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人合一
第二天，练功院内。
叶无涯站在鼻青脸肿的叶萧天面前，强忍着心中笑意。
叶萧天则是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昨天上午他好不容易吸收完那桶沸腾的药液。
下一秒便被叶无涯给拉了出去，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一流武学金钟罩的修习。
叶无涯嘴上说着什么打铁要趁热，一日之计在于午之类的莫名话语。
之后便撸起袖子，抡起了双手，径直地砸向了毫无防备的叶萧天脸上……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在叶无涯的“好意提醒”下，叶萧天一边运转着金钟罩的口诀，一边到处在练功院内乱跑乱窜……
可无论叶萧天是施展迷踪步的迷幻分身，还是强行使用了一苇渡江的武法，最终都是难逃被叶无涯一顿毒打的下场。
最后还是叶萧天嚷嚷着要去和沈千羽告状，叶无涯才颇为遗憾地放下了袖子……
“天儿，你现在不理解为父的用心良苦，为父并不怪你。”
“事实上，在我的调教下，你的金钟罩进度不还是挺快的么？”
看着叶无涯一脸认真的模样，叶萧天半信半疑。
不过在想到昨天一天的经历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撅起嘴巴，没有理会叶无涯。
叶无涯内心自知理亏，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道：
“天儿，如今为父已将纵横江湖的两大奥义传授给你了。”
“不过，行走江湖实力还是颇为重要的，你可有喜欢的兵器类型？”
听到正事，叶萧天暂时也就不计较昨天的事情了，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片刻后，叶萧天抬头，认真道：
“父亲，我想用剑。”
叶无涯有些好奇，问道：
“武道一途，百般兵器，为何独独选剑？”
叶萧天幽幽道：
“剑，君子之器。”
“咳……咳”
叶无涯万万没想到，叶萧天竟然拿剑来暗讽他不君子。
昨天那是他不君子吗？那不是……不是……
叶无涯挠头，想不到借口了……
好在，叶萧天没有继续计较了，认真解释道：
“实际上，于我而言，百般兵器，领悟并无难度。”
“但相较而言，我更喜欢仗剑走天涯。”
“纯粹的喜欢么？”
叶无涯深思，也没有反对。
“用剑也好，为父这里刚好有几本武学，你且先用着。”
说罢，又是从怀中取出数本武学。
叶萧天拿到手中一看，一共四本。
无品阶——基础剑法。
二流武法——玄铁重剑！！！
一流武法——天外飞仙！！！
一流武法——太极剑！！！
还未等叶萧天开口，叶无涯便开口解释道：
“有时，极致的攻伐便是极致的防守。”
“既然你要用剑，那剑类武法多学几本总归是好的。”
“其中基础剑法，严格来讲，并非武法，而是大陆之上广泛流传的剑道教学书籍。”
“无人知晓这书籍最初是何人所著，其中记载着剑道最基础的动作及讲解。”
“由于没有威力强大的招式，故不入品阶。一般作为初学者的教学书籍使用。”
“不过，我想这书籍对你而言或许是最有用的。”
“再强大的剑道武法，最终的极限也已经被框定。”
“而悟透了剑道基础，你的极限，将无人知晓。”
“当然，对你而言，强大的剑道武法也是不可或缺的。”
“玄铁重剑是顶级的二流武学，使用的是无锋重剑。”
“威力大但灵活性不足。”
“不过待你领悟了其中的举重若轻境界后，灵活性不足的问题将会被弥补。问题不大。”
“那时，这门武法的威力可直逼一流武法。”
“天外飞仙，顶级一流武学。”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这门武法讲究的是于梦幻中给予敌人一击毙命。”
“若是只看剑法威力程度，可直逼顶级武学门槛。”
“缺点是真气消耗大，寻常先天强者也施展不出几剑。”
“另外它的领悟难度则是超过顶级武学的门槛。不过对你来说，问题想必不大。”
“最后一本武法，太极剑，同样是顶级一流武学。”
“不过与天外飞仙不同的是，这门武法讲究的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连绵不绝的攻势如疾风骤雨般。”
“这门武法蕴含有太极奥义，具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在领悟太极奥义前，这门武法只能算一般的一流武学，优点是真气消耗小。”
“缺点是太极奥义领悟难度同样堪比顶级武学门槛。”
“你尽快悟出太极奥义便可补足这个缺点，问题同样不大。”
叶萧天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叶无涯所言皆是事实。
但听着叶无涯嘴边一口一个问题不大，叶萧天心中还是颇感怪异。
就好像无良老板在分配任务时，一口一个这个问题不大吧，这个相比也很简单吧……
当然，叶萧天不会傻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不然昨日下午的事情估计就要再次重现了。
于是，他认真点头回应道：
“问题不大。”
叶无涯与叶萧天四目相对，下一刻，彼此都读懂了眼神中的信息。
嗯，问题不大。
“修炼一途，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你且先按着基础剑法这门教学书籍修炼便是。”
叶无涯说罢，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足有叶萧天半身高的无锋重剑。
随手将重剑丢给叶萧天，道：
“这柄凡品重剑你先用着练习吧。”
“我还有些事情还处理，就不陪着你了。”
说罢，没有等叶萧天询问的意思，叶无涯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
原地，叶萧天颇感无奈，内心喃喃。
“父亲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跑去干嘛了。”
在心里吐槽了一会，叶萧天振作精神，翻开了那本无品阶的基础剑法。
基础剑法开篇：
余，无名剑客，纵横一世，观各家剑法，集百家剑诀，留其精魄，终归纳基本剑法28式如下：
劈、刺、点、崩、击、提、挑
斩、截、托、按、挂、削、撩
挽、穿、压、云、抹、架、扫
带、抽、拦、捧、推、搓、绞
……
正如叶无涯先前所言，这本基础剑法内没有强大的招式，有的只是剑道最基础的动作讲解。
对于武者而言，这本基础剑法的吸引力或许甚至连不入流的武学都不如。
可能唯有那些酷爱剑道，但却无法踏入武道的普通人会认真研读这本基础剑法了。
但对于叶萧天而言，情况却是恰恰相反。
普通武者穷极一辈子或许都无法参透一流武学的最高境界。
对于他们而言，一本强大的一流武学足以。
但叶萧天悟性极高，无论是一流武学还是顶级武学都能很快地悟透。
悟透，这是达到了武法的极限。
而不是达到他的极限。
故此，对于以后的叶萧天而言，肯定是要不断地自创适合自己的武法。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叶萧天悟性满级，若是没有基础的知识作支撑，他也很难从无到有，创造出一门全新的武法。
简而言之，他如今的武学底蕴还太够薄弱。
故此，现在的他对于各种武学来之不拒。
犹如一块干燥的海绵，不断地汲取这些武学中的精髓，丰富自己的底蕴。
在这种情况下，这本只讲解基础剑法的无品书籍毫无意外地将叶萧天给吸引住了……
第二天，当叶无涯出现在练功院内时，发现叶萧天还是站在昨日的位置。
手中拿着一本基础剑法，视线停留在这基础剑法之上，似乎是沉浸于其中。
但叶无涯仔细探查，才发现叶萧天眸中的那一缕空洞……
而此刻的叶萧天身形似乎也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若是常人路过，甚至都不会注意到站在原地的叶萧天……
“天……天……天人合一？？！！”
叶无涯瞪大了双眼，手中原本拿着的小茶杯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珍贵的茶水流了一地也不自知……
“宗师……圆满，穷极一生而不能至的天人合一？！”
叶无涯有些痴呆，有些难以置信。
继武道之心雏形之后，竟然连……天人合一也……
强压下内心的惊骇，挥手间将地上的狼藉卷走。
叶无涯凝重的眸光注视着叶萧天，内心已是再次下了决断。
“哪怕为父豁出这条命，也要护你走上武道巅峰。”
下一刻，清风徐来，叶无涯的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