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了秋天,寒风从没严实时的窗子里吹进来。齐如言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半晌,望向窗外时也早不在那山上了。
齐如言总感觉哪里不对,这并不是去京城的那条路。
这山野间齐如言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小长在这一片的都熟悉往京城里的路。
而这马夫驾车的方向明显不对,他不是去京城!
予笙还睡得迷糊,齐如言摸向袖子里的匕首试探的喊那马夫:“还有多久才到京城啊?”
“快了快了!别催!”马夫语气焦躁,驾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齐如言知道这马夫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上前掀开帘子,把匕首抵在那马夫的颈间。
“最好马上停下。”齐如言手间用力,那马夫一吃痛爆了句粗口。
这马车才缓缓停下,齐如言不得马夫开口求饶便把他踢下马车。
“我不杀你,想必你也是只忠心的狗。你那个主人是现在齐夫人吧?就让你自己死在这里,你把我丢在这儿肯定自己也知道这儿晚上有许多柴狼虎豹。”齐如言驾车掉头:“能不能活是你的本事了。”
“齐如言!我是夫人的心腹,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样,她能为你这个下贱的人杀了我不成?”
说罢,齐如言驾车赶往京城。
予笙醒来时早已在城内了,从来没见过女子驾车。在街道两旁的人都纷纷看着齐如言,那人英姿飒爽,倒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娘般温文尔雅。
茶楼二层窗边,一人手拿酒杯饶有兴致的望着驾车的齐如言。
他对面的那位公子打趣道:“这位小姐倒是有不一样的魅力,她是否入得了杜二公子的眼?”
杜珣抿了一口酒,起身下楼:“那是齐府的马车,想必那是长公主的女儿。李舒,我敢看得上吗?”
“原来就是那个生活山野里的丫头,这有何不敢看上的?”李舒连忙追上去。
“你蠢的。”杜珣道。
马车在齐府前骤然停下,齐如言叫醒了予笙。
刚到齐府前门口的两个下人拦住了她,其中一位开口:“闲杂人等不可进齐府,哪来的乡野丫头赶紧滚!”
齐如言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伸手给那两人看:“不认得了?齐府的马车和我阿娘的长公主的府令。”
那两人的态度才好些:“小姐老爷……”
齐如言并不理会径直进去,到了正堂后齐珉见了来人笑道:“阿言来了。”
“嗯。”齐如言从小没见过这父亲几面,对他的样子倒是模糊。见他坐在正堂之上,看来就是那许久不见的父亲。
“你母亲正在后院呢!说是给你准备了房间,让人下去带你瞧瞧?”齐珉一脸慈爱。“这些年要不是……哎,不提了。”
齐如言淡淡的笑说:“哪个母亲?”
齐珉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问,倒也是给她解答了:“当然是齐府的大夫人,庄娘子。”
“我记得,这是母亲之前的那个丫鬟吧?”
齐珉脸色有些差,也不好说些什么。摆摆手叫下人,带她下去。
予笙跟在齐如言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这样说会不会惹的老爷不悦。到时候那大夫人对你不利,将你赶出去……”
“予笙,我母亲是长公主。哪怕我流落山野间这么多年,我依然是皇室子弟。这且不说我那个舅舅争气当了皇上,而且这院子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只有我把他们赶出去的份。”齐如言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到底说这院子给他们住了这么多年,还改了什么齐府但是到底还是我的府邸。”
走到后院小路。
齐如言顿然止步,高声喊道:“好久不见了!庄夫人。”
她嫣然一笑:“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