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间,山脚下一处破的漏风的房子里门前围着一堆人。
其中的一个老妇人正躺在那破屋前撒泼:“齐如言,你如今倒好了,摇身一变去了那齐府!我可是你的亲姨,你如今有钱有财怎么不想着接济接济你母亲的亲妹妹?”
那老妇人被住在这破村子里的妇人围着,对屋内的人指指点点。
“张巧玲,我看呀你这黑了心的侄女儿是不会让你去和他一同去齐府的。”
“就是!”
张巧玲听了这话,眼泪鼻涕一通乱擦:“就是你怨我没钱给你母亲买药,让你母亲病死了,但你也不能不管你亲姨呀!”
门内的齐如言并没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这个自称亲姨姨的实在好笑。
小破院外传来两两三三的马蹄声,齐如言这才起身准备出去。
“予笙,齐府的人来了。”齐如言起身向外走去,贴身丫鬟连忙拿起收拾好的行囊。
那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也不多口舌了。思绪早转到那马车上了,也没有管还在地上的张巧玲。
张巧玲死死的盯着齐如言,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姨姨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你搬出往日的亲情来与我说到这些也不过是叫人笑话?”齐如言一刻也没停留,边走边说。
张巧玲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齐如言,嘴里恶狠狠的咒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平日到底是谁养着你的?给你吃的穿的,你这样报答我的!”
张巧玲死死的拽住眼前人的裙角,这也是放不得她走了。
予笙赶忙将她推开,扶着齐如言上马车。
“你别走!你要走了,谁来赔我这养你粮食的银钱?”张巧玲也不管什么颜面了,如今满脸的灰土比上村口的泼妇还要狰狞几分。
齐府来的下人没有半分动的意思,予笙真是气的肺都炸了几个。
“你们还不拦着这泼妇!平日里我们夫人可对你们不薄,就算如今家中有了新的正室夫人也不能忘了身份,你们也是长公主府的仆人!”予笙一手拦着张巧玲,对着旁边拿着马鞭的下人说到。
果然听到这里那人才动了,把张巧玲一把拉开。
“张娘子还是不要耽误我们办事倒好。”
“你……”张巧玲心有不甘恶狠狠的盯着马车:“你这小贱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到时候我就去那街上说,说你当了贵家小姐就忘了我的养育之恩。”
“什么放屁的养育之恩!小姨好大的养育之恩,平日里的花销用度无一不是用的我母亲的嫁妆。”齐如言向外丢出一袋子银子:“如果你要再纠缠,就去找齐珉说去。”
“就是,也不知道脸皮怎么这么厚!”
张巧玲手忙脚乱的爬过去捡那一袋银子,嘴里还说着:“想用这一点钱就打发我,怎么可能!”
车夫才驾着车驶向京城内,予笙小声的在马车里说道:“这个张巧玲,可贪的很!一天到晚就围着那养育之恩要挟咱们姑娘。”
“脸皮更厚的还在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