃的继父也赶到了。
他们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随着灯光暗下,抢救室的门打开,谢燃却迟迟没有出来。
“抱歉,谢医生,时夏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已经尽力了。”另一个医生说完这番话后,表情沉重地拍拍谢燃的肩膀,也走了。
那一天,时夏母亲在走廊上哭了很久,时夏父亲虽在安慰,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谢燃的继父看着谢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刚到谢家的小男孩,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只是任由自己母亲牵着。
时夏的葬礼安排在一个月后,葬礼现场是谢燃一个人布置的。
谢燃请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只有时夏的父母,自己的继父,还有时夏曾教过的几个学生。
现场安静的出奇,只是隐隐有啜泣的声音。
得到消息的媒体想要混进来做进一步报道,但都被谢燃的继父派人赶走了,就连谢燃的生母,都被谢燃赶了出去。
时夏的葬礼现场并不像以往的那些葬礼压抑,反倒有些明亮。
场地是谢燃继父买下,按照谢燃的意思重建的。
葬礼上没有花圈,只是在场地两侧分别列着一排樱花树。
这里没有铺设地板,草地直接裸露了出来,樱花树也是谢燃去挑的成年树,移栽到这里的。
为了适应樱花树的生长,天花板设的很高,是玻璃制的。
这里的前方正中央,摆放着时夏的照片,是黑白的,但照片中的她笑的很甜。
照片前面,放着一根棉花糖,是一只粉色的小兔子,只是看起来有些肥嘟嘟的,那是谢燃亲手做的。
一只兔子玩偶靠在照片的左侧,照片的右侧,是一个胡萝卜抱枕,都是新买的。
丧宴是时夏的父母亲自准备的,都是些时夏爱吃的。
葬礼结束,大家都相继离开了。
只有谢燃,他突然在草地上躺下,就这么盯着透明的天花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这么一直到了夜幕降临,谢燃看着夜空中的那些星星。
不知怎的,他只是觉得,今天的星星,比往常要亮的多。
他看着那些星星,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突然出现了笑容。
渐渐地,困意袭来,谢燃就在这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谢燃隐隐约约觉得身上有点重。
他睁开慵懒的双眼,因为刚醒,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朦胧。
突然,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在他眼前放大,他被吓得一激灵。
当眼前恢复清明时,他才看清,那不是糖糖吗!
谢燃坐起身,抱起了那只趴在他身上的起司猫。
“小没良心的,夏夏找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语气里却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只是有些伤感。
糖糖像是听懂了,舔了舔谢燃的手背。
谢燃挠了挠糖糖的小脑袋,糖糖很配合地蹭了蹭谢燃的手指。
却又突然从谢燃身上跳了出去,然后,在时夏的照片前趴下,就这么,看着那张照片。
谢燃起身,走了过去,他看着照片中的时夏。
却是在对着糖糖说话,“只剩下,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