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精神内耗,无止的情绪低落,循环再循环,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死路一条。
阿鱼喜欢下雨,就像哮喘患者需要哮喘药一样的程度,她需要雨,她想要很多雨,只是,雨却不屑与她同伍。
阿鱼还需要水,水是她的营养液,她只能依靠水存活,但,水里有了替代她位置的东西,于是,水也不再需要她能带来的价值,不需要她了,她被弃之如敝屣一般。
其实她最想要风,清透的风,透到能通过风看到别人的隐藏面。作为一个审判者,最需要的是一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这样才能不偏向任何角度。风喜欢她时,她又不需要风了,她想,风会吹散情绪的废料,吹啊吹,吹到别人身上心里。
不,不,不。其实这些阿鱼都没有。就像从来都未拥有过,所以不会失去,再也不用患得患失,这样也好,没有了牵挂,至此。
都说开始就是结束,结束就是开始,来时是孤身一人,离时也是孤身一人,也算得上圆满。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明明,每个人都有缺点,都有优点,但偏偏,为什么只能她看到她的缺陷,而看不到她的长处呢。为什么呢,难道一定要逼死她,让她微笑着从眼前坠下来时才能明白她的痛苦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地将那些伤疤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一次又一次将这个世界的丑陋看透,面对着同龄人,看着她们哭她们笑,完全感受不到她们表达情绪的心情,用着冷漠的脸,试着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做不到。内心深处是不愿别人受到伤害的,但是表面并没有被内心说服。或者说,那时候的她,没有感情可言,像一个上天的傀儡,人间的行尸走肉,地狱里的孤魂野鬼。
阿鱼就像是一条困在鱼缸里的鱼,被四面包围,为外界所隔绝,她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她只听得到她的声音,
“我好想逃离。”
于是,她跳出了那个鱼缸,碰到地面后她拼命地向前跑,跑过了森林,小河,花丛,来到了一处雪地。在大风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个木门,她瑟瑟发抖,觉得冷,又害怕后面有东西追上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她想。于是她推开那扇门,在白光中前进,门也关上。
白光消失后,第一个适应过来,开始工作的感觉是听觉,不是一片寂静,有很多杂乱的声音,有鸟鸣,水流,有行人和商户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交谈声,甚至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也太贵了点吧。”
“哦我的上帝,怎么能说贵呢?这可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可你一个饼卖1000先令是在抢钱吗?”
哦谁在抢钱?打住,她这是?她立马睁开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太陌生了,蓝绿色的圆顶房屋砌着淡黄色的木墙,窗户边缘是湛蓝和鹅黄,玻璃窗映射着阳光,红白条纹相间的遮阳伞为这些建筑增添活力。但这与她生活的地方相差悬殊。
摆摊小车的商人,寻觅商品的客人,围在路边玩闹的三两孩童,在她眼前穿梭,她直直地望着天空,想找出这个世界的一丝端倪,但是她的奇装异服让许多人驻足停留,窃窃私语。直到一个小男孩穿进人群,抓着她的手越过由人围成的圈。跑到了一个小巷子,小男孩喘着气,她看着他,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是谁?”
似乎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他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了一排白齿,说着:“Ciao, sono Wylder .”她看着他快速张合的嘴巴,陷入沉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男孩又兴奋地叽里呱啦说了好几句,:“Immagino che tu debba essere un uomo coraggioso per salvarci!”然后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你好,我是亚雷德”“我猜你一定是来拯救我们的勇者!”这是装了自动翻译器吗?
她刚消化完亚雷德的一番话,觉得十分怪异,就在她想微笑着摇头说明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一个卫兵模样的大胡子在后面指着亚雷德,好像在说些什么,说得眉毛在打架一样的滑稽样。亚雷德却露出了害怕样,抓着她往前跑,跑到前面是悬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带着她。
她立刻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她幻想中的坠落感,只有风在呼啸的声音,她正坐在一只粉红飞马的背上。是的,面对这令人惊讶的一切,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这只飞马还有只角。她抬头看着远方,好像,是一座城堡。这下,和她看过的芭比公主电影更像了,这是怎么跑进这里的,那扇木门?啊,进入木门之前的记忆,好像开始产生错乱了。
她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有木门?她原先在哪里?
可是还没开始思考,风已经变得微弱。
他们到了,严肃古堡的城防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