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卡塞尔学院 vs 霍格沃茨(1)
一道惊电划破昏沉夜幕，短暂的刹那，万物只剩下黑白，时间缓慢如封堵住的沙漏。
神锋无影仿佛气流凝成的锋刃，无形无迹，在恺撒毫无防备时命中了他的胸膛。一道豁口从中间缓缓裂开，就像用一柄炙热的手术刀切过黄油，喷涌出触目惊心的血泉。恺撒的身体歪斜，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千百张脸瞠目结舌。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楚子航。他疾冲过去，一把抱住恺撒。但咒语的冲击力远超想象，令楚子航想起当初源稚生的拳头，两道身影一同被击飞。鲜血在急速后退下拉成一道猩红的线，溅撒在地面上、草丛里、还有哈利惶错的脸庞。
两人双双落地。楚子航用自己当成了缓冲，怀中的恺撒陷入昏迷，他完全承受了神影无锋的攻击。
楚子航急忙按住恺撒的脖颈，脉搏的跳动很弱。胸膛更是几乎要分成两半，血肉模糊，足以让任何一个没心理准备的人做噩梦。
子弹的尖啸声破空闪逝，瞄准哈利的额头，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音速！
那是苏茜，她一直在认真履行狙击手的职责。马人的出现同样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哈利喊出那声咒语，她只看到楚子航怀抱重伤的恺撒，还有满地的血。
根本不需要任何指示，千锤百炼的本能让她扣动扳机。
一声清脆的裂响扬过耳边。苏茜惊呆了，弗里嘉子弹并没有击穿哈利·波特的头，子弹的动能被瞬间终止！黄铜弹壳像击中玻璃一样在空气里打出炸裂状的孔洞，距离哈利不过几厘米。
“砰”的一声让麦格回过神，她错愕地看着那个弹孔，这才发出一声后知后觉的惊叫。
“哈利·波特，你刚才做了什么！”
她伸手打落哈利的魔杖，像是一个母亲教训玩弄危险物品的孩子，但这个动作此刻已毫无意义。
更多的弹孔接踵而至，试图把咒语一举击碎。麦格教授的呼吸急促，她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武器，也从未想过学院的反击果断如斯。如果不是留了个心眼预先施出铁甲咒，大难不死的救世主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而她连看都看不见！
“我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哈利喃喃。
清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依然维持着挥动魔杖的姿势，手却开始颤抖，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臂。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那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和他无冤无仇，两方本来有机会和平共处，可他像是被鬼魂迷了心智，把一切都毁了。
夜空中云涌风起，山雨欲来，一如哈利此时的内心一样混乱。他几乎要跪倒，耳边又幻听出阴森的蛇嘶声。
然而局势容不得他犹豫，一道红色身影冲向英灵殿。是诺诺，她一边狂奔一边高举着卡宾枪。
“妞，回来！”苏茜惊呼，“别冲动！”
诺诺没理她，只留给苏茜一个杀气腾腾的背影，卡宾枪朝哈利的位置持续吞吐出枪焰，她不断地重复上膛、瞄准、开枪，像是发条驱动的铁皮士兵。
同样擅自往前冲的还有路明非。他一看到诺诺离队就跟了上去，罔顾伊莎贝尔的阻拦，双枪带着银光出鞘。
“愣着干嘛！”路明非大吼，“都揍到脸上了还不还手吗？”
他的声音和平时的谦和低调完全不同，充满了暴躁、冲动、和以牙还牙的怒火。学生们被他的吼声震醒了，几名狮心会高层看到尚未脱险的楚子航，相互掩护着冲过去，伊莎贝尔眼见主席身先士卒，也呼喝学生会跟随，完全没有人想征求兰斯洛特或者曼施坦因的许可。
路明非的双枪扫射，脑子里浮现着一幕幕画面：恺撒穿上装具独自走出深潜舱；恺撒在漆黑的网吧里按着他的脑袋对暴走族开枪；恺撒驾驶着铲车救援，脸像是花岗岩般坚硬；恺撒眉飞色舞地说你私自放走小姑娘很有勇气楚子航这样的一根筋怎么可能理解绅士的选择……
学院鲜少有人见过路明非发疯的一面。他一旦急眼了，什么学院章程和指挥职权统统可以见鬼去。按理说他现在也是秘党史上数一数二的屠龙者，可只要站在恺撒和楚子航旁边，他就觉得有什么大事小事，得先轮到这俩人，然后才是自己……如果恺撒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会亲自提刀把人砍成肉酱，管对方是哈利波特还是哈姆雷特！
沙漠之鹰再度齐射，配合着卡宾枪的怒扫，两种不同的枪声在校园里交替轰鸣，像是进攻堡垒的士兵。
几发子弹和屏障相擦而过，留下浅浅的痕迹。麦格又施了几个魔咒，包裹在周围的防护厚实得像是一堵城墙。
她把哈利往后一拉，两人的身形卷入漆黑的虚空中。
控制室，看着学生涌潮般攻向英灵殿，指挥团队不知所措地等待兰斯洛特开口。
无法阻拦了，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先前的谈判如何，霍格沃茨的行为等同于向卡塞尔宣战。
兰斯洛特只沉默了几秒，就一把将全息地图放到最大，每一个人在地图上变成移动的光点，以及崩塌的英灵殿、莱茵厅、中央广场，连稀稀落落的雨丝也清晰可见。
他用冰山般冷静的声音面向所有人通讯：“全体学生，以下命令以A级权限确认，有什么问题，我一人承担。EVA，辅佐我指挥。”
“医疗部和后勤部出动，开启紧急救生舱和体外循环装置，用最快速度将恺撒·加图索送去治疗。”
“学生会第三队的冈萨雷斯，你和零的第五队从两边包围，进攻英灵殿的同时掩护楚子航和恺撒撤离。”
“狮心会听着，猛虎组和酋长组跟随路明非出击；鬼组的狙击手以‘雷霆’为首散开，封死可以逃离的方位；烟灰组迂回绕到英灵殿背后，和正面形成夹击。”
“另外通知校工部，一旦有可疑人员试图进入防空洞等守备区域，立即开枪。”
兰斯洛特的目光沉静。两个社团的人员部署在他眼中化作一个个或强或弱的棋子，在棋手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布出一个新局。他思考得太过专注，以至于用代号称呼自己的妻子。
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再度变成那个运筹帷幄的“守望者”。
“所有人配备弗里嘉子弹，尽可能生擒，但是如遇顽抗，允许使用致命武力。”兰斯洛特下达最后一条指令。
“关于生擒的要求，是否真的有这个必要？”监控组长问。
“我知道难度很大，但是如果局势还可以挽回，哪怕只是一丝可能性也不能放弃。”兰斯洛特说，“现在就看恺撒的命了。”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扬起头，他们发觉到校园内一股习以为常的，素来压制他们的“灵”消失了，那是守夜人的“戒律”。元素从原本平息的状态转为躁动不安，像是一座森严的古堡打开大门，压力呼之欲出。
他们能使用言灵了。
“看来曼施坦因教授说服了副校长。”兰斯洛特叹息，“这大概是另一种形式的‘同意开战’吧？”
下一秒，他脸上的些许犹豫如蒸发般消失了。兰斯洛特站稳身形，像是一座巍然的山。整个学院都在他的俯视之下，眉宇间的杀气凌厉如剑。
“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
兰斯洛特喝令，回应他的是震天的战吼声，就像狼群随着崖壁上的头狼一齐嚎叫。剩下的学生们也陆续爬出掩体，挥舞着枪械与战刀，一双双年轻的黄金瞳在黑夜里炽热燃烧。
不论是混血种和巫师，都会对今晚铭记终生。
这一晚，大难不死的男孩发了疯，卡塞尔学院变成了霍格沃茨的对立方。情势急转直下，巫师们面对着一支远比食死徒危险的军队，两个世界的阵营用各自引以为傲的手段交锋。尘烟被混血种们进攻的步伐扬起，他们如同挥鞭奔涌的古代骑兵，带着对厮杀的亢奋，势如狂潮。
当麦格教授和哈利退回殿里时，看过来的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质问。除了皮皮鬼，他在幸灾乐祸地鼓掌。
如果不是弗利维高呼着让巫师们建立起一圈防护咒，他们肯定会蜂拥跑来，抓住哈利的肩膀，甚至揪住哈利的头发一问究竟，包括罗恩和赫敏。哈利知道他们想问什么，这也是他在十几秒内重复了无数遍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利回头。远方，恺撒正被七手八脚地送上担架。这笔账铁定得算在自己头上。
从这一刻起，卡塞尔学院视他为敌人了。
“波特先生，你得知道，你铸下了大错。”麦格教授严肃地说。
“这是我造成的，或许还可以补救……”哈利说到一半，忽然想起那鬼魂似的幻听，还有在密室里的遭遇，不由愣住了，仔细打量自己张开的掌心。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的是我吗？
一张脸孔浮现出脑海，带着嘶哑低沉的蛇佬腔，像是闪电般劈中哈利的头顶。
“海尔波，是他，肯定是海尔波！”
“你在说什么，海尔波怎么了？”
“在密室的时候，他肯定对我做了什么。”哈利说，“无论海尔波背后代表的是谁，他们一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还有两个世界融合时会发生错乱，不论活物还是死物……也许是为了锁定我的位置，总之他肯定对我动了手脚，我能幻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说他在操控你？就和伏地魔对你炮制幻觉一样，而不是你自己失心疯？”麦格听明白了，“怎么做到的？夺魂咒？”
“不知道，但我大概能想清楚了，他们想让霍格沃茨来当活靶子，只要霍格沃茨腹背受敌，就更容易抓获我。在密室里，如果不是马尔福，我现在恐怕……哎哟！”哈利大叫，坠落的碎石险些划过他的鼻子。
“这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吗？”
一旁的贝恩呲着牙，轻蔑地说：“伏地魔已经死了，谁还能连接你的大脑？闯下大祸后，别用太蹩脚的借口当理由。”
马人还没说完，沉重的身躯就被猛地推开。是费伦泽，此时的它一脸怒火，没有平时的谦逊得体。
“你想谈谈为行为负责是吗，是谁不听从这片土地所有者的指示？是谁冲动鲁莽，破坏了沟通的可能性？如果你要指责别人，至少得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听好了，我可不是你教导的那些幼稚学生，别觉得我会任由你满口说教……”
“够了，你还没搞清楚吗？我们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了，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冲动和叫板的资本。”费伦泽指着摇摇欲坠的咒语防护，“外面的那些人既不是伏地魔，也不是黑魔王的信徒，也不是会听取我们看法的魔法部，他们本可以帮我们，但现在一切都毁了。如果你依然觉得自己对此毫无责任，只会更让我瞧不起你。”
这番话戳中了贝恩的心底，它怒瞪着被逐出群落的同族，试图反驳。费伦泽也用同样充满怒火的眼神针锋相对，毫不退缩。
最后是贝恩恼火地扭过脑袋，和其他马人一样在废墟里奔腾，寻找可以冲出包围的地方。麦格感激地向费伦泽点点头，但她很快又按住哈利的肩膀。
“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计划并没有终止，肯定还会来找你。”
“我也这么认为。”
隆隆的声音逼近英灵殿，不是枪声，而是无数人奔袭而来的地面的震动。这声音远远比枪声更可怕，所有人都能感到被一股杀机直指眉心。
“我想回家，不要再打了，我真的受够了……”
汉娜·艾博哭喊，她本来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
忽然间她看到哈利，抱头啜泣一下变成崩溃的责难：“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招来了那么多麻烦？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灾星，谁靠近你都会倒大霉，你这不负责任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轰然巨响打断了，有人正在用重火力攻击屏障。厄尼不得不一把护住尖叫的汉娜。望着相互搀扶的两人，哈利忽然想起当初赫奇帕奇都认为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者时，只有汉娜没落井下石。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麦格教授说，“还有一件事，波特先生，即使你是对的，现在来说也没有意义。”
“但这就是真相啊，我们可以告诉他们……”
麦格将哈利一推：“我们解释不清楚的，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刚才你不是故意下杀手？会相信有不见踪影的敌人在暗地操纵你？我们要做的是幻影移形，去哪里都好，马上离开这！”
她显然是对的，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他们需要尽快回到霍格沃茨，过多的纠缠没有意义。
金妮和赫敏很快拉住罗恩，哈利也一样，其他的韦斯莱孩子也紧紧聚在一起。
罗恩用力挥动魔杖，接着他的身影就像一个失控的闹钟般疯狂震动。
他们仍留在原地。
罗恩的脸色一下子极其难看：“怎么回事，我回不去城堡了？”
罗恩又试了几次，这次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地址，韦斯莱家那个拥挤而温馨的陋居，依然没成功。周围也接二连三地传出惊叫：比尔和芙蓉回不去贝壳小屋，卢娜试图逃回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纳威想回到圣芒戈医院，他的父母就在那里……可没有人出现转移的迹象。
“那些麻瓜做了什么？我们没法移形回城堡！”
“你说什么？”
这话简直是五雷轰顶，麦格索性亲自施咒。当她念完幻影移形咒，在脑海里回忆霍格沃茨的一砖一瓦时，咒语却像是一扇推不动的锈门，丝毫没有回应，也没有把她带回熟悉的城堡。
“米勒娃，有件事你需要知道。”弗利维凑过来，满脸都是灰尘，“无论我们现在在哪，这个世界里肯定没有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咒没法把我们带到不存在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住了？”金妮呆住了，“那我们应该躲到哪里去？”
局势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势头比刚才更猛。麦格心里清楚，这座殿堂早已残破不堪，如果不是有数百人的咒语支撑，恐怕连残墙都被夷平了。就在她心急如焚，思量如何才能逃走时，几个施咒的巫师被震飞到老远……投光灯的光幕立即从外面笼罩住了他们，仿佛一只逃脱不开的手，墙壁和咒语一同崩碎！
战意盎然的军队蜂拥而至，伴随着枪火与硝烟。
“他们打进来了！”有巫师大叫。
率先冲破灰烟的是某个狮心会成员，手里端着老式的霰弹枪，看起来是一名急于建功的先锋。枪口的烟尚未散尽，一枚黄铜弹壳清脆弹出，年轻人的脸写满了雄狮般的兴奋。
可他还没来得及上膛，麦格的一发咒语先没入他的胸口，那张骄傲得意的脸瞬间僵硬。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年轻人仿佛坠入一部倒放的电影，他冲进来的过程反着倒了回去，最后以别扭的姿势飞过同伴们的头顶。
“巫师们，拔出魔杖！”
麦格厉喝，她的命令从巫师的队首传到队尾。麦格朝包围过来的人群挥舞手臂，冷杉木的魔杖仿佛是一柄利剑。
如果无路可逃，那就直面唯一的选项：迎战！
第一个响应她的居然不是巫师，而是马人。数百只铁蹄同时踩踏地面，防护咒一碎，马人们立刻往外迎击。贝恩冲在最前面，它早已不耐，昂首怒嘶，发泄着胸中被费伦泽辩驳的一股郁气。
迎接他们的是狮心会的猛虎组。霰弹束密集绽放，像是一朵朵盛放的金属之花。最先攻进来的猛虎组一共有十几名成员，每个都高大魁梧。
不同于学生会以部门划分，狮心会的组成更为松散。作为学院最古老的兄弟社团，会里成员更喜欢组成各式各样的行动队，小队以杰出的屠龙前辈取名。猛虎组崇拜绰号“老虎”的贾迈勒，大部分人都痴迷于短管霰弹枪、冷兵器、和综合格斗，享受近距离对决的刺激感。
世事难料，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在坚守的阵地，现在成了必须攻克的目标。
“当心！”有人惊呼着警告。
发出警告的组员在队伍的最前面，一眼就看到马人们的数量远多于猛虎组。他们横冲直撞，最轻的一匹也有两百公斤以上，数十匹狂奔起来更是声势惊人。猛虎组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对手，先头的一排反应极快，往外一扑，依然有人被狠狠撞倒。
离得近的组员急忙伸手拉起，否则他们会在铁蹄下变成肉泥。
有几个马人被弹雨击中，浑身一震，可是半人半马的生理构造显然和人类不太一样，那几个中弹的马人被同伴或推或架，又跑出去许久才昏迷倒地。整个马人部落直接冲出了猛虎组的包围，势不可挡，像是一股钢铁洪流，弗里嘉子弹在背后徒劳地追击。
只是一个照面，猛虎组几乎被冲垮，然而有一道张狂的身影从马影里高高窜起，人到半空中，继续往前冲刺！
马人的首领玛格瑞回头，等到它看明白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惊得毛发皆竖：那个人面对撞来的马人群非但不后退，反而跳到了其中一匹马人的脑袋上，短短一跃，下一步又踩着另一匹的后背。他就这样在群马的头顶逆向前进，像是一只灵活的青蛙在荷叶间高速起落飞跃。
最后他以一个漂亮的翻滚为结尾，毫发无损地落地。十几秒间的眼力之精准，胆魄之高，步伐之快，简直匪夷所思。马人们后知后觉，他们恼怒地伸出手，想把那个踩过头顶的家伙一举撕碎。
他们当然抓不住路明非，马人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台阶。跃起时他轻盈如燕，甚至有点分神……当年把《射雕英雄传》夹在课本里，追着看郭靖上天梯，如今他和武侠小说里的“轻功”也相差无几。
但路明非的神游没持续太久，玛格瑞回过身，举弓拉弦，箭矢“嗖嗖”射出。它是马人部落里最优秀的猎手，即使在狂奔中，射箭的动作依然快得看不清。
“砰！”“砰！”“砰！”“砰！”
连续的四发枪响，箭头和弹头相撞，马人再次失手了。再快的弓箭手也快不过扣动扳机，四支箭矢被路明非的沙漠之鹰点射击中，旋转着弹飞，其中一支还划过某个倒霉的巫师手腕。
隔着尚在冲锋的马人队伍，路明非朝那个射箭的身影远远地做了个手势。
那手势的意思是——你失败了！
路明非不认识玛格瑞，玛格瑞也不懂倒竖大拇指的含义，但其中的挑衅之意显而易见。还不等玛格瑞气急败坏地再次拉弓，路明非已经不见了踪影。
猛虎组的后面是学生会的队伍，由伊莎贝尔领头，她早已把刚才一幕看在眼里。眼见马人部落迎面冲来，伊莎贝尔丝毫不惧，清脆地喊道：“躲避，闭上眼睛！”
玛格瑞惊讶地看到前面的人往两侧齐齐闪开，只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男生挡在路上，还刻意摆出一副架势。
玛格瑞同样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双手张开挡在额前，好似什么土著的舞蹈，这个世界的麻瓜都那么喜欢做手势吗？
如果它看过《龙珠》，此时就会心生警惕。矮个子发出一声大喝：“太阳拳！”
言灵·炽日，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