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礼物
明明家里没有开暖气，但她还是觉得快要被这双手给灼伤，耳垂不禁也红了点。
她这才看见那刚写下，墨还未渗透的四个字：喜乐顺遂。
她鼻头没由来一酸，小声问：“为什么是这四个字？”
“想要你永远喜乐顺遂。”莫予洲放开禁個她的手，退后两步，“更希望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能记住，有个人一直都希望你开心。”
初黎没去探究话中的深意，而是重新蘸墨，没有犹豫地提笔写下她的祝福：
顺颂时安。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祝福。
“莫予洲，下雪了。是今年第一场雪。”
“我知道。”
有人说在初雪时爱人相吻，会得到神明的祝福。
初黎抬眼看着他，眉眼带笑。
莫予洲喉结一滚，吻住了他的神明。
……
在家里辗转反侧，又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宣纸的初黎，终于找到了事情做。
给家人和朋友挑选新年礼物。
起初莫予洲是准备放下手头工作陪她去的，但初黎怕耽误公司的进度没法在大年三十前放假，在百般劝说下，才勉强阻止他陪同的意思。
或许是觉得没法亲临现场而感到愧疚，莫予洲给了初黎自己的卡，并表示随便花，不用向他报备。
初黎也没客气，非常开心地收下了。
转头就和陈籽一起逛街去了。
被临时从家里喊出来的陈籽有些不满道：“原来是你男朋友没空你才叫我，呵呵，女人，我果然不是你的首选。”
“我买礼物还有你的那份呢，到时候你直接选你喜欢的，无论价格我都照付，怎么样？”
“不愧是初老板，果然豪气。”陈籽笑眯眯地挽上初黎的手臂，“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春节前后商场人流量很大，大多都是一家人出来逛，有很多店面也都换成了红色的主题色来应景。
初黎看着商场的楼层示意图，想着是先去奢侈品店还是去精品店。
她的计划里是有莫城衍父母的，但她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二位。
毕竟人家财力在那里，要是送奢侈品，说不定人家家里早就奢侈品一大筐，既没新意又没诚意。
陈籽倒不觉得，说：“礼物贵在心意，又不在于价格，莫总父母都到那个地位了，更不会在意这些。”
初黎对于莫阿姨了解很少，自己和她的寥寥几面都是和父母聚会时遇见。
想了想，她还是点开微信聊天框想去问问莫予洲，不想自己买的礼物不合心意。
CL:【在吗？我想问一下，莫阿姨有没有什么忌讳？或者是不喜欢什么？】
那边应该是刚下会议，几乎是秒回。
M:【这倒没有。怎么了？】
CL:【想买新年礼物给他们，但不知道该买什么，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呀？】
那边没有再回，初黎等了几分钟，想着可能临时有工作，就有些气馁地息屏。
等陈籽去她很喜欢的一个小众设计师品牌店试衣服时，初黎才得空在店里歇一会儿。
手机响了声，打开看是莫予洲发的消息。
M:【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如你买点手工艺品什么？这个或许不错。】
初黎仔细思索了一番，灵光一现，选择去附近一家陶瓷制作坊去做两个杯子。
不俗又有心意。
临近日落，初黎给陈籽付了账才匆匆赶去。
这家陶瓷坊很偏僻，两人用导航弯弯绕绕了许久才找到。
老板是个很温柔的女生，看起来应该才三十，很热情地让两人穿上围裙，然后简单介绍了下流程，就准备教二人。
初黎在大学的时候和社团的小伙伴一起做过陶瓷，已经轻车熟路了。
怎么上色时，初黎犯了难，一时不知道该画什么。
她也不知道莫阿姨喜欢什么花。
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画向日葵。
等待烧制的过程中，莫予洲打了个电话来问初黎在哪里，他来接她。
下意识就要报位置的初黎，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就马上止住了话。
差点忘了自己还给莫予洲做了杯子作为新年礼物。
都说情侣杯子寓意‘一辈子’，初黎扪心自问没想那么多，只是希望能与他久点，再久点。
那头察觉到了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信号有点不好。”初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和陈籽在市中心这家商场，那我们在楼下等你？”
莫予洲勾起车钥匙，松了松领带，推开办公室大门，“外面冷，等我到了你再下来。”
挂断电话后，初黎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她摇了摇还在一旁对着娱乐视频嘿嘿傻笑的陈籽，“别笑了，莫予洲马上就要去商场接我们了，快赶过去。”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们在这里？”
“懂不懂什么叫惊喜？现在他就知道我的新年礼物一点意思也没有。”
“懂懂懂，情侣间的情趣嘛，理解理解。”
“陈籽！”
看着有些炸毛的人，陈籽上前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谄媚：“走吧初大小姐，别穿帮了。”
初黎付了钱，对老板说了明天来取就匆匆离开。
可能是心虚，初黎一路上是小跑着去的，外面本来就冷，刮在脸上生疼，白皙的脸透着点红。
恰好，两人到达商场楼下时，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库里南也停在她们面前。
初黎本来是想和陈籽一起坐后排的，可陈籽是个人精，和莫予洲对视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哪敢违背他的旨意。
转头就连人带包地将人塞进了副驾驶，自己则和一堆东西坐在后排。
莫予洲看了眼后排一堆购物袋，又看着在小口小口喘气的人，轻声问：“你们刚刚去哪儿了？”
心里警铃大作，初黎一时间没想到该说哪个地点。
关键时候，陈籽发挥了作用：“附近新开了家珠宝店，我们图个新鲜就去逛逛，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
初黎点头如捣蒜，用后视镜与陈籽对视了一眼，表达她满眼的赞赏。
晚上时，初黎朝莫予洲要了莫阿姨他们现在的地址，又算了算时差，从通讯录中找到莫阿姨的微信，在聊天框里打字：【阿姨晚上好，新年快到，我准备了新年礼物，希望阿姨到时候记得收，也希望您和叔叔能喜欢。】
对面迟迟没回复，初黎在床上滚了一圈，又重新看了眼自己发出去的消息，最后放心地睡去。
与此同时，还在书房看报表的莫予洲沉默地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白色手机上显示的消息。
手指有规律地在木制的书桌上敲着。
在万籍俱寂的书房里掷地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点开输入框，打字：【黎黎有心了，那我就先期待着你的礼物。】
发送成功，没有犹豫地锁屏，将手机倒扣。
仿佛脱了力般，莫予洲往后倒在真皮的办公椅上，如墨般的双眸紧紧盯着桌子上相框里的那张照片：
女孩穿着宽松的蓝白色校服，在阳光下抱着一束向日葵，对着镜头浅浅笑着，眼睛弯弯，连发丝都发着光。
这张照片是他亲自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