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二次元

龙族:在卡塞尔写龙族

直面雷霆的微光(3)

龙族:在卡塞尔写龙族 第三日 2126 2022-08-16 23:57:48

  “还要拒绝吗?”路鸣泽背过身去,“Show me the flowers!”

  小恶魔低声念着,他张开手心,“哥哥呀,烟花这种东西,其实很快就会消失的,烟火的模样和颜色都只能绽放一霎那,升空的时候它是扁的还是圆的都不足重要了,该忘记的就尽管忘记,可我们总希望能一直记住身边那个人的脸,记着我们这一刻在一起的美好。”

  他穿着黑色的晚礼服,从白色袖口里伸出的小手缓缓举高,举到头顶,再次突然张开五指,嘴里发出“嘭!”的声音,显得笨拙又可爱,他高兴地笑道:“哥哥你看,这是我为自己放的烟花!”

  路明非心说那恭喜你,天天都能放烟花,可惜就是废手,一次还最多放两个。

  小恶魔自言自语地沿着山壁的侧道迈起步子,像是杂技演员般伸开手臂一摇一晃,“哥哥呀,你还是不明白呢,女孩子眼里装着的永远是日新月异的烟火和浪漫,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复杂情感和某个窥伺的混蛋……你所有的告白就像是这些燃而未发的烟火,他们在月光底下静悄悄地等待着一把火,成为倾泻而下的星幕。”

  “你什么意思?”路明非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某处柔软被针扎了进去。

  “烟花已经散尽了,可你还在这里……你还是个不敢承认自己爱与不爱的死小孩!你是喜欢诺诺呀!可你那些抑制不住的温柔早就给了某个遇见过的女孩子了,The fireworks are gone! You are still waiting for……noting!”小恶魔那张干净白皙的脸蛋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哀戚,黄金瞳色淡若秋。

  路明非想要轻轻地回答些什么,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哪怕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了,可你仍旧只能沉默,这是独属于你自己和过去的战争,注定了单枪匹马。

  迟来骑士和在逃公主的童话故事已经不会再有后续……

  “哥哥,吃糖炒栗子吗?”小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拎着两袋糖炒栗子走了回来,“放心吃啦,我才不会下毒的,毕竟你还是我唯一的客户呢,生意人,就是要讲究!”

  路明非有些懵地接过拿包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那种心悸的幻痛最适合用没心没肺的吃喝来消磨,他缓缓地放松身体,靠坐在地上,心道果然还是小屁孩,懂什么啊……他咬开一个板栗来,味道出奇的不错,似乎又回到了插科打诨的氛围里,“你哪里买来的?”

  “拜托,我可是小恶魔啊,恶魔买东西还需要挑地方吗?”路鸣泽把手中的板栗抛入半空,“再说这是我们的梦境啊,你甚至可以点一杯酒,威士忌或者白啤酒怎么样?”

  他兴冲冲地跳到路明非面前,轻声诱惑道:“就算哥哥你现在告诉我要踩着那群秘党老家伙和奥丁小龙王的脑袋一路蹦蹦哒哒跑回学院去当你的学生会主席,做你的春秋大梦,想把脑袋枕在那个叫做伊莎贝尔的姑娘大腿上都可以……哦,抱歉,她已经谢幕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苏晓樯来了……不过作为舞蹈团的团长不得不承认她的谢幕仪式相当精彩,唯独有些不合时宜。”

  他这会儿脸上没在有一点坏笑,反而是轻轻地说,像是会吓跑什么似的,淡金色的眼睛流溢出怜悯的神色,身后是烟花流虹。

  “就像是海棠花一样,它原本就开在春天……哥哥你还记得吗?你从来就不是别人家的傻猴子,你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怪物!你是要杀死奥特曼的那个人呀!你是答应了她要在海棠花树下吃起糖炒栗子的男人,那个穿着白色塔夫绸的膝上裙和衣的姑娘呀,她叫上杉绘梨衣!”

  路明非嘴里咀嚼的动作突然就停顿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回忆里的烟花从来就不是为了让追忆起诺诺,他曾经同样为了另一个女孩而打造了一场更为盛大的“逃亡”。

  “Show me the flowers……”

  路鸣泽仍旧低声地吟唱着,脸上挂着熟悉的冷笑,那悲世的恶魔用尽一切讥诮,发出嘲讽和自嘲的笑声,“多么有趣啊哥哥,你始终只愿意看着那道撕破你世界裂缝照进来的光,可你抛弃了她,抛弃了那个将你视作她生命里最大的英雄唯一明亮的光的那个蠢女孩,这一点都不公平呀哥哥,你明明同样喜欢她,却要企图用先来后到,忠贞不二的借口,就像是陈雯雯那样……”

  “可那个笨蛋姑娘是唯一一个同样为他喜欢的男孩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吧哥哥?”小恶魔的再度伸出双手,重复了那个他所说的“放烟花”的动作,嘲讽般地从口中吐出“嘭!”的声音。

  “Show me some flowers……你还记得吗,她也送给了你一场最盛大的花雨……那是她最后的一抹为你绽放的微光。”

  聚光灯突然亮起,那是十万零三百二十张花票,在那一夜里头,只是签下了姓名的一亿元支票,可在这场梦境里头,那是十万朵女孩赠送给他的告白。满天的樱花随着骤然响起的爆竹声如飞雪般席卷着整座山屿,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路明非呆呆地望向山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依旧敞开着车灯射向他们身后的那处漆黑夜幕,如同幻灯片一样,天空重新被点亮了起来,烟火点缀着星空的画布,在刹那的眼瞳中倒映出各色的灯光,自上而下,那座藏在记忆深处的粉紫色塔无声地拔地而起,矗立在那,在黑暗中像是坚硬的雕塑,那光其实从来不能够让人恢复起温暖,东京天空树离他总是遥远,而那间红色的情侣酒店中女孩却在拥抱在他怀中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凑在他耳边低声告诉他“我们都是小怪兽”的同病相怜……

  曾经拥抱过他的人,曾经献上的满天花雨,如坠樱一般在这盏灯火前如燃烧殆尽化作纸蝶纷飞。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始终跟你是一心的,正因为你是我哥哥啊……我才知道你原来也会痛苦,真叫我羡慕,真叫我嫉妒,真叫我可怜!”小恶魔仍旧捧腹嘲笑,尽情放肆:“那天她用Line的导航找来,第一次在支票上填写下一亿元的数字,那是她觉得最大的数字,她是那么喜欢你,追着你到了天涯海角,她就像你的尾巴一样,而你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你的烂话,你一点都没有变呀哥哥!”

  路明非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了,烟火在劈头绽放,瞬间的光明里,他看见两行眼泪无声地划过小男孩的脸蛋。

  路鸣泽身上的绝大的悲伤,如同喷涌而出的、冰冷的水流,铺天盖地地涌来,就要覆盖他了,“你从不难过,是因为我永远会代替你难过,你只需要扮演那个讨厌的死小孩,你不会张口说爱,那怕所爱之人已经在你面前了,那个女孩从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还会如何去做呢?用什么换得什么?”

  “Something for nothing……”

  他脸上的悲伤强烈而霸道,直直的盯着路明非,忽然伸手把他推下山上。

  路明非发现自己仿佛又回到那个3E考试的梦境里,自己失去了平衡,不断下坠,他全力挥舞着双手要去抓住什么,可完全落空,他能触到的只有空气。

  路鸣泽默默地站在山顶,冰冷的石砌围栏边上,仿佛低声吟唱着古老的谶言:“就这样吧,在铁与血的文明中,唯有权与力永恒,我们已经没有没有亲情与爱的余地了!”

  路鸣泽伸出手来问道,“交换吗?最后一次!”

  夏枯和林舟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嘴脸,在十几个小时前,这家伙的面孔还被挂在“校园新闻网”和“守夜人论坛”上,无数奋起的新闻勇士正激情地敲打着键盘口诛笔伐,可下一秒校董会就颁布的通告里头,把这家伙安排成了所谓的赤胆忠心。

  而赤胆忠心的芬格尔上来就是搂着自己亲爱的学生,说是来一场说吃就吃的谢师宴。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不需要上课了吗?”夏枯呆看着眼前餐盘里的猪肘子,不知道是犹豫如何下嘴还是思考突如其来的课程安排。

  “当然不是,学院经常会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乎每个教授都兼职执行部里,更别说教授团和执行部是多数行动的主力军,学生们只是身居二线。所以针对这个问题,学院会给你们安排更多的讲义邮件提前发送到你们的邮箱里,记得签收哦!”风格儿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食堂的猪肘子是做的越来越难吃了。”

  夏枯心说这不是你们德式菜吗?再说你明明吃的很欢。

  “听上去学校还挺贴心的。”夏枯说,“紧跟时代。”

  “这次我大概也会出去一段时间,毕竟阿巴斯那样的家伙,要抓住他可不容易……想想也是有趣,学院培养的人才一个个的都像是长了反骨一样,只有我忠心耿耿。”夏枯和林舟对视一眼,这家伙脸上流露的“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样子看来实在欠揍。

  芬格尔继续道,“说起来我一直以为第一个掀起革命大旗的会是恺撒,毕竟所有的造反历史都告诉了我们造反的样子就是不断宣扬皇帝的天命所归,在这一点上加图索家族就做得滴水不漏……我原以为加入学生会还能等到哪天恺撒骑着他那辆哈雷 ·戴维森,穿着那身得体的三件套西装,黄金沙鹰双枪齐鸣,那台机械有着镀银把手和黄铜油箱的摩托车像是野马般倨傲地抬起前蹄嘶鸣,嘴里说着‘上帝赐我此冠,谁若触犯,必遭惩罚!’届时一呼百应,我也能作为学生会人员享受下荣华富贵,可惜兄弟如今贵为校董,我等不是逃犯就是背锅卧底,可怜我生的是温良骨,行的是浴血路,所谓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两个少年都有些不忍心打断这番深情流露,如果不是芬格尔嘴巴上沾满了油腻的肥光。林舟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个出现在屏幕上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身影,心想这画面不会是照着《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口的拿破仑》翻版绘画出来的吧……虽然他记得当时的拿破仑骑的是一匹毛驴。一想到这儿,他不知为什么就笑出声来,好像和恺撒很熟似的。

  “那龙王什么的……他们都想要毁灭世界吗?”夏枯不解,“我是说如果那个阿什么会长是龙王的话……听上去我们学院不像是屠龙的,反倒像是圈养的牢笼……”

  “卡塞尔学院的前身是秘党的军事储备,作为首席校董的卡塞尔家族代代都是屠龙的好手,就是可惜这帮狠人的最后一代已经死在了20世纪末。”芬格尔解释,“时代的眼泪啦……所以这所学校里还保留着屠龙意志的人,可能没剩下几个了。至于圈养的话……还不如说是龙族的复仇,毕竟像阿巴斯那样的家伙,才是我们的大多数,是被’血之哀’捆绑住呼吸的死小孩。”

  芬格尔抵着脑袋,淡黄色的暖光从他头顶打落,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两个年轻人的面孔,他淡淡地笑着,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立刻又埋下头啃起来猪肘子,哼哧哼哧。

  “死小孩?”

  “对啊!”芬格尔费力咽下嘴里的食物,“能够屠龙的都是群长不大的死小孩,只有他们才会听着昂热的话,一个个兴致勃勃,昏头巴脑地奔向那些深藏在世界角落的尼伯龙根,用你的血啊,用你的命啊,像是填窟窿一样也要把那堆湿透的柴火重新点燃起来,把一架架龙骨十字重铸为墓碑这样中二又正义的话,也就只能欺骗欺骗死小孩了……阿巴斯就是这样一个死小孩,平时伪装的像个猛虎一样的男人,碰见了个扑进他怀抱的小女孩就父爱如山起来,不是那个女孩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是他们本来就同病相怜……说起来他还真像是龙王啊!其实每一对龙王才是最大的死小孩,他们的‘血之哀’里,除了权与力什么都不会剩下……”

  芬格尔拿着手里的骨头,指了指夏枯和林舟,“你们和他其实没有区别,‘血之哀’对谁都公平,你们一个S级,一个A级,就算我不来找你们,你们也迟早会找到卡塞尔学院,只不过是刚好轮到了咱们的这段师生缘。”

  夏枯小声嘀咕起来:“就怕这段师生缘马上就要断了。”

  “放肆!”芬格尔眉毛上挑,“能不能盼点好的,虽然咱们这师生关系短暂,就看在是我找到了你们的份上,还请乖乖地等我回来给你们上吧!好说我曾经也是实打实的A级。”他给自己灌了口牛奶,绷紧肌肉比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林舟只是默默地把准备好的银行卡递了过去,面无表情着像是上演哀悼时献花的环节,芬格尔挠挠头一边说着多不好意思,一边麻利地收下。芬格尔满脸幸福地吹嘘起林舟来:“不愧是咱们的林舟,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三生有幸!就冲你这份,服务员!再来一份猪肘子!”

  芬格尔看向夏枯,后者除了尴尬地挠着头外,就是用口型嘟囔出一声“一路平安”。他平了平自己糟乱的发型,没有再度掏出雪茄或是酒来,只是银灰色的瞳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或许那就是被他称作孤独的某种分泌物。夏枯感受到了,仿佛真的从血脉里延伸出的哀戚。

  “那你也会死吗?”夏枯想起来在图书馆外看见的那一幕,白色的鸽子在敲响的钟声下展翅飞舞,它们成了死神的第一批信徒。无论是冈萨雷斯还是芬格尔,这些刚刚走入少年生活的家伙,他都不想放他们离开。

  “我当然是不想死的。”芬格尔耸耸肩,“但我某一天突然觉得似乎故事从来都是公平的,我们要杀死什么,就要提前有被它们杀死的觉悟,龙和混血种从来都该是这样,在这点上,还是我们可爱的昂热校长教会了我。”

  对于那个卧床三年的校长,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让夏枯有种莫名的喜感,可此时芬格尔脸上神情莫名有些肃穆起来,夏枯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被这情绪所感染了,只不过这一切都随着芬格尔冗长的打嗝声而碎了一地。

  这家伙手里仍旧抓着没吃干净的猪肘子,毫无形象地擦拭着嘴巴,嘴里混浊不清地说着什么,夏枯第一遍甚至没能听清,直到他看见芬格尔眼底的那一份狡黠,他听见那句话里藏有的一个熟悉名字——路明非。

  “去找路明非吧……这是我给你们要上的第一课——寻找‘神眷之樱花’!”

  芬格尔大手一挥,气势汹汹,手上的油腻如箭雨纷乱。

  

第三日

坚持是坚持……但每天没时间安静下来,有点遭不住写字唉(;_;)   我想回家!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滚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