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方拳
吴野背上的伤还在，找阿毛让他给敷了点药。
阿毛问是怎么弄的，吴野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吴野发现阿毛的头顶没有红色，这是个好孩子。
可以交！
刁掌柜看到吴野用药，嘴里叨咕着道：“兔崽子，白用老子的药，快点干活去！”
阿毛暗暗朝吴野吐了吐舌头，两人麻溜的干活……。
转眼两天过去！
吴野在街上看到的人，很多头上都有红芒。
红芒和杀人多寡挂钩！
杀一人为浅红，至百人斩为正红，千人斩为深红，万人屠红的发紫！
吴野只看到一水的浅红，至于更红的还没看到。
想想更红的人绝对都是大佬、狠人。
满大街多数都是‘红名’，这些人杀了就等于为苍生除害……吧？
吴野一边在药铺使劲吃饭长身体、干活锻炼，一边物色潜在的目标。
要是能学到武技功法就好了，毕竟混元金斗身只是提高身体素质。
这一日，方青、曹蛮以及那日的伤者，带人来到药铺。
伤者虽然脸色苍白，行动稍慢，但确实活了下来。
刁掌柜也是略显吃惊，不过随即就是高兴，对方活下来就意味着钱啊。
那可是十两银子！
患者抱拳道：“在下方威，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同时也替我曹兄弟道歉，那日唐突了。”
说着一摆手，让人奉上银子。
看来这几日他们四方帮已经站稳脚跟。
刁掌柜一改之前态度，麻溜的接过银子，言不由衷的笑眯眯道：“好说好说，医者仁心嘛。”
方威又让人抬手一块匾，上书“起死回生”四个大字。
刁掌柜见此顿时秒怂，连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四个字小铺承担不起。”
这块匾要是挂起来，刁掌柜这小药铺得让人给砸喽。
两人谦让一番，方威便作罢，让人收回匾额。
随即方威又走到吴野面前抱拳道：“那日听闻，多亏小兄弟说出秘技，此恩没齿难忘，以后若遇到事，可到四方帮来寻我。”
刁掌柜施手是医者之职，吴野说出缝合秘技是恩，虽是被逼迫，但方威认。
这算是一个承诺！
吴野目光看去，方威和方青头等人头上都顶着浅红色的红芒，看样子都没有达到百人斩。
自己必须好好挑选目标，浅红并不代表实力弱，若是一个不好挑错对手，就是直接送人头。
杀过人、实力弱、为恶者！
这是目前满足吴野要求的三个条件。
当然，吴野也不会单纯以此便判定一个人的善恶。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立场才是决定因素！
吴野学着他的样子抱拳道：“多谢方帮主，不过小子有个不情之请！”
方威目光一动道：“但说无妨。”
吴野迟疑道：“我想……用这个承诺换一门武道技法，最基本的拳脚就好，若不方便就当小子没说。”
方威道：“你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而且武技不是给你一本功法便可以练成的，需要人教导。”
意思不言而喻，给你也练不会，不要浪费这个承诺。
刁掌柜也在一旁给吴野使眼色。
吴野却不为所动，抱拳微微弓腰道：“小子心意已决！”
方威看了吴野片刻，缓缓开口道：“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加入我四方帮，不但可以学到武技，还可以得到帮中的指导。”
吴野顿时心动了一下！
这个条件听起来不错，可一旦答应就等于和四方帮绑定。
帮派之间的争斗异常残酷，很多事就会身不由己。
而且，方威更看中的可能是自己的缝合术，顺带对自己的来历有些好奇。
吴野咬牙道：“方帮主，小子还是先在医馆学习。”
方威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说罢，他也不在劝，想了想道：“青青，将四方拳拳谱回头抄录一份送给吴野小兄弟。”
方青有点意外，但依旧应道：“是，大哥。”
吴野也连忙道：“多谢方帮主。”
方威点点头，他恩怨分明，此间事了他还要回去养伤。
一伙人告辞，顺便还买了一些金疮药以及滋补的药。
临走前，壮汉曹蛮还拍了拍吴野肩膀道：“小郎中加油。”
吴野疼的还得咧嘴道谢。
待方威等人离开，刁掌柜喋喋不休教训吴野道：“你这兔崽子练什么武，得个承诺不好吗！关键时候能救命……。”
“旁人练武都是从小打基础，最迟也是十五六岁，你这都十八九，身子骨快定型了，练功多久才能练出名堂？你练个锤子吆……！”
吴野闷头干活，权当做耳旁风。
只有阿毛暗地里表示羡慕，他也想练武。
乱世中，谁愿做待宰的羔羊！
过午之后，四方帮的人便将一本拳谱送来，还表示虽然是基础的拳法，没有他们允许也不许给旁人看或传授他人。
吴野自然点头同意，阿毛听到脸上充满失望，他还想借着看看呢，哪怕学不会。
吴野趁刁掌柜不注意，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四方拳，是一门基础拳法，招法多以前后左右攻防为主，以一腿为支点，制敌于四方一步之内。
虽然普通，但有总比没有强。
吴野看的入迷，刁掌柜神不知鬼不觉的飘到他身后，怒声道：“再看就滚蛋，回家看去，老子这里不养闲人。”
吴野连忙收起拳谱，卖力干活，有机会还看。
不摸鱼的工作不是好工作！
随着方威等人到来又离开，小药铺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吴野忙的也没时间摸鱼。
吃饭的时候，刁掌柜一高兴让阿毛煮菜多放了点油。
下午，药铺中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一看就不像是看病抓药之人。
其中领头的中年男子，瘦高个，八字胡，穿着锦袍人模狗样，看了看小药铺的环境似乎很是嫌弃。
刁掌柜看清来人，立即以远超平常的速度窜过去，眉开眼笑的作揖道：“邱总管，今个什么风把您老吹来，有什么吩咐，您派人支应一声就好。”
八字胡的邱总管，扇了扇鼻子，颐指气使道：“听说你这出现一门起死回生的缝合术，馆主让我过来瞧瞧真假。”
刁掌柜陪笑着道：“哪有外面传的那么神乎，就是普通的缝合术，和缝衣服差不多，您老要是想看，我这就演示一下，您老也给指点指点。”
邱总管笑了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指点一下。”
说完对外面的人道：“把人抬进来！”
门外两人将一个受伤的人抬进来，连伤者都自备。
吴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暗中撇撇嘴，一个想白学，一个想白送。
刁掌柜立即麻溜道：“吴野、阿毛准备东西。”
两人将针、线、火、药等东西备齐，刁掌柜动手缝合，为了让邱总管看的更清楚，刁掌柜还特意慢了一些。
如此，还清醒的伤者便有些遭罪！
吴野忍不住道：“掌柜，缝合越快越好，要是想让伤者少受苦，可以用蒙汗药让他晕过去。”
刁掌柜瞪了吴野一眼，意思谁让你多嘴了！
邱总管正眼瞧了瞧吴野，施舍般道：“就是你小子说出的缝合术吧，愿不愿意随我回去做学徒，条件可比这破地方好的多。”
刁掌柜闻言，反而没有再看吴野，只是低头一板一眼的缝合。
吴野恭敬道：“多谢邱总管抬举，小子在这还算习惯。”
“哼，贱脾性，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邱总管冷哼一声道，说完便不再理会吴野。
他能说一句邀请的话，已经是看得起吴野，被拒绝自然有些生气。
吴野默默帮刁掌柜将伤者处理好。
缝合完后，刁掌柜还很贴心的将一份写着注意事项的说明送给邱总管。
邱总管看了看道：“写的不错，来之前馆主说了，不能白拿东西。”
说着掏出几两碎银子扔给刁掌柜道：“算是我们买下的，走！”
说完，让人抬着伤者，大摇大摆离开。
刁掌柜还在后面恭敬道：“多谢馆主赏赐，邱总管仁义。”
等人走远了，刁掌柜才对着门外呸了一声道：“什么玩意！”
吴野偷偷笑笑不说话。
刁掌柜瞪眼骂道：“你笑个屁，谁让你多嘴了，真要去了‘死要钱’医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留下。”
吴野学着之前刁掌柜的样子道：“掌柜仁义。”
“滚犊子！”刁掌柜嫌弃道：“要想活的久，谦卑点没毛病，别以为有点小能力就能翘尾巴，你敢翘尾巴，有人就敢剁你脑袋，都给老子夹着尾巴做人。”
“是，掌柜。”阿毛老实应道。
吴野摸了摸胸口的拳谱，豪气顿生心想：我不愿意，我要做谁都不敢惹……。
“啪！”
刁掌柜一巴掌让他回归现实，“快点干活去，发什么呆，这个给你的。”
说着扔给吴野一小块碎银子。
吴野豪气顿时一泻千里，捡起银子喜滋滋，撅着屁股干活去。
……
晚上，吴野回到家中，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脸色一变快速冲进屋里，发现吴老鬼正躺在床上，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显然被人打了！
“怎们回事？”吴野上前急声问道。
吴老鬼艰难道：“没事……，还死不了，有一伙人抢了我们搬尸的工作，和他们打了一架。”
被打这么惨，看样子是没打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