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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

第四十九章 一个疯子

  周惟卿接过卷子,只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字体是个极大的缺点。

  宁扶蕊可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二丫写好一点,可她们二人在这些饱读诗书的士族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不过,今年的《凌云阁赋》是梁帝在大梁建国以来,首次全国统一的赋题。

  梁帝作为当年的二皇子即位,出身本就落了一截。

  他缺乏东宫的人脉与众臣的仰仗,在朝中也只有赵褚林与郭鸣等虎狼在侧,颇有些孤立无援的意思。

  这篇《凌云阁赋》便向天下表达了他求贤若渴的心情。

  而这个女童眼光十分毒辣,一语中的,回应了他的诉求。

  只见她的答卷中并无华丽堆砌的字眼,注重解题,通篇行文流畅,词气通顺。

  周惟卿甚至能看到藏在考卷背后的那双清明醒觉的眼神。

  宁扶蕊野心不小,刚培养出来个苗子就想让她夺魁。

  不过,这才是她的风格。

  他眸中笑意温和,轻声回答道:“字可再练,其他一切都好。”

  第二日,宁扶蕊照常送二丫来考试。

  只见周惟卿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顶着他的目光,宁扶蕊硬着头皮将人送了进去。

  “这位——”

  宁扶蕊的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拉住,锥心的疼痛自手臂处传来,她蹙紧了眉头,脸上冷汗直出。

  纱布粗糙手感令周惟卿一愣。

  宁扶蕊痛呼道:“你干什么?!”

  那人触电般又将手收了回去。

  宁扶蕊像撞了什么晦气般睨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了。

  周惟卿:“......”

  她又受伤了么?

  宁扶蕊没好气地走在人群中,纱帽又猝不及防被人撞掉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撞她的那人,长得方口阔鼻,身材稍矮,却十分壮硕。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张脸上有一条竖下来的刀疤。

  很明显,狰狞刺目。

  当宁扶蕊蹲下身子捡纱帽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宁扶蕊一眼,随即隐入人群之中。

  宁扶蕊蹲在地上,双手无力,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捡不起来那个帽子。

  “......”果然她一碰见周惟卿就倒霉。

  此时,一双修长的手映入眼前替她拿起纱帽,轻轻帮她戴好。

  宁扶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惟卿是那么好心的人?

  让他帮助别人,那还不如先让他给人下杀手的时候别那么多歪心思。

  不过出于礼貌,宁扶蕊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

  “绛霄可是娘子的学生?”

  宁扶蕊一双白纱下的眼透着防备:“是。”

  周惟卿视若无睹,因为他只想跟宁扶蕊多待一会儿:“此女眼界高阔,实为惊世之才,娘子眼光独到。”

  宁扶蕊第一次听见他夸人,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惊悚,也不知道他心里又打着什么小九九。

  “谢谢,不过我有眼睛,暂时用不着郎君来评判。”

  她的语气疏离却不客气,丢下这番话之后便匆匆离开。

  晚上,二丫回来的时候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宁扶蕊。

  宁扶蕊还躺在榻上休息,她的手虽然已经恢复了知觉,可还是很疼。

  今天回来的时候太急,又忘记买药了。

  二丫咬着牙,手指绞着衣服,讷讷道:“这是绛霄在路上买的......”

  宁扶蕊瞥了她一眼:“你胡说,我根本没给你钱。”

  “......绛霄说错了,绛霄是在路上捡的。”

  宁扶蕊嘴角一抽,径直接过那瓶金疮药。

  金色的瓶身瓷亮光滑,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打开瓶口,一股清苦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的灵台瞬间清醒不少。

  是瓶好药。

  既然送都送过来了,扔了怪可惜的。

  “那绛霄帮我涂一下吧。”

  这两日放榜,二丫排在中上游,没有她期望中的那么好。

  可她毕竟启蒙得晚,短短几个月能达到这种水平,宁扶蕊觉得她已经很聪明了。

  两日时间过的极快,一眨眼就到了放终榜的时候了。

  众人聚在县试大院前,对着榜上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温玉犀利的目光一扫:“可有异议?”

  一个书生举起手发话了:“这让一个十岁女童当县案首,不妥吧?”

  “有何不妥?”

  他一张板正的脸上十分严肃:“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女童,可那一篇《凌云阁赋》远超县试水准,说是直接拿去乡试也不为过。”

  温玉又喊来一个书童,将绛霄解的《凌云阁赋》张贴在了排名榜的旁边。

  “此为示范,望众考生以此戒骄戒躁,虚心学习。”

  “这什么字啊,歪歪扭扭的......”

  “是啊,我家二郎都写得比她好多了!”

  听罢,宁扶蕊捂紧了头上的纱帽。

  好丢脸。

  宁扶蕊站在榜前,攥紧了二丫的手:“绛霄,你当上县案首了,我不用跪了,咱们回家。”

  宁扶蕊推开人群,又见到了原本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周惟卿。

  她神情尴尬地朝他挤出一抹笑,便拉着二丫往前走。

  忽然又见到了昨日那个脸上带疤的狰狞面孔。

  他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大部分藏在袖中看不明显......

  宁扶蕊没在意,径自往他旁边走过。

  身后响起男人浑浊的声音,像耳语般低低地说着;

  “偷葫芦的的贼,受死吧——”

  宁扶蕊心脏猛跳,背后一凉。

  她反应不及,只能先紧急推开二丫。

  “快走!”

  眼前泠泠的白光一闪,熟知那是什么的她,只能先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隐隐的墨香混合着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睁开眼,一个颀长的白衣身影覆在她身前,替她挡了那一刀。

  “周惟卿?!”

  意识到自己此时还带着马甲,她喉头一梗,立马咬紧嘴唇不再开口。

  周惟卿空手接住了那道白刃,可刀尖上似乎淬了毒,他顿时有些头眩眼花。

  堪堪刺入腹中两寸,还好......

  他望着那行刺之人错愕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悚然的笑意,拿着刀刃又用力往前一刺。

  刀疤男直接被周惟卿捅了个对穿,霎时喷出一大口血。

  在他最后倒下之时,眼前的白衣青年朝他动了动嘴型:

  “谢谢。”

  刀疤男吓得肝胆俱裂,魂飞胆丧。

  替人挡刀还要跟他说谢谢......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疯子!

  一时两败俱伤。

  做完这一切,周惟卿喉头一甜,忍不出又吐出一口血,整个人都朝宁扶蕊倾倒下来。

  宁扶蕊的手还没好,压根接不住他,被他一带,整个人也摔在地上。

  周惟卿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她,头靠在她的颈窝嗅闻。

  闻着熟悉的气味,他渐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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