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练气一层
一巴掌砰的一下落在小胖子的脸上，想不到的是紧接着那大汉却是惨叫起来，只见小胖子闭着眼，一口狠狠的咬在这大汉的手臂上，任凭那大汉如何甩动，他都死死的根本不肯松口。
“松口，该死的给我松口。”
这魁梧大汉也是杂役，并不是修士，只不过做杂役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健壮罢了，可如今也是被咬痛的流下冷汗，对小胖子拳打脚踢也都无法让丝毫松口，反倒越打咬的越深，血肉模糊，似乎要生生咬下一大块肉。
大汉实在忍不住，瞬间惨叫传出屋舍外，立刻引起四周屋舍其他杂役的注意，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外面如冰霜降临般传来。
“聒噪。”
这时马脸青年的声音，落入魁梧大汉耳中，立刻让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尽管此时痛的脸色都变的扭曲了，可却再不敢大声惨叫。
“我们几人惹了杂役处的师兄不喜，否则你我二人都没好果子吃，你快些让他松开，大不了十木我不要了。”
大汉强撑着话语快速说道。
苏墨也想不到小胖子梦游如此生猛，此刻也知晓不可继续此事，走上前连忙轻轻拍着小胖子，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大馒头回来了，貌美的娘子也回来了。”
闭着眼的小胖子身子顿时放松下来，也松开了口，拳打脚踢的回到了床上，此刻鼻青脸肿的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大汉心有余悸的看了小胖子一眼，二话不说赶紧出了九房，苏墨在一旁愣了半晌，很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小胖子，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睡下。
翌日清晨。
太阳初生时，此刻屋舍外传来阵阵钟声，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传入耳中让人立刻就让人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屋舍外传来杂乱声，这时小胖子也睁开了眼，眼神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脚印，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我昨晚咋了啊？怎么全身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正在穿杂役衫的苏墨沉默着，半晌后开口。
“没咋啊，一切正常，没事啊。”
“那为啥我怎么感觉脸肿了一样呢？”
“呃，可能这蚊子比较大。”
“可我嘴里怎么还有血啊？”
“你昨晚摔地上了，摔了好几次。”
苏墨连忙推开屋舍的门，正要迈步出时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小胖子，对胖子认真的说道。
“胖子，你以后一定要多磨磨牙，最好锋利一些。”
“咦？你咋这么说，我爹爹也是如此和我说的。”
小胖子一边吃痛的穿着杂役衫，一边诧异的开口道。
苏墨与小胖子迎着朝阳走出了屋舍，开始了他在玄罕宗杂役处的砍柴生活。
扛着杂役处发的斧头，苏墨此刻揉着肩膀，整个手臂已经酸麻，隐隐作痛，这斧头特沉，至于小胖子那里也是在那里气喘吁吁，二人上了荒山，找到了被分配的区域，渐渐砰砰之声传出，不断地砍着树木。
每人每二十木，在这北区杂役处外，似乎存在了连绵不绝的荒山，山上树木林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远远一望如同海林。
“我爹爹是财主，我以后一定也是财主，我不干杂役……”
小胖子哭丧着脸，边抡起斧头砍着边唠叨着。
“苏墨，你说这仙人真够怪的，他们如今有法术，莫不是还需柴木生火不成，为啥要让我们砍树……”
相比于一旁小胖子的絮叨，此刻苏墨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汗如雨下，他在驴儿山贫苦，肉吃的很少，导致身子瘦弱，力气也不大，此刻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整个人就靠在没砍断的树木旁，喘起了粗气。
再看小胖子，虽说也是累的浑身哆嗦，可依旧还是边哭丧着脸嘀咕，边砍着树木，显然在体力跟的上，虽说年纪小，却也比苏墨强上不少。
此刻苏墨低头苦笑摇头，趁着休息的时间，又掏出练气卷盘坐在地上再次看了起来，默默按照上面所描述的，去仔细的感受此间天地灵气。
就这样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黄昏，苏墨这一天一共才砍了六木，至于小胖子，则是砍了整整十四木之多，加在一起可让一人吃饱，二人合计之下，小胖子去取了食物，二人在屋舍内分吃，这才疲惫的倒下就睡。
直至小胖子的呼噜再次传遍房内，苏墨挣扎的爬起，此时他眼中露出执着，忍着饥饿与疲惫，拿起练气卷默默的看去。
“之前读子习文之时，时常背书到天明，早已饿习惯了，此刻这样的生活，虽说疲惫，可总归是一条出路，我苏墨就不信，自己科举不成，在这宗门修行也不成！”
苏墨目中越加执着，带着坚毅，低头看去。
直至深夜凌晨，苏墨不知何时躺下，仿佛在睡梦里也都满脑子感受天地灵力，清晨时他被钟声叫醒，睁眼时目中还带着血丝，咬着牙起床，与精神还算饱满的小胖子，继续去砍柴。
一天、两天、三天……直至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苏墨渐渐可以每天砍下十木，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感悟灵气上，目中血丝渐渐增加。
直至一天的黄昏，苏墨气喘吁吁的休息中，盘膝打坐之时，半盏茶功夫，忽然他浑身一震，他猛然间感受到四肢的一阵酸麻，仿佛有一丝丝看不到的气息从血肉内凝聚起来。
随着在他体内出现了一丝灵力，虽说一闪消失，但苏墨却是激动的睁开眼，紧着着他的疲惫一扫而空，眼中的血丝也都消散了不少。
此刻身子颤抖，死死的抓着练气卷，他这一个月来吃的少，睡的少，除了砍木外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感受灵气。
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收获，让苏墨精神大振。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如今的季节已是夏季八月，火辣的太阳散出阵阵焱热。
“练气入体，融散全身，经脉一通，天地共鸣。”
晌午时分，在这玄罕宗范围的深山上，苏墨拿着练气卷的小册子，一只手摆弄着面前的火堆，一只手细细的品读着。
一炷香后，他闭上眼，默默感受体内一丝丝温和的气息，这气息早在两个多月前出现，被苏墨视若珍宝，如今也已明显比当初浓厚了不少，按照练气卷口诀与运转的方法，他在这打坐中不断地让丝丝气息运转全身。
时间不长，苏墨睁开了眼，远处丛林之中有一个较胖的身影拎着一个大斧子快速的跑来。
“怎么样，怎么样了？”
小胖子气喘吁吁，虽然还是那么胖，但此时身子明显强壮了一些，跑来后急忙开口。
“还无法融散及全身，不过我有把握再有一周的时间，便可达到练气第一层的标准。”
苏墨目中露出自信的神韵，笑着说道。
“我问的是那只鸡怎么样了。”小胖子舔了舔嘴唇看向火堆。
“已经差不多了吧。”
苏墨也添着嘴唇，拿起身边的木棍刚拨开火堆，小胖子立刻拎起斧头把埋在土里已经熟透的野鸡挖了出来。
香气四溢，二人各自分了一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苏墨，好在你自从有了灵气之后，时常可以抓些野味，不然咱俩都得饿死，想起头两个月的生活，我就觉得是噩梦……”
小胖子吃的满嘴是油，在苏墨身边习惯性的奉承起来。
“野味这些事情好多人都在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苏墨咬着鸡腿，吐字不清的说道。
“唉，一周后你若到了练气一层，成了外宗弟子，到时我该怎么办啊，那些口诀我看都看不明白啊。”
小胖子此时愁眉苦脸，眼巴巴的看着苏墨。
“胖子，只有成了外宗弟子，才有可能回镇。”
苏墨放下手中的鸡腿，看着眼前的小胖子。
小胖子沉默，半晌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又是七天，这天夜里，小胖子已经睡下，苏墨此时盘膝坐在屋舍中，他想到自己这四个月除了砍柴外几乎全部时间都用在感受练气。
想到两个月前第一缕气息出现时的激动，此刻深吸口气，闭目时体内丝丝灵气运转，片刻后脑海轰的一声，这段日子始终没有散及全身的灵气。
在这一瞬猛然间扩散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浮现在了苏墨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