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约会（二）美人鱼
兰眠慢悠悠的跟在沈之身后，她的目光在几个娃娃上停留，老板见两人停在摊子面前，出声吆喝起来。
“看看，有喜欢的就买下来。”
兰眠指着一个黑色的八爪鱼，扬了扬下巴。
“这个。”
黑色的八爪鱼丑萌丑萌的，远远比不上其他娃娃可爱，在老板这里一直都卖不出去。
见有人院中八爪鱼，老板脸上闪过欣喜，他又找出几个别的型号的同款八爪鱼。
“还有几个，要不要再挑挑，多买几个送一个小的哦。”
沈之没说话，他低头看向兰眠，询问兰眠的意见。
“还有喜欢的吗？”
兰眠看向老板指着那个作为赠品将要被送出去的小八爪鱼，指着它。
“我还要这个。”
沈之：“好。”
“老板，都包起来吧。”
兰眠却将那只大号八爪鱼直接抱在了怀里，“我要自己拿着。”
沈之失笑，他冲老板摇摇头，将那只小八爪鱼挂件拿在手里，带着兰眠离开。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影，听到沈之平淡的声音。
“拿累了告诉我，我帮你拿。”
“行。”
他笑着摇了摇头，去整理摊子上的娃娃。
同时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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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见兰眠一直抱着八爪鱼娃娃不撒手，他沉思片刻。
“我们去看这个。”
兰眠都无所谓，她点点头。
看着玻璃那边的鱼类，兰眠又看看自己怀里的丑萌版八爪鱼。
她皱眉不解：“为什么不一样？”
沈之没想到兰眠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另外一只手小心的带过兰眠，避免她被来来往往的人流挤到。
同时解释道：“这个是Q版，保留了大部分的特征，你想要一模一样的话很少有卖，但也有那种一比一还原的娃娃。”
兰眠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玻璃上，她在玻璃上慢慢描摹着里面鱼的轮廓。
她的眼神太过深邃了，沈之看不到里面的深意，可里面的鱼却像是有所察觉。
伸出一只长长的触手隔着玻璃和兰眠的手贴在了一起。
沈之看着眼前这一幕，说道：“它似乎很喜欢你？”
兰眠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很多都喜欢我。”
她收回手，看向手中的娃娃。
低声喃喃：“但为什么会被抛弃呢？”
兰眠的声音太小，沈之一时没有听清，等他要询问的时候，兰眠已经抬起头，主动开口：“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沈之看了一眼时间，“嗯，再玩一会就可以去看美人鱼了。”
兰眠安静的听着，海洋馆隧道里闪烁的灯光下兰眠的眼睛也跟着忽闪忽闪的。
里面好像有水光流动。
沈之心中一动，手抚摸上兰眠长长的睫毛。
“眼睛不舒服？”
兰眠眨了眨眼，眼角沁出一滴泪。
她摇了摇头，仰着脸迎合沈之的动作，“没有，只是有些不适应这些灯光。”
沈之用指腹轻轻拭去那滴晶莹的泪珠。
他突然道：“你知道吗？美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
兰眠笑了，她道：“你会让美人鱼为你流下珍珠的泪水吗？”
沈之十分认真，他的黑眸紧紧看着兰眠。
“不会。”
兰眠回之一笑，“如果是我，我将拥有数不胜数的珍珠。”
—
沈之一直都知道，兰眠是只鬼，或许是这几日兰眠并未表现出什么危害，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事。
直到刚才和兰眠的对话，他才如此清醒的意识到，兰眠是只鬼。
还是只会带来危险的鬼，兰眠的鬼性还带着劣性，侵略，剥夺。
沈之想了想，只要不是什么大的麻烦，自己都能解决。
实在不行，还能做天师派擦屁股。
他的心慢慢放下来，和兰眠一同看起表演来。
美人鱼出来了。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惊呼，而兰眠的神色却从始而终都没有改变过。
她认真的看着那条美人鱼，眼神发亮。
看着兰眠的沈之心头一软，说到底，兰眠也不过只是一只鬼。
做鬼有点坏心思不是很正常吗？
美人鱼自然也注意到了兰眠，原因无他。
兰眠的长相太出众了，简直就和画中走出来一样。
优雅，古典，还带着一丝丝性感的美。
更何况，兰眠的眼神比周围的小孩眼神还亮，看她看的比他们还认真。
美人鱼不由自主的游到兰眠面前，吐出几个泡泡。
兰眠的眼神随着泡泡移动，她看到美人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袋子，朝着自己挥了挥。
兰眠不解，下意识朝沈之看过去。
紧接着，就听到周围小孩子的欢呼声。
兰眠又回过头。
只见美人鱼从口袋里像是变魔法一样变出珍珠来。
她将珍珠碰到兰眠面前的玻璃上，轻轻的敲了敲，又朝兰眠摇了摇手。
兰眠将手覆盖上去，隔着玻璃，珍珠似乎落到了自己的手心。
沈之靠近兰眠，为兰眠挡住那些兴奋的小孩，他放低了声音，在兰眠耳边轻轻说道：“你现在拥有了美人鱼的第一颗珍珠。”
兰眠回头：“为什么是第一颗？”
“因为别人都没有。”
兰眠轻笑，她的眼神落在美人鱼的身后。
那里有一个黑影，兰眠敢保证，绝对不是正经东西。
那黑影的目标似乎是这条美人鱼，兰眠感受到了杀意与恨意。
沈之也看到了那团黑影，不过他却并没有当回事。
毕竟那里都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知道找事沈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美人鱼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
外面的天色也逐渐变暗。
沈之一手拿着八爪鱼娃娃，一手牵着兰眠。
兰眠的手里则是拿着那只小小的挂件，她似乎玩不腻，一直在捏来捏去。
“等等！”
二人即将离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呼喊声。
兰眠回头，是今天在表演美人鱼的扮演者，此刻女生的妆还没卸，脸上还带着水，她将手中的珍珠递给兰眠。
“小同学，给你的。”
兰眠迟疑的看了看身边，最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女生笑了笑，点点头。
“看你当时看到很认真，就想送给你了，你很喜欢美人鱼吗，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比书里写的美人鱼还好看一点，而且，你也一定是个很纯真的孩子吧。”
兰眠沉默，她刚要开口。
馆内所有的灯光突然都灭了。
人群中发出尖叫，兰眠眼神一冷，她感受到了。
面前的女生被什么东西抓走了。