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落石出
随着太监的通传声响起，殿内的众人就看见晋王同新皇轩辕弘走了进来。
除了太后其余人都向轩辕弘行礼请安，礼毕后轩辕弘坐在太后花菀云身旁，示意下面站着的晋王轩辕晟可以开始了。
“太后，此事确实不是我母妃所为，至于明月也不过是被人指使的一枚棋子罢了。”
花菀云听到轩辕晟的话，面上神情变得很是不爽快，但想到自己一直在他面前都是温柔和善的模样，连忙保持微笑一言不发。
轩辕晟走到跪地的明月前，紧接着开始审问对方。
“明月，你在我母妃身前伺候了七年有余，本王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有胆诬陷皇太妃？”
轩辕晟知道这个答案自己是得不到了，继续说道。
“巫蛊小人上面的字是你模仿和太妃而写的吧？”
“不是，那就是和太妃的字迹，奴婢从小就没上过学堂，根本不识得字，二皇子难道为了给和太妃开脱就要冤枉无辜之人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婢，在瑶光殿当婢女真是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秦兰雪阴阳怪气的话让花菀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即便是针对明月的话，在她听来也有含沙射影之意。
“本王并无此意，可满宫的人都知和太妃抄写经书是在父皇偶然感染天花之后，但你在这之前就有从内务府领取朱砂之物，这你作何解释啊？”
“怎么可能！”
明月记得当时那人让自己去取朱砂的时候，提及会将记录抹除，难道他骗了自己不成？
“明月，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今将你身后之人供出来还不算晚，如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明月眼神隐晦地看向高位上那个可望不可即的人，心下更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二皇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此事本就是皇太妃之过，奴婢所言皆是实情。”
轩辕晟没想取明月性命，毕竟还有两年她就可出宫过平淡日子，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也懒得同她废话了。
“陛下，此乃该婢女所写纸张，同屋的彩星可作证人。”
轩辕弘从轩辕晟手中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粗糙的纸上用朱砂写满了先皇的生辰八字。
“传彩星。”
轩辕弘一把将纸张甩向明月，厚厚一沓的纸飞旋在空中缓缓落下，那刺眼的红将明月的心理防线破开了一道口子。
明月不明白本该被烧毁的纸张怎么会出现在晋王手里，还有彩星何时看见自己练习的，疑问充斥在她的脑海里。
“奴婢彩星给陛下、太后请安，陛下、太后吉祥。”
“不必多礼，将你知道的一一道来。”
轩辕弘开口免礼后，彩星才娓娓道来。
“奴婢是从娘娘开始为先帝抄经开始发现明月的右手偶尔会沾染上朱砂，一问她就说是因为给娘娘研磨时不小心碰到了。
本来奴婢没觉得怎样，直到有一次在娘娘因风寒而无法抄经时，她的手上依然出现了朱砂，奴婢才开始怀疑她。”
明月没想到平日里有些蠢笨的彩星竟能发现这些细枝末节，心里不由得生起寒意。
“之后奴婢就问了何嬷嬷有关朱砂的事，才知晓娘娘为了保持虔诚之心，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并未让旁人沾手，此事何嬷嬷也能与奴婢所言佐证。”
轩辕弘的目光看向站在和太妃身旁的何嬷嬷，只见对方站出来点头认同彩星。
“陛下，证物并非只朱砂之物，还有那小人身上的银针。”
“这不就是普通的银针吗，难道也有不同之处？”
花菀云疑惑地看向轩辕晟。
“银针虽常见，但此银针乃是御医所一位名叫吴渊的太医之物，至于特别之处可传他来表明。”
“来人，传太医吴渊。”
不一会儿就见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脚步冲冲地进入坤宁宫，还不等气喘匀就急忙行礼请安。
“吴太医，你见此物可觉熟悉啊？”
在轩辕弘的许可下，轩辕晟吩咐身旁的小安子将小人身上的银针通通拔下，整齐地放在托盘上。
只见吴渊认真将每根银针看完后连连点头，语气欣喜说道。
“禀二皇子，此物正是微臣所有。”
“吴太医如何确定此物就是你的，本宫可看不出它的不同之处。”
花菀云有些不相信吴太医的判断，她觉得这就是轩辕晟叫来替秦兰雪脱罪的帮手。
“禀太后，微臣能认出此物是因为每根银针上都刻有一个吴字，此乃微臣挚友所赠之物，不知哪一次意外丢失，微臣只觉心痛不已，好在如今找回，也是不负挚友好意。”
“在银针上雕刻，不知吴太医的挚友在何处，如此细致的雕刻实乃少见。”
轩辕弘没想到细小的银针上居然也能雕刻字体，不由得好奇如此人物是何模样。
“禀陛下，微臣挚友喜好云游天下，并无固定住所。”
轩辕弘惋惜点头，随后就听轩辕晟说道。
“明月，此银针你又从何得来？”
此刻的明月只觉得轩辕晟的目光像一根根银针刺入身体般，让她无法开口讲其他。
“这位姑娘有些眼熟，微臣似乎在瑶光殿为娘娘请平安脉的时候见过，当时她的脸色太过苍白，娘娘还让微臣为其诊治。”
众人听见此话，眼神同时看向身子歪倒在地上的明月，她却一言不发。
轩辕晟接着说道。
“银针丢失的时候本王刚好也在现场，当时明月不小心将吴太医的药箱打翻在地，在帮忙拾捡时，恰巧本王正向吴太医问询结果，一时不察让她有机会藏匿银针。”
“明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轩辕晟脸上并无愤怒，只是平静的神情更让明月恐惧。
“奴婢.....奴婢.....”
明月在此刻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求救地看向太后花菀云的方向，开口大声喊道。
“太后，救......”
话还没说完，脖颈处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找，整个人就缓缓倒下，嘴里不停涌出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