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之中,安寻狂笑,由衷感谢着北冥执的到来。
“为了今晚的战斗,我准备了很多,结果Saber以最无趣的方式退场了,在即将离别的最后,还是你这个主人好客知道来送我一程让我尽兴。”安寻知道,北冥执的到来意味着他会碰上另一个强者Rider。而且同样是状态不佳,让他能有一分胜算。
火海蔓延,没有了Saber的阻拦,淡红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北冥执的身影并且奔流不止,不过安寻却很奇怪,他的火焰专伤精神与心灵趋近有形无质,但置身火海依然会让人有自身被焚烧的错觉,而且对常人来说如此奇异的景象却没有引来任何惊呼恐惧,实在是不正常。
安寻手中现出长棍,与Berserker手中的火焰凝聚成的巨棍不同,显得格外精致,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长棍上刻着不同种族的图案,有长翅的天使,有狰狞的巨兽,有狡猾的侏儒,有残忍的恶魔不同种族的非人物种散落在长棍上没有任何排列可言,仅仅是陈列在上面,就像是一种记叙。
那长棍比起安寻那高大的身影还高,色泽暗淡还有很多残破裂痕,安寻握着它静立姿态如同持有着权杖的掌权者,突然向两侧的墙壁挥动,气势之猛烈不下战场上的武将,长棍轻松穿过墙壁却没能造成任何影响,好似是不同世界的幻影。
北冥执黑色的眼睛盯着安寻的身影,身后Rider再次现身,一身现代装束的他气色依然极差,眯着眼睛捕捉着目标的所在。从北冥执的魔力波动来看,他是选择了使用令咒的方式发动Rider的能力吧。
“作为此地的守护者,惩罚闹事的恶徒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不过能否活着离开还是要看你的本事了。”北冥执
寒意森森的话语中带有不折不扣的杀意,他是想让安寻永远留在这里吧。
“南宫放,你是准备趁现在做个了断吗?”在正式开战前,北冥执发问了。
“只是恰好赶上罢了,的确我是现阶段最渴求圣杯的人,但我从不急切,没有早日结束这场战争的打算,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了结,我会等到最后再与你一战。”南宫放现出身来,堂堂正正离开了,方承之前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不过既然她在,趁这个机会明明有希望拿下北冥执,之后等北冥执掌握地脉,状态完好的Rider有了足够的魔力供给后恐怕不会比Lancer好对付,而他们很难拿出足够的阵容了。
不过明明自己是最不渴求圣杯的人,如果圣杯战争突然结束即使圣杯到手方承也会不知所措吧,不要急切,现在不需要理性考虑,在选择留在战场上时就已经决定的事没有必要到现在再去反复。
“你呢,方承,你准备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吗?”北冥执又问,这次是光明正大待在一旁的方承。
“我可以不出手,但我需要旁观。”方承也有不能退让的地方。
“好吧,我今晚不会对你出手,我有需要跟你商量的事情,等有机会再谈吧。”
明明总是一脸冷淡的样子,却很好说话,明明方承都做好战斗的准备了,而且感觉北冥执不是害怕多一个敌人不好对付,而是真正的在确认接下来的进攻目标。
安寻知道,自己一直流浪只是等待回去的机会,能够让他们满意的地方只有他们的故乡,他们出生奋斗的地方,在旅程中有很多超越了当年在他眼中繁华的故乡的地方但无法让他停留,即使待在那里也无法停止心中的躁动,无法安宁他身上的亡魂,他知道那里的繁荣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曾花费一生努力的地方不在这里。
安寻对于圣杯的追求是货真价实的,他想要更强大的力量想要足以面对一切的勇气,想要借助圣杯回到自己的家乡,太长时间的流浪让他离开家乡太远,而他希望能够有个捷径,因为他实在太想家了,不过这并非必要的,只要有了方向他迟早会到达目的地,只要最重要的勇气到手,他就已经达成了目的。
安寻派遣他的士兵向四周冲去,他相信以Rider目前的状态影响范围不会很广,他自己则是朝北冥执冲去,并肩而立的Rider动身抵挡。
安寻感到有无形的阻力阻碍着自己的行动,不过能够接受,他依然保持着灵动的步伐不断进攻着Rider,并且连连向北冥执发动攻击。Rider的动作有些笨拙,即使在常人看来已经极为简洁有效的动作在拥有超人武技的安寻眼中依然破绽百出,更何况旁边的北冥执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手中的圆盘,手指在上面滑动。本就捉襟见肘的Rider必须将掌握的大部分力量用于守护御主的安危,自身只能时不时用身体硬抗着安寻的进攻,而且还不能游走退回,一时间狼狈不堪。
安寻讨厌Rider的眼神,即使在这样的险境依然是淡然的,明明身处在危险的战场依然如同功成身退的隐者,甚至如同超然的仙人,安寻无法动摇这眼神。Saber也有这样的超然,不过他身陷红尘无法自拔,只能保持着一种追求,他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就算遗憾也不会影响到他做出选择,所以安寻喜欢Saber的残缺和悲伤,讨厌和嫉妒Rider的完整与自如,Lancer的冷漠与高贵。
Rider是坚韧的,他可以随时进入到艰苦奋斗之中那是他本就拥有的素质,所以他在这不利的条件依然坚持着,可是北冥执,他的御主,安寻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愤怒,能够感到他守护这个城市的决心,能够察觉他对自己的杀意,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安寻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无尽的冷漠。
北冥执就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只要被安寻打到身为御主的他必定会当场身亡,但他依然无视着在他身边进行激烈攻防战的安寻和Rider,是出于对Rider的信任吗?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在乎?安寻并没有感到他跟身边的从者有那么深的联系,他只是在例行公事罢了,安寻甚至不明白世上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来到这充满欲望的战场,如果有那也是他无法理解的奇怪理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