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问:厉河,你好。我是商屿。
他顿了顿,说:厉山的朋友。
她心一松,下意识地说:被甩的那位?
度蜜月的不至于那么快回来吧。
商屿笑容滞留了一秒,他似乎是挤出笑容后,说:是的。
她不打算和商屿多打交道,便直接交代厉山在厕所和她为什么说厉山出去的原因。
商屿点头,却转移话题,说:你在看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她低头看了看电脑上的内容,连忙关闭网页,装作没什么的样子,抬头说:没什么。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商屿笑意加深。
她看着商屿的笑,心里莫名的发慌,搓了搓胳膊,也没开空调呀。
商屿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说:打王者吗?
打,不仅打,还打掉了别人几个段位,她心想。
她说:打呀。
她和商屿打了几局后,厉山才从厕所里“爬”出来。
她指着厉山问:他说他是你朋友,真的?
厉山说:真的。
她撇了撇嘴:物以类聚,为啥你嫩菜。
厉山顿了顿,看了商屿一眼,立刻悟了。他嘴角不由得一抽,说:你影响力太大了。
她冷呵一笑,退出聊天。
商屿和厉山聊了一会儿,聊的什么,她没听。
商屿走时,加了她QQ。这挺让她吃惊的。
别看商屿都奔三了,他的QQ头像还挺……可爱的,是猫爷。
晚上躺床上,进行日常反思时,她发现一件事,厉山今天出厕所没让她扶。这才两天不到,恢复得这么快,真不愧是她哥。
8.八月十日。
见鬼了。
大清早的,厉川来电话了。
吓得她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鞋,站直后,才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
那边传来喧闹声,模糊不清的对话,以及厉川冰冷的声音。
小河,你哥是不是住院了?
怦,怦,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好生剧烈。
她佯装镇定,说:爸,我和他有近三年的时间没见了,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厉川那边的喧闹声顿时停了,厉川问:真的?
她说:当然是真的了。
厉川的声音依然冰冷:你去看看他吧,听话。
她不高兴地说:哦。
正当她以为话题结束,可以挂了时,听见厉川柔和的声音:为什么我王者号掉到了青铜。
她心一慌,随口编:爸,这不咱何爸玩游戏溜嘛……
言外之意:她玩王者玩掉段位是为了给何桥腾出带飞厉川的空间。
厉川冷笑:你爸我自己也能飞。
她附和:是,您能。
厉川挂断电话后,她松了口气。
到医院后,她跟厉山说:今天早上,厉川打电话了,问我你是不是住院了。你猜我怎么回的话?
厉山说:用嘴回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没了卖关子的心情。
她白了他一眼,说:我说我不知道。
她没说游戏段位的事儿,厉山也不问。
码字,和商屿聊天,打游戏,怼厉山。
一天就又过去了。
9.八月十一日。
光商屿打游戏能不被她拖后腿这一点,她就觉得这人挺顺眼,更何况他还会做饭。
上午的时候,商屿说他中午给厉山做一顿饭。
考虑厉山今天生日,她同意了。
中午,商屿拎着饭过来了。
同样清淡却香气四溢。
商屿带了三份,所以她也有份。
她……其实很少做饭的,这三年几乎顿顿点外卖或者出去买饭吃,有时饭点过了,索性就饿着。如果不是为了气厉山,她是不会做饭的。
夜里,12点整时,她发了句,“生日快乐”。
就这一句话,费了她半个小时。
10.
她和厉山已经好久没联络感情了。到底不是亲兄妹,若不是监护人是一对的,那联系几乎是要断掉。
回想当时,她竟记不清闹别扭的原因了。
似乎是……她和厉山的室友联系过密,被厉山发现,以为被室友拱了白菜,逼她删联系方式,不允许她去找那人。
那厉山这事做得有点傻缺欸,好像哪里不对,嘶——
首先,绝对不是谈了。咋可能嘛。不过是想和厉山上一个档次的大学,但成绩不理想,又正好碰到了那人——当时没想到会是厉山室友,就坑蒙拐骗,赚了个家教。但这事肯定不能跟厉山说,会让厉山自作多情的。其次嘛,厉山知道这事(她和他室友“谈恋爱”),其实没有什么反应,顶多是发了“哦,知道了”这种莫名让她气得想骂他的话。那时她已经在减少联系了——她觉得她行了,不需要家教了。
啊啊啊!现在一想,厉山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无动于衷罢了。
退一万步来说,这依然是他的原罪。
他为什么要无动于衷嘛!
她可是他从小玩到大,比小鹤子还亲的异父异母的妹妹啊!
他凭什么无动于衷!
凭他是厉山?
凭他是王八都不行——何况他除了狗,什么也不是。
现在想想,还是好气,好气。
11.八月十二日
她胡思乱想了一夜。
最后,她悟了。
厉山嘛,可能是暗恋她,把她当情妹妹,相信爱是放手,所以得知她谈了时,选择黯然退场——离谱归离谱,但万一是呢?
是个毛线球啊是!
啊啊啊啊!!!
她现在的状况是:烦目前的相处方式,但又气厉山鳖一样的处事。
怎么办?烦!
她又想了许久。
最终,她拿起手机,准备给哥哥发消息索要木剑锦葵。
却发现在自己发的“生日快乐”下面紧跟着的是哥哥发的一张木剑锦葵的照片,并附上一句“千错万错,我的错;来龙去脉,请告知(ˊ˘ˋ*)”。
啊?他什么鳖样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从小,跟只野鹤玩,都不跟自己玩,只这一点,就够她记一辈子了。
嗐,也就是她这人大度,看在他这秒回的速度,前嫌,她就不计了。
12.
今儿,收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