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没头没尾地问傅生：“我素颜和化妆差得多吗？”
傅生从手机里抬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没差，就只有脸上痘痘被盖住了。”
也芝坐在床尾走神，放空的时候，傅生突然问她：“你觉得做有意思吗？感觉没什么意思。”
也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装没听到。
什么意思呢？是觉得跟我没意思还是这件事没意思？
她确实觉得这件事没网上说得那么有意思。
只是她不好承认自己的第一次没什么意思。
傅生：“芝芝？”
她装大梦初醒：“嗯？”
“没事。”
周天，也芝回宿舍昏睡了一下午。
从一点半睡到五点，听到何雅化妆的声音懵懵懂懂地起床，占扬扬意味深长地从走道里经过看着坐在上铺床边发呆的也芝发出感慨：“真是辛苦了啊。”
也芝昏睡的那个下午，他还跟人出去打篮球了。
何雅看她醒了，拍粉底的力气更大了：“学长体真强啊。”
占扬扬笑得不行。
.......
吃完出去散步。
晚风不怎么温柔，热气腾腾吹着人。
见鬼。
都十月底了，鹭岛还能热成这样。
吃饭的地方离学校还是有一大段距离，用了优惠券打车软件还要二三十块钱。
她们两个打不到车权当是散步了，漫无目的朝着一条路直走。
占扬扬边教也芝骑自行车，边跟他妈打电话。
占扬扬：“嗯，和我舍友在外面吃饭呢。咋？哦，他今天要上班。”
滇南话真的没什么秘密可言，不像是秋嘛和梦琪每次讲家乡话都像是加密语言。
也芝骑得七扭八歪，她大一居家的时候学过，胆实在是太小了畏手畏脚的，给她爸教生气了。
她比她爹还生气，背着她爹先坐公交车回家了。
背后有未成年的男中学生，经过，笑话也芝：“别学了。”
占扬扬站地远了一点跟她妈讲话，也芝掏出共享单车的头盔，戴好了，开始试着绕远着。
人烟越来越稀少，七点多了，天慢慢地黑了。
看了眼四周，连辆车都没经过，再走下去，一会打车更不好打。
也芝提议：“扬，要不往回走吧。”
七点零五整。
“好。”
空荡的街道忽然缓缓驶过一辆白色小车，尾号是89
——斯锋的车也是白的！
占扬扬忽然站到路桩上，踮着脚眺望，前方是红灯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斑马线前。
也芝不明所以地站在下面抬头看她，占扬扬挂了电话：“妈，我有事一会再跟你打。”
“咋了？”
“那是斯锋的车吗？”
也芝沉默：“我咋知道啊姐。”
“老娘记得他的车牌号！”
“那你要？”
占扬扬站那纠结要不要给斯锋发消息，刚说的分手。
“算了。”
两个人发呆发着发着还真是发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迟迟打不到车。
占扬扬和也芝站在路边，看着没有司机接单的app页面。
老天，人都过生日了还不能让人顺利点吗。
占扬扬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阵字，抬头就和也芝说：“哥哥说他下班了。”
“不是分了吗姐？”
占扬扬还是有点想和哥哥过生日。
晚风终于没有那么燥热了，吹来的风开始带着淡淡的凉意。
......
也芝自己回去的。
她倒是没什么怨言。
秋嘛疑惑：“扬呢？”
“找斯锋去了。”
“要给她留灯吗？”
4691的优良传统，致力于为每一个晚归少女留灯。
“不知道啊不知道。”
梦琪在画眉毛，她眉毛又浓又长，只用刷子刷刷就好了，梦琪皱眉：“诶呀留什么。她找斯什么，还会回来吗。”
也芝：“雅呢？”
梦琪继续不耐烦：“找谷一一啊。她不见了还要问。”
居家返校以后，梦琪整个人都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有种她在赶什么时间进程的感觉，也不知道她在家经历了什么。
.....。
看着斯锋车开得离他家越来越远，占扬扬意识到不对：“不回家吗？”
“带你去看电影。”
斯锋稳当地停在红绿灯前的斑马线下，天黑了，街上的行人纷纷攘攘。
好吧，占扬扬的不爽又淡了一点，她都快忘了早上刚提的分手。
这一阵没什么好电影看，斯锋问她想看什么，占扬扬在一众不出名的恐怖片和一众出名但是网传都是烂片的立牌旁，指着角落的动画片跟哥哥说：“我们看那个吧。”
这大概是斯锋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动画片。
今天不是周末，电影院里没什么小孩。
偶尔一两个学龄前的儿童在电影院发出声音，让人感觉气又气不起来。
想到这，占扬扬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斯锋：“嗯？”
按理来说，这电影完全没有成年人会看笑的地方。
“你要是早几年结婚了，今天也是带孩子来。”
占扬扬凑过去，凑在斯锋的耳边说的。
斯锋压低了声音回她：“你就是小孩。”
占扬扬剩下的那么一丁点的不爽都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的心动。
她用谈过十几个前男友的毅力愣是压下去自己的脸红。
斯锋和占扬扬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交换了一个吻。
来迟的家长手机带着孩子找座位手机打的后置闪光灯，占扬扬突然想斯锋以后会是个好爹吗。
眼下他是个好情人。
回家。
斯锋把占扬扬叫到跟前来：“生日礼物。”
占扬扬原本在厨房发呆，跳下灶台踩着拖鞋，拖着裤脚就蹦过去了。
袋子不透光，猜不到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占扬扬倒不是想装得多么视金钱如粪土，她有些期待斯锋送什么。
她最近确实有点穷，她的微信签名都改成了：“吾乃奇穷，穷得出奇。”
斯锋送了她一个娃娃。
不是那天吃饭她看到橱窗里多看了几眼的娃娃，像电影院的娃娃机里吊起来的质感。
她挺失望的。
又想分了，妈的。
她喜欢斯锋是喜欢他的年上感，不是喜欢他真的年纪大把自己当小孩糊弄。
今天她没留斯锋家过夜。
回寝室的时候舍友还有些讶异。
秋嘛：“不是不回来吗？”
占扬扬把米老鼠往桌上一塞。
也芝上下看了两眼没问她。
秋嘛戴着眼镜，她的大眼睛都刷眯了：“这啥啊？”
“老娘的生日礼物。”
梦琪十点多回来，说这个老鼠像她。
占扬扬脱了裤子，衣服里扯掉了内衣，澡一直没洗，挂着一件短袖腿架在桌下的横杆处：“.......你他娘的。”
确实像她。
虽然说自己和一只米老鼠长得像很奇怪，但是连占扬扬本人都要觉得，这个玩偶莫名地像她。
储储从床里冒出来：“Everbody，我们得拍那个什么课的作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